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貪歡1(1 / 2)

上一次是在人界晉|江城裡,他一身婚服要嫁給彆的男人。這一次是在魔界十域血溟, 他又是一身鮮紅的婚服, 要嫁給一個聞名六界的嗜血魔頭。

蘇子瑜,你就有這麼喜歡嫁給彆人?!

為什麼你嫁的偏偏都是彆人?!

雲寒琰握緊了手中的扶蘇劍。

鬼麵邪尊看到一身婚服的蘇子瑜, 血紅的眸子裡一瞬閃過一抹光華, 也不甚驚訝,對雲寒琰道:“出去解決。”

兩個人都擔心在這裡動手若是打塌了海底的宮室傷到蘇子瑜,遂迅速達成共識。雲寒琰微微一點頭,率先離去,鬼麵邪尊回頭冷冷命令了一聲“看好他!”, 便轉身離去。

一瞬間,蘇子瑜眼前對峙而立的一紅一白兩道身形便不見了蹤影。

蘇子瑜待要追上,卻被周圍一眾魔兵圍在了中央。

蘇子瑜冷聲道:“讓開。”

一身紅衣似火, 衣袖間隱隱露出一抹淺青, 獨立於萬千人中央亦光彩熠熠, 仿佛周圍萬千人都隻能跪地膜拜, 威儀棣棣, 不可侵犯。

魔兵都舉著手中的兵器謹慎地退後了一步。

眼前這個人雖然從未見過,但是氣勢震人心魄, 令人心驚膽寒。

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出他不好惹,並不敢上前招惹他。可是又有神尊的命令在, 不能不把他圍住不放人走。

蘇子瑜往前一步,他們便後退一步。

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蘇子瑜先發製人, 一劍揮出,罡氣如疾風拔地而起,橫掃千軍。

四周瞬時翻倒下一片魔兵,剩下的一時瞠目結舌,蘇子瑜不等他們反應,將長劍望身後一背,足尖輕點掠出了包圍圈。

出了十域血溟,血海邊是一望無際的黢黑石灘。

那一紅一白的身影在岸邊石灘上相對而立,卻還沒有動起手來。蘇子瑜在一塊巨石後悄悄望過去,聽他們似乎在互相說著什麼。

雲寒琰是一貫的一臉冰冷,他對麵的人漆黑猙獰的鬼麵下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他們的聲音不大,在蘇子瑜這個距離隱隱約約能聽見他們的談話聲,卻又聽不真切。

蘇子瑜隱隱約約聽得雲寒琰說了什麼“清白”、“十日”之類,對麵的鬼麵邪尊微微一點頭。

方才在自己麵前還是劍拔弩張差一點沒打起來,自己出現後卻忽然要求換個地方解決,而且換了地方後非但沒打起來還似乎談得十分和諧,莫非他們是一夥的?他們早就互相知道對方的存在,雲寒琰也不是他自己所表現出那般清白無辜。互相裝作對對方毫不知情其實都是假的?

蘇子瑜被人胡亂揣測亂安罪名多了,深知其害,並不願意隨便冤枉人,隻是將自己的疑慮按在了腹中,告訴自己不要像自己最不屑地那些人一般隨便瞎冤枉人。

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蘇子瑜也隻是在心裡隨便猜猜便罷,並不輕易下任何定論。

隻見那邊兩人淡淡談話完畢,鬼麵邪尊竟轉身回了十域血溟,與雲寒琰竟然沒有起任何衝突。

蘇子瑜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又互相說了什麼,這個結局竟有些令人摸不著頭腦。

雲寒琰在原地站了片刻,忽然一轉身望蘇子瑜這邊走來。

蘇子瑜估計他是察覺到了自己,也不繼續遮掩,直接從巨石後麵走了出來。

雲寒琰緩緩走到蘇子瑜麵前,停下。

四目相對,良久無言。

天地之間俱是漆黑一片,蘇子瑜一襲紅衣明豔不可方物,若初晨破曉的第一抹霞光。

雲寒琰忽然望那一抹霞光張開雙臂。

忽然,蘇子瑜就被人往前一摟,一把按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裡。

一個熟悉的溫潤冰涼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道:“對不起。”

蘇子瑜聞聲微微一怔,那人已將自己望懷裡按得更緊,再次溫聲道:“子瑜,對不起。”

蘇子瑜微微有點懵,趴在他懷裡問道:“為什麼突然和我說對不起?”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因為什麼生我的氣。”雲寒琰緊緊摟著蘇子瑜,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如同乞求一般的口吻道,“讓你生氣便是我錯了。對不起,子瑜,我們不要再鬨了好嗎?”

“……”

沒得到蘇子瑜的回答,雲寒琰忽然慌了神一般將手中的扶蘇劍望他手中塞,道:“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一刀是什麼,你若對我有什麼怨恨,你可以還我一劍……不,多少劍都可以,隻要你高興,你便現在殺了我也無妨。”

雲寒琰一向不愛表達自己,從小更是寧可被蘇齊雲抽得遍體鱗傷也絕不會和人服軟,蘇子瑜還是第一次聽雲寒琰說出這種軟話來,將扶蘇劍輕輕推回他手中,道:“收起來,我信你就是。”

雲寒琰像得了大人給的糖的小孩子一般,釋然一笑,如同奪了三春陽光的溫暖。

蘇子瑜望著他,亦不禁微微一笑。

一笑好似杏花風雨,令人沉醉無邊春色裡。

猛然間,一片柔軟忍不住貼上了那兩瓣杏花色的薄唇。

蘇子瑜微微一驚,後腦被人往前輕輕一按,直接與對方的貝齒相撞,渾身一陣酥|癢。

雲寒琰乘虛而入,儘情享用著杏花間清甜的花蜜。

許久後,雲寒琰方才放開蘇子瑜,垂眸望見他那一身紅衣,伸手便去解衣帶。

蘇子瑜懵了一會兒方才緩過勁來,一身紅色的婚服已經嘩啦啦落在了腳邊。

穿在裡麵的那身鬆鬆垮垮的單衣不住往下掉,幾乎露出蘇子瑜的一半胸膛,雲寒琰伸手又要去扯那衣帶,蘇子瑜連忙眼疾手快地一手將他的手拉住,一手將自己的衣襟拉上來把身體遮掩好。

脫不了衣服,雲寒琰又垂首吻了下來。

蘇子瑜抬手製止住他,道:“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