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腰疼(2 / 2)

皇帝身子很軟,尤其是故意湊過來,伸手就能摸到她的腰,皇後也沒有再說話,就是好奇床榻內側是什麼寶貝。

次日皇帝醒得很早,悄悄地起身後,將兔子藏好才起榻更衣。

皇後醒來得有些遲,睜開眼時趙攸都已穿好朝服,她靠在迎枕上招手示意她過來,“我們今日出宮,可好?”

趙攸略有些遲疑,道:“我還有事要處理,晚些時候吧。”

“政事要緊,你注意些。”皇後頷首。

皇帝這才帶著宮人去上朝,待人走去很遠後,皇後才好奇地掀開被褥,意料外的什麼都沒有,定然是被小皇帝藏起來。

她笑了笑,起身喚侍女入內更衣。

凝蘭走後就由旁人頂上了,綠映是皇後安排過來的,皇後知道後也沒有說話,橫豎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趁著更衣的時候,皇後問起小皇帝這兩日的動向。

綠映回道:“陛下喜歡一人待在殿內,昨夜季貴妃來時陛下都已梳洗上榻了。”

“她在殿內做什麼?”皇後好奇,尤其是她昨夜反常的舉措。

“奴不知曉。”綠映道。

罷了,皇後也不去問,小皇帝這個年齡正是對萬物都好奇的時候,總不好拘束了去。更衣後她就領著宮人回華殿。

回去後不久,就有後妃來請安。

季貴妃昨夜被趕回去後,就聽到皇後去福寧殿留宿,氣得砸了好多物件,今日過來請安的時候神色也不太好。

皇後就當作不知曉昨夜之事,客氣地請人入坐,其餘後妃也跟著坐了下來,她們往常都是跟著季貴妃的,也都知曉她昨夜被皇帝趕出來的事,嚇得也是坐立不安。

她們害怕季貴妃,對於皇後也是更加敬畏,拿眼悄悄覷了一下後就不敢再看。

皇後說了幾句話後就打發她們回去,也並沒有留下季貴妃,由著她一同離開。

陳氏是在逼她去慈寧殿,利用季貴妃消磨她的耐心,現在的事已然並非陳氏所想。她略微深想後讓人去溫府送信,這件事鬨大後,溫軼也會有損失。

到時不需她出手,溫軼就會將事情擺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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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攸上過早朝就與安時舟說起陳柏之事,眼下不能太過打草驚蛇。朝堂上都是首輔做主,他的弱點在於臨安城武將一半不在他的手中,否則他也不會等到今天不動手。

爭取陳柏也是安時舟曾經提議過的事,不過他偏向於季荀,故而再次提起。

皇帝拒絕道:“季荀將女兒送入宮便可知他的意圖,再者若是稱了他心意,皇後行事就愈發艱難,再者季家想成為外戚,這是朕不願看到的事,倒不如陳柏。季荀在岸上觀望,知曉溫軼不會與他和解,最終還是會選擇朕。”

皇帝話意都在偏袒皇後,安時舟也勸不得,隻得照她的吩咐去辦事。

出宮後他就看到蘇夫人王氏入宮,兩人是親家就打了照麵,他隱隱感覺得出皇後與蘇家走得很近。

打過照麵後,王氏就去中宮。

皇後親自出殿門迎接她,對於她的到來也不覺得奇怪,熱情地將人引了進來,吩咐若秋去奉茶。

王氏見宮人都走了之後就將自己帶來的禮拿了出來,道:“往年你都不在臨安城,又不好去送的,今年有了這個機會就趁機補上。”

皇後在宮裡什麼都不缺,王氏也不過意思下。眼下蘇韶不在京,她心底的擔憂就更深了些。

皇後接了過來,寬慰道:“這是阿韶自己求來的,嬸娘莫要太過擔心,在外麵有人看護著也是好事,畢竟老夫人那裡也急著。”

蘇老夫人要急著抱孫子。

王氏哀歎幾聲後,也是沒有辦法,誰讓他們自己做的孽,道:“陛下知曉阿韶的身份後,就這麼心平氣和?”

這件事是她與蘇文孝之間的心病,但願小皇帝心善不會拿這件事來要挾。

皇後笑道:“阿韶是男是女與陛下無關,她不會刻意去計較這些事,你們且放心就好。”

王氏坐了片刻就離開,皇後將人送出中宮,回身就看到一路小跑來的趙攸,她抬腳走下階梯,怪道:“你從哪裡來的?”

顯然趙攸來的方向不是福寧殿。

趙攸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小臉跑得通紅的,瞳孔裡染上星星點點的笑意,拉著皇後的手就往華殿走去,道:“我去園囿裡走了走,那裡菊花開得不錯,改日我們去看看。”

皇後也沒有懷疑,領著她一同回殿。

殿內案上大咧咧地擺著王氏留下的生辰禮,趙攸知曉王氏來過,上前打開盒子,裡麵擺著一對玉耳環。她覺得有些奇怪,前日裡蘇文孝就將王氏的賀禮送了過來,今日怎地又送?

還同樣是玉?莫不是蘇文孝又在蒙騙她?

趙攸滿心狐疑地坐下來,將前後發生的事情一想,那對手鐲多半是蘇文孝自己要送的,礙於情麵就說是夫人送的,順帶提醒她今日是皇後的生辰。

這個老狐狸真是狡詐。

她將耳環放下,看著一旁的皇後:“你喜歡玉?”

皇後命人將耳環收到櫃中,對於小皇帝這個問題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就道:“尚可。”

趙攸沒有多說話,讓人回福寧殿取東西。

兩人要出宮,皇後也沒有多說話,回身取了常服給她換上,一麵道:“陳柏之事如何了?”

“我讓安時舟去做了,眼下不能急的,再者溫軼想拉攏陳柏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就看安時舟嘴皮子功夫怎麼樣了。若是順利的話,就在年前的事。”趙攸道。

皇後就不再問了,將趙攸推出屏風外,自己也要換下宮裝。趙攸不肯走,就趴著屏風去看,不忘道一句:“穿紅色的,好看。”

話音方落,皇後直接用衣裳砸了過去,恰好砸到皇帝的腦門上。

趙攸悻悻地走出去,想著哪日傳製衣局的宮人過來,給皇後做幾件紅色的衣裳,擺滿她的櫃子,這樣或許就會穿了。

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去福寧殿取東西的宮人回來,她從匣子裡拿出一堆玉兔。同樣都是玉做的,她總感覺自己落了幾拍,跟著蘇家人後麵做事。

皇後更衣出來就看到皇帝對著翠玉打磨的兔子發呆,神色呆滯,清純的麵容也染了不多見的陰鬱,也不知在想什麼。她笑著走過去,摸摸趙攸頭頂柔軟的發絲。

趙攸眨了眨眼後就回過神來,將一對兔子送到她懷裡,道:“這個給你,就不怕被吃了。”

對於她這個孩子氣的想法,皇後逗笑了,“昨日就是這個讓你腰疼的?”

趙攸抿抿唇角,眼中閃過猶豫,道:“你不是喜歡玉嗎?”

“看來這並非是昨晚你藏著的寶貝了。”皇後莞爾一笑,沒有多作計較,照舊讓人將玉兔收好。趙攸一見她平靜的神色就知她不喜歡。

趙攸看著她收下玉兔,不明白女子到底喜歡什麼。皇後也並非是真的愛財之人,雖說將私庫鑰匙騙走了,也就是換個地方保存罷了。也並非真的拿去用了。

她哀怨地歎息後,突然想到馬上要出宮,就揚起眉梢道:“我們去東市看看?”

女人好像都必須喜歡逛街的。

皇後出宮是想去溫府,今日將消息傳出去後不知溫軼有何想法,還需親自去一趟,否則事態愈發惡化,她就真的處於被動了。

小皇帝要去街市想是惦記豆花了,她點點頭道:“也可,不過我需先回溫府一趟。”

一聽她要回溫府,趙攸就放心不下,擔憂道:“你回溫府做什麼,陳氏的事我可以解決的,你不用太擔心。”

趙攸昨夜就說了要自己去處置,然而她現在不適合與陳氏正麵交鋒,現在還是要讓溫軼出麵。她在猜測陳氏在溫軼心中的地位。一而再打他臉麵的人也不知會如何處置。

皇後搖首道:“我回溫府看看罷了,你莫要緊張。現在他不敢再隨意對我動手了,你且安心。”

趙攸不好再勸,就退而求其次道:“那我在府外等你,你快去快回。”

出宮後馬車直接停在溫府側門外,趙攸衝著皇後揮揮手,示意她小心些。

皇後一人踏上台階,左右看一眼後敲響側門。門人從裡頭探出腦袋,因不認識她而多打量一番,見到她手中的令牌後才客氣地將人引入府內。

溫軼在府內接見幕僚,聽到有人來求見後,就讓幕僚退下。

皇後在花廳內等著,見到溫軼出來後也未起身,摸著杯壁道:“父親可知季荀已然知曉您偷梁換柱之事,想必在家中必然想著點對策來參您。”

溫軼顯然一驚,“你故意泄露的?”

“我雖愚笨,但還不會做出自打臉麵的事,是太妃告知季貴妃的,她為何這麼做來父親當知緣由。花這麼多心思來對付我,怕是不值當,若是動搖父親根基,便是得不償失。”皇後言語清冷,神態淡漠,看著溫軼的眼神也是含著玄冰。

溫軼知曉這件事的輕重,前些時日皇帝跟前已經鬨過一回,若是再鬨,皇帝怕是再也不會相信了,趁此機會安時舟等人勢必要鬨一鬨,損失可就大了。

“這件事我會去處理,你回宮安分就好,太妃那裡你尊敬些,莫要太過張狂。”

皇後沒有作答,起身就離開花廳。

往側門走去的時候恰好與蒙麵的溫瑾撞到,她不想多事,微微避開後就想離開。

溫瑾在莊子裡待了多日,見了無數大夫也未曾將額頭上的傷痕去掉,心中早就憋著一股怨氣,見到皇後竟敢回府,當即氣得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