一更(2 / 2)

媚王侯 步驚塵 7901 字 4個月前

免得後麵他在建章宮裡麵批閱奏折時,專注得忘了時間後,遲了些去甘露宮,害得玉蔻空等他。

批完一本奏折後,才剛拿起一本打開,看了幾行奏折內容的拓跋勰,聽見劉德才的稟報後,毫不遲疑地把這封諫言他#子嗣不豐,還得光納良家子入後宮,讓她們幫他多多綿延子嗣#的奏折,放到矮幾上後,拾起一旁玉石筆山上的朱筆,在奏折尾端朱批二字:

孤就不納,爾欲奈何?

寫罷,拓跋勰把奏折合上,抬起頭望向底下的王詩曼,俊美的臉龐上,麵色冷然:

“怎麼,這墨,你還沒磨夠?”

怎麼沒磨夠?

她已經磨得不能再夠夠的了好嗎!

王詩曼心裡當即就反駁了一句,當然了,她麵上肯定是不敢表現出來的,隻把秀麗的臉龐微微仰起,看向前方不遠處的拓跋勰,一雙妙目中漾起了點點淚花,似嗔似淡淡的幽怨地看著拓跋勰。

若拓跋勰是個憐香惜玉的,當下怕是就要不忍心,就要升起保護佳人的憐惜之情了。

可惜的是,拓跋勰是個憐香惜玉的,但憐香惜玉的對象,在甘露宮呢。

見王詩曼如此,他不但沒有絲毫動容,臉色反而更冷了,他陰側側地道:“王詩曼,孤閱人無數,你的小心思不要以為孤看不穿,肯留你在這裡到現在已是孤能容忍的極限了,若你還是不知好歹,休要怪孤鐵血手段!”

欲知她所提出的匈奴要事,並不是隻有耐心地等她自願說出來這一條,還可以,把她送入天牢。

讓那裡專門負責刑.訊.逼.供的人給她上上刑,大概不用一套酷.刑走完,她就會哭著喊著要交代了。

王詩曼麵色一僵。

鐵血手段?

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大王想要對她嚴刑逼供?

“三,二,一——”

不等王詩曼想個明白,她前方的不遠處,男人唇色偏淡的薄唇微掀了掀,緩緩地開始數起了倒計時來。

王詩曼的心裡莫名地一陣心驚肉跳,不等男人把個“一”字念完,她便急急忙忙地張口,語速極快地交代道:“五月初五端午日那天,草原上新崛起的一位耶律洮單於,會帶著他手底下的勢力,奇襲武皋,武皋的守衛沒有防備之下被匈奴人如破竹般攻破,很快陷落!”

上一世,耶律洮做出於端午日進攻武皋的決定,倒不是因為知道拓跋勰死了。

畢竟一場大的戰役的前期準備就要許久,上一世,拓跋勰四月十三才死,離端午日也沒有多久,來不及讓耶律洮籌備一場大的戰役。

進犯大漢的準備,他早在去歲凜冬時,便悄悄地讓人開始進行了的。

剛好冬日時,匈奴許多的部落中日子都不太好過,不得已之下,隻得去漢朝人那裡劫掠,被拓跋勰的人打個落花流水後,耶律洮再跟在後麵痛打落水狗,黑吃黑之下,勢力很快壯大。

勢力壯大後,他的底下人缺糧的情況也挺嚴重,但他卻堅決不讓人去漢朝那邊劫掠,不是心懷仁慈,不忍劫掠漢朝人,而是在保存實力,一則方便他吞並其他部落,二則,圖謀日後搞個大的!

於是,在冬季和初春這兩個匈奴人高發前往,漢朝與匈奴挨著的邊界線劫掠的時間,耶律洮都按兵不動著,直等到時間入夏,匈奴的草原上已經水草豐美了,漢朝邊界的駐兵對他們放鬆了些警惕,又是端午佳節,駐兵們多少受了些節日的影響,心弦再度放鬆了兩分後,耶律洮才帶著他的隊伍,奇襲武皋。

本來人時他就已經算計得非常好了,偏偏那時,拓跋勰又新去不久,新一任的代王沒有那麼快趕赴代國就藩,於是,之前被拓跋勰重點部署在朔方郡、五原郡、定襄郡、雁門郡四郡的十幾萬的兵力,無一人有權調動。

按大漢律例,無虎符調動,郡守擅自動兵者,殺無赦,於是武皋被耶律洮的勢力進犯之時,距離武皋最近的定襄郡的郡守,居然帶著七萬的兵士乾看著。

很快,武皋陷落,接著是武泉、原陽。

當耶律洮的勢力長驅直入,一路暢通無阻地行到了之前乾看著武皋、武泉、原陽陷落的定襄郡郡城城門下,猛烈地攻擊郡城成樂之時,還是雁門郡兵士中陷陣營的統帥、中郎將周修然看不得雁門郡守#按兵不動#的做法,憤而殺了郡守後,將兵奔往定襄郡支援,才總算是遏製住了耶律洮勢如破竹般的進犯速度。

“你說什麼?”拓跋勰驚得瞬間彈起了身,凝重如黑霧,一層層地籠罩在了他的麵上。

“端午日,武皋陷落,後一日,是武泉,再一日,原陽。”說到原陽,王詩曼已是淚流滿麵,原本挺得筆直的身子不受控製地癱坐下去,哽咽不能繼續語說。

上一世時,既然周修然等人在定襄郡成功地把耶律洮的攻勢遏製住了,本來應身在代國王宮裡的王詩曼,是不該被匈奴人擄走的。

可偏偏,上一世時,拓跋勰四月時就死了,代國會有新的代王過來就藩,她和那些原代王的女人,就不能再留在王宮裡麵了。

她,原該被遷去王宮外,王都西邊的一座皇家寺廟中。

可王詩曼的兄長怎能忍心讓妹妹在寺廟裡受苦?於是好心走各種關係,在其他的淑女們被送往寺廟時,把他的阿妹王詩曼,接去了原陽。

本想接到身邊了後,就近照顧。

沒想到卻是,讓王詩曼被匈奴人擄了去……

看見王詩曼都不能維持淑女之態,痛苦出聲,拓跋勰原本的懷疑,打消了大半:

匈奴人攻入漢地後,通常會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王詩曼如此失態,應是夢中見到了那地獄般的慘景,深受影響之故。

此時,拓拔勰雖然仍然覺得王詩曼所言荒誕不經,可他的心裡,卻已是重視了起來。

他琥珀色的眸子目光複雜地看著底下嚶嚶而泣的王詩曼,沉吟半晌後,有了決斷:“你所稟之事,乾係甚大,在端午日過去前,孤不能放你出建章宮,即日起,你便去建章宮的西偏殿裡住著吧。”

到時,若她所言之事未曾發生,那麼,彆怪他狠心奪她小命。

想起往事,王詩曼的心裡一瞬間非常的頹喪,她暫時也沒精神再去打什麼小算盤了。

隻恭恭敬敬地應下了拓跋勰的吩咐。

作者有話要說:拓拔勰無奈搖頭:“體力太好了就是這點不好,媳婦總容易多想。”

玉蔻:“……”

PS:

我知道又用狗血誤會梗了,但這種梗有的時候真的還是需要用一下的==下章就會解開了,求輕拍=(●─●)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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