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你並無關係……為何我要聽你的話?”
紀琳說,他是她最該遠離的人。
她也是這樣認為的。
應是這樣的。
但她為什麼又會在他麵前多此一問,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女子從來都是,沒有確定的事情,都會這樣患得患失。
他又向前一步,靠她很近。
陌生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她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被他箍住肩膀。
涼如冰的指尖觸上她的下顎處,微一用力,將她下巴抬起,她被迫抬著頭對上他的眼睛。
一種讓她覺得無處可逃的感覺將她瞬間吞沒。
“若我說,我可以保你在這宮中平穩度日,直至護你出宮。”
“你可願與我有牽扯?”
顏語菡抬著頭,想要動彈也動彈不得,她被他的話驚到了,不知該如何作答。
她不答,他又繼續道。
“所以。”
“不要去接近皇上。”
“就算以後,發生任何事,也不要有爬上龍床的想法。”
“如果有那麼一日,你當真什麼都不在乎了,那就來找我,隻要你肯開口,我可以儘我所能為你做任何事,任何就算是皇上也不能為你做到的事。”
……
顏語菡太過震驚,以至於完全不知該如何回他。
他說讓她不要有想爬龍床的想法。
他知道,她有過想要勾引皇上的念頭。
這並不奇怪,畢竟,他自己都說了,在這宮裡,沒有什麼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隻是,讓她最為驚訝的是。
他居然說出那樣的話。
說什麼當真什麼都不在乎了就去找他。
還說什麼隻要她肯開口,他就能為她做任何事……
這樣的承諾,已經完全讓她不知該如何回應。
似乎,在她不算太長的人生中,還從未有過哪個男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可笑的是,這個男人,還是個不健全的。
但實際上,若是不刻意去想,她都早已不記得了。
他健全如何,不健全又如何。
重要的是,他說了他可以為她做任何事,任何連皇上都不能為她做到的事。
一時之間,好像被他捏住的下巴也沒那麼難受了。
“司行知。”
她突然叫他的名字。
“你跟太後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一次,她如此直白地問了出來。
倒叫他有些反應不及。
“我與太後之間,有些複雜,但卻並不像外麵傳言的那般……”
“那便好。”
聽出他語氣中的為難,她直接截斷他的話。
看著他一直沒什麼大的表情的臉上突然出現一抹錯愕,她很有成就感地一笑,踮起腳伸手就圈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直接貼緊他,朱紅的唇若有似無地輕蹭著他的下巴。
“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就被人弄死,就算是太後也不行。”
說著她微抬眼看他:“呐,司行知,若是你不想我去爬皇上的龍床,就把你的床分我一半行不行?”
在他陡然收緊的瞳孔中,她笑的格外狡黠:“我願與你做對食,若我日後被人欺負了,你定要幫我欺負回去。”
“就算欺負我的人是太後,你也必須幫我欺負回去。”
“因為我若做了你的娘子,你就必須得疼我寵我護我。”
“……”
房間裡整個安靜下來。
許久,才聽得他略帶沙啞的聲音問她:“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問完又轉換道:“若你想要我護你到出宮,大可不必如此,隻消你說一句……”
誰知,他話還沒說完,她就猛地抬腳狠踩了他一腳。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我說做夫妻,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難不成你想要等我出宮就把我一腳踹開,好再去找一個年輕貌美的?”
說完她又極後悔地加了一句:“你若敢答是,我定不饒你!”
聞言他靜靜地看了她片刻,終是啞然一笑:“除了你,誰還會對一個太監說要與他做夫妻。”
顏語菡一聽,喉間如同被哽住了一般,繼而彎彎眉眼。
“除了你,還有誰會對我說願儘其所能為我做任何事?”
他喉頭微動,卻是不語,
她反倒是開始不知停歇下來。
“司行知。”
“我覺得,好像是隻讓我像這樣看著你,我都會覺得很開心。”
“……”
她不會去爬龍床,也不願等25歲出宮再去隨便配一個瞎子瘸子禿子再或者是什麼老頭子的繼室小妾。
既然如此,她何不選一個讓自己稱心如意的。
再度細細地打量著這個男人。
她可能真的是一時被熱血衝昏了頭腦。
但她卻不會因此而後悔。
畢竟,在這個世上,恐怕再也不會有隻要她說一句,就能傾儘全力為她做任何事的人。
他也不是外麵那些花花腸子的富家子弟。
不論如何,她就是信了他這句話。
他是高高在上的內廷總管,而她隻是一個地位卑微的宮女。
他沒有理由會費儘心思來瞞騙於她。
所以,他會來找她,會跟她說那樣的話,她都相信,他所做所言都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各種天時地利人和,嗯,我們男主玉樹臨風,就算是太監都掩蓋不了他的氣質n(*≧▽≦*)n~~
怕太後虐女主的,我負責任地告訴你們——你們猜對了。
哈哈,開玩笑的啦,也不算虐啦,隻是會有一個小波瀾,畢竟,男女主之間的設定,太後算是最大一個阻礙吧。
我點題了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