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2 / 2)

如果賤婢想爬牆 斐嫵 15968 字 4個月前

“寶嫿,你在做什麼?”

寶嫿嚇得一哆嗦,忙將東西塞起來,回過頭去,便瞧見梅襄倚在牆邊,揉捏著眉心。

寶嫿忙迎上前去,輕聲道:“二爺,你怎麼起了?”

他往往前天夜裡飲酒,早上便會有些頭疼,要多睡會兒才能緩些。

“你一早上去了哪裡?”

寶嫿正想扯謊,他卻捉住起她的手腕,將她緊攥的手指打開,瞧見她滿掌的冷汗。

他的漆眸朝她看去。

寶嫿忍著心虛,結巴道:“二……二爺,我有些怕。”

“你怕什麼?”梅襄問她。

寶嫿輕聲道:“昨天晚上,夫人叫人將我帶去後院,想要將我推進枯井裡去……”

梅襄臉色微沉,他放開了寶嫿,便轉身要往外去,寶嫿生怕他做出衝動的事情,連忙將他拉住,“二爺,是昨天那人於心不忍,他臨了放我走了……”

梅襄頓足,“你說的是誰?”

寶嫿訥訥道:“是一個粗使,早上我同紫玉去看他,他差點被人勒死,二爺,你說他會不會因為放走了我,才招來了夫人的報複……”

“二爺,你幫幫他好麼?”她牽住他的袖子,比起夫人,心底更擔心石頭的安危。

梅襄眉心微緩,掃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了。”

寶嫿見自己將這件事情囫圇過去,這才偷偷地鬆了口氣。

然而更大一團迷霧卻在她的心底擴開。

她失去了記憶……醒來時也是在人販子手上的。

難道她真的會是石頭的未婚妻麼?

寶嫿整整一上午都十分坐立難安。

晌午之後,她便又忍不住去了石頭房間。

然而石頭不在,寶嫿轉而去了他往常做事的地方,果真在那裡看見了他。

“石頭哥……”

寶嫿同紫玉一般稱呼,喚了他一聲。

石頭回頭瞧見寶嫿,頓時一愣。

寶嫿上前去,他忙拿起東西掉頭就走。

“石頭哥,你等等,我有話想同你說。”

寶嫿越是喊他,他便走得越急。

然而他的腳才被補獸夾夾傷過,沒走幾步竟一下就絆倒在了地上。

寶嫿忙過來扶他,見他躲躲閃閃,索性也不作什麼鋪墊,直接開門見山問他:“你要找的未婚妻是不是我?”

石頭頓時一僵,他看了寶嫿一眼,搖頭,“不是。”

寶嫿見他否認,咬了咬唇,便拿出那副小像問他:“那這是什麼?”

石頭神情怪異地看著那小像,終於不吱聲了。

寶嫿的心霎時便懸了起來。

石頭過了很久,才說:“你……既不想認我,何必再窮追不舍,我都說了,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了。”

寶嫿徹底地呆住了。

他……他一直找的未過門的媳婦,真的就是自己?

“我……”

寶嫿有些無措,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的腦中亂得理不出頭緒。

“石頭哥,我沒有不想認你,我失憶了,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了。”

石頭頓時露出驚訝。

他遲疑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寶嫿心情複雜地點了點頭。

是真的,她一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石頭這才艱澀道:“我還以為……我這麼狼狽,你不想認我了。”

“不是的……”寶嫿輕輕地搖頭,與他道明了前因後果。

石頭沉默著,寶嫿便問他:“石頭哥,我還有家人嗎?”

石頭點頭,“你有個母親還在老家,隻是她生病了,不能跋山涉水。”

寶嫿聽了心情微微緊張。

即便許多事情都能對上了號,寶嫿卻仍有些不可置信。

她愣愣地,忍不住又問了一遍石頭,“石頭哥,你真的是我的未婚夫婿嗎?”

石頭聽到這個問題,不由露出苦笑,“寶嫿,如果你沒有失憶,你就應該記得,你第一次與我在梅林時,是你主動親我的……”

他用著極慢極輕柔地聲音描述給寶嫿聽,“你那天穿著一身紅色襖裙,是最惹人注目的姑娘……”

寶嫿聽到這些心口莫名一跳,腦袋裡竟真就慢慢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色小襖的自己。

她的頭上還簪著紅石榴步搖,襯得膚色瑩白。

她看起來有些緊張,將一個穿著黑色緞袍的男子按在了一株梅花樹下。

那人身材頎長,寶嫿雙手攥住他的衣襟兒,極努力地踮起腳尖,最終也隻能親到對方的喉結。

就聽見對方輕笑一聲,胸口震顫,尾音婉轉。

“你還太嫩,是學不會如何勾引男人的……”

寶嫿見鬼似的跌坐在地上。

石頭看著她的目光中掠過一抹詫異。

石頭伸手想要去扶她,寶嫿卻爬起來就跑了。

石頭追趕不上,見地上還落著那副小像。

他謹慎地朝四下看了看,才將東西收到懷裡。

是夜,寶嫿縮在自己的屋裡。

外麵生了風後,呼嘯個不停。

樹枝葉影也打在窗上,像許多個張牙舞爪地妖怪一樣,仿佛隨時都會衝進屋來。

她一合上眼睛,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關於過去的她,她隻記得一個紫裙的少女,還有一個紅襖的少女。

她依稀感覺到憶起的兩次,所麵對的分明都是同一個男子。

那個男子,就是石頭哥嗎?

寶嫿抱住自己的膝蓋,有種說不出的恐懼。

待有人敲門,寶嫿才想起來自己門沒有拴上,下一刻有人推門進來,寶嫿便瞧見了梅襄站在門口。

他緩緩走到床前,垂眸打量著她滿臉淚痕。

“怎麼了,寶嫿?”

寶嫿終於忍不住投到他懷裡,嗚咽了一聲。

“我……我害怕……”

梅襄抬手緩緩撫上她的後背。

寶嫿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在他的懷裡一直哭個不停。

不管他怎麼低哄勸慰,她柔軟微涼的身體在他懷裡始終輕顫。

梅襄給她擦著眼淚,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寶嫿。”

他忽然喚了她一聲,寶嫿才愣了愣。

然後梅襄便掐住她綿軟無骨般的細腰,順著心底壓抑已久的念頭將她那張櫻花一般的小嘴含入口中。

他撬開寶嫿的齒關,以另一種方式侵入她。

懷裡的人終於不再哭泣,倒像是受了驚嚇一般在他懷中僵住。

就像被當做了什麼鮮甜晶瑩果子一般,寶嫿唇齒微開,仰著白嫩下巴,被他按在懷裡予取予求。

她嚶嚶幾聲,隻覺缺氧得厲害,盈滿水霧的杏眸微微迷離,卻像幾根細羽極容易將人勾出惡念。

領口微鬆,寶嫿眨了眨眼才回過神來,便發覺他的唇去了那處,忙要將他推開。

然而他的身影紋絲不動,寶嫿的力氣幾乎就像個玩笑一般。

“二爺,你說不碰我的……”寶嫿委屈道。

身上的人終於微微一僵,梅襄那推不開的身子才終於微離幾分。

“寶嫿……”

他的聲音喑啞至極,雙眸濃黑,像充滿了情l欲的野獸一般凝視著寶嫿。

“二爺,我就要離開府裡了。”

寶嫿輕聲地提醒著他。

這句話便猶如一盆涼水澆下一般。

梅襄冷靜些,撫了撫寶嫿的頭發,語氣不明道:“好好休息吧。寶嫿。”

寶嫿被他打斷了一下先前那些莫名的心情似乎也都消失不見,隻覺困得厲害,很快便闔上了眼睛睡去。

梅襄離開她房間時,麵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

一晚之後,寶嫿早上醒來時,隻滿臉的茫然。

待昨日的記憶漸漸回籠,寶嫿的臉上不免多出一絲複雜。

原來她就是石頭那個未過門的媳婦啊。

寶嫿想了想石頭那些悲慘的遭遇,愈發覺得是自己對不住他。

她想了會兒,早上便想出門去買些東西給石頭。

之後的事情,她再細細地與對方說。

然而寶嫿到了街上之後,便隱隱覺得有些怪異。

她有些說不上來,直到她買了糕點之後,付錢的功夫,餘光裡飛快地瞥見兩道人影。

寶嫿一轉頭便瞧見他們轉過頭去不再看著自己。

寶嫿心口微懸。

她害怕地回到府裡去同梅襄說起這件事情。

“二爺,那些人好生奇怪,一直都跟著我,我要過去時,他們就不見了,等我走的時候他們又跟上來了。”

梅襄含笑道:“該不是你太累,生出了錯覺吧?”

寶嫿遲疑,“是錯覺嗎?”

梅襄點頭,對她道:“幫我後背上藥好嗎?”

寶嫿這才轉移了注意力,拿來藥罐給他上藥。

“二爺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

她遲疑著,垂眸輕聲試探,“待二爺好了之後,寶嫿也要離開了。”

梅襄將衣服合攏,背對著她道:“寶嫿,二爺舍不得你……”

“可我已經不是府裡的奴婢了,二爺當初給我賣身契,不也是為了放寶嫿自由嗎?”

“是啊。”

他的聲音幽幽地傳來,似能讓寶嫿心底減去少許不安。

“寶嫿,二爺給你賣身契就是許你自由,不過今日咱們不說這個好麼?”

寶嫿點了點頭,心裡卻想二爺這裡沒問題了,那她是不是也該和石頭說清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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