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貳(2 / 2)

太後撩了撩眼皮子,“看來還是不老實。”

她要笑不笑地說:“張嬤嬤,既然從嘉王妃敬酒不吃吃罰酒,哀家便把他交由你來處置了。”

“老奴遵命。”張嬤嬤了然一笑,她記恨於薛白那一日的殺雞儆猴,自然想讓幼清也受一番皮肉之苦,張嬤嬤向太後提議道:“太後娘娘,依老奴來看,王妃句句成謊,有損皇室威嚴,不若拔掉他的舌頭,再縫上他的嘴巴,以儆效尤。”

太後老神在在地說:“拔舌便免了。”

即使不拔舌,隻縫上嘴巴,也有一番苦頭吃,張嬤嬤應下來,又命宮女呈上針線,而後陰毒地盯著幼清,憐憫地說:“王妃,得罪了。”

幼清往後退幾步,把嘴巴捂得緊緊的,他甕聲甕氣地說:“不行。”

“王妃,這裡不是你們的王府,你說的——不作數!”張嬤嬤說完,伸手扯住他的手腕,幼清嚇壞了,忙不迭奪回自己的手,連連往旁邊躲,再三如此,張嬤嬤斜眼一瞥,不耐煩地對官兵說:“還不快把王妃抓住!”

官兵充耳不聞,沒有動作。

“你們是聾子?”張嬤嬤皺起眉,她本欲一掌甩過去,卻讓人捏住手,幾度發力未能奪回,隻得怒目而向:“你這狗奴才,好大的膽子!”

官兵依舊不語。

張嬤嬤見狀心頭更是怒火中燒,她用另一隻手狠狠地甩過一巴掌,官兵沉默著加大力道,隻聽“哢嚓”一聲,張嬤嬤頓時哀嚎起來,“手!我的手!”

太後大驚,冷聲嗬斥道:“怎麼回事!”

幼清趕緊跑到另一個官兵的身後躲著,他一開始就認出來,身著玄甲的人才是這幾天給自己送零食的影衛,幼清悄悄瞅一眼斷舌還斷手的兩個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聲地嘀咕道:“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他們。”

太後聞言,似是反應過來,猛地摔碎紫砂杯,“來人!快來人!”

將幼清護在身後的人見時機已到,拔劍向太後飛身而去,太後大叫道:“有刺客,來人,護駕!來人!”

直到長劍抵喉,仍舊無人回應。

宮女們驚恐地後退,太後麵色鐵青道:“你這刺客,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如此對待哀家!”

“刺客?”

清冷的嗓音在此刻響起,薛白一身白衣,緩緩走來,“母後口中的刺客,可是埋伏在行宮外三百個影衛,一千零一個弓箭手與三萬騎兵?”

他一頓,“……還有母後的兄長,熊將軍。”

“什麼?”太後心尖一顫,她擄來幼清,本就打算好即使要不來虎符,也能引得薛白前來,屆時再一網打儘,卻不想他會知道得如此清楚,並且毫發無損地闖入行宮。

既然薛白未受傷,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自己這邊的人出了事,太後又驚又怒地問道:“你把哀家的兄長怎麼了?”

“亂臣賊子,死不足惜。”

太後按住心口,恨得咬牙切齒,“你這該死的雜碎!”

薛白神色淡淡道:“此次還需謝過母後,讓清清拿到虎符。”

說著,一隻瑩白修長的手抬起,薛白亮出一枚完整的虎符,似笑非笑道:“多虧了母後的虎符,兒臣才得以號令三軍,誅平賊子。”

太後死死盯著薛白手裡的虎符,胸脯上下起伏,沒想到竟會是她自己為他人作嫁裳,“你……”

薛白並不搭腔,隻是擊掌三下,薄唇輕啟道:“來人。”

不多時,紛至遝來的腳步聲自四麵八方響起,烏壓壓的玄甲鐵兵將花園包圍,薛白居高臨下地望著太後,“母後,願意歸順於兒臣的,兒臣已下令將他們重新收編於軍營,至於不願意歸順的那五名刺客,兒臣已經替您……儘數除去了。”

隻因一枚兵符,幾萬人便不戰而敗,歸順於薛白,太後幾欲嘔血,她怒氣攻心,咳出一口血,指著薛白冷冷地說:“哀家當日就不該留你一條命!”

說到這裡,太後忽而一笑,“你可知哀家為何沒有對你趕儘殺絕?”

“你那娘她——跪在哀家的麵前,不惜一刀一刀劃爛自己的臉,聲淚俱下地求哀家能夠饒你一條命。”太後放緩聲音,眯著眼回憶自己這輩子,最為快意的一天,“堂堂魏妃,陛下最寵愛的魏妃,跪在哀家的麵前,她劃爛自己的臉,又剜去自己的雙眼,哀家說什麼,她便做什麼,隻為求哀家放過你。”

“你真該親眼看一看她死前那副豬狗不如的模樣。”

“隻可惜無論如何,也換不回哀家的融棣!”一提起薛融棣,太後便斂起笑意,她抬起下巴,“她不過是小小的風寒,而哀家的融棣卻將一命嗚呼,不論哀家怎麼求他,你父皇都要去看你娘,去陪著你娘!”

“哀家的融棣做錯了什麼?”

“他那麼聽話……那麼聰明!”太後絕望又怨毒地問道:“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老是把張嬤嬤打成容嬤嬤,忍不住串戲_(:з」∠)_

不過好像有點找回手感了!喜極而泣。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