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世界:成為男寵吧(完)(1 / 2)

對葉裳來說,成長或許隻是一夕之間。

曾經,她或許最在意的便是麵子和名聲。

母親更是從小便教導她,身為貴女,沒有什麼是比名聲更重要的,尤其,她日後是要成為母儀天下的中宮。

名聲,或是聲望,實際上,就是虛偽的一麵吧。

若是真實的人,怎麼可能沒有瑕疵的一麵。

她本就不是完美無瑕的人,隻是偽裝的太久,都快讓她忘記了自己本身的模樣。

外人不知,看她年歲甚小,或許會覺得,她當真是天真純善。

但,自幼在那複雜的圈子中長大,又怎會當真是懵懂無知。

母親告訴她,隻要是她想要的,就要想儘辦法去爭取,更甚者,可以不擇手段,隻要弄到手,那就是屬於她的。

所以在遇見薄時年後,她一再地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麵表現出來。

不知是與他在一起讓她覺得很是放鬆,還是因為,她無意間的惡趣味。

所謂的壞脾氣,隻是她給自己的無理取鬨找的發泄口。

她樂意在他麵前卸下偽裝,不再是矜持知禮的閨女。

上一刻她或許還是幼稚的少女,下一刻就是蠻橫不講理的郡主。

他可能不會知道,她在人前,卻是從不會有像在他麵前的那般表現。

如同全京城的權貴都對她的母親的某些私癖嗤之以鼻一樣。

她對那些上不了台麵的男寵,也同樣不屑一顧。

與他們相比,她自認是矜貴的。

不論是她的出身還是她的教養都讓她將身份等階分的清楚。

下賤之人就是下賤之人,沒有任何法子能改變他們的身份,縱使是他們攀上了高枝,也仍舊是身份卑微的男寵。

所以,一開始,她是厭惡薄時年的。

不,甚至是後來,她對他也是帶著兩種糾結的心情。

一邊想要靠近,一邊又極為鄙夷。

她當真,並不是什麼純善之人。

有很多事情,莫說是母親他們,便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沁竹,也不曾知曉。

比如,曾經背著母親勾搭過她的男寵在不久後就染疾而亡。

再比如,父親發昏頭想要將外麵的小倌帶回府,卻又被突然告知,那小倌已死於某位大臣的床榻上。

……

她不是無知幼童,自然,懂得掩藏。

而且,她藏的很好,至少到現在,還無一人發現她動的那些手腳。

至於周豈。

她對他,本就沒什麼情意可言。

嫁與他,也不過是遵從聖命。

更何況,嫁給周豈,對她來說,有利無害。

反正,她也不會喜歡上什麼人。

嫁給周豈總比嫁給那些不知癖好的權貴子弟要好得多。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當真是很有吸引力。

她從前,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隻要做到冷清冷心冷血,那麼不管周豈做什麼,喜歡誰,寵幸誰,於她而言,都無差彆,她 需要做的,隻有坐好那個位置即可,其他的都是虛無。

可是,她卻慢慢地變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從薄時年開始接近她時變的嗎?

沒錯,她知道他是有意接近她的。

從他一接近她時,她便知道了。

從無相觸的兩人,原本是八杆子都打不著的關係。

卻意外地很巧妙地聯係在了一起。

彆有用心的人啊。

他可能不知道。

在此之前,彆有用心想要接近她的人,都已經不存在這個世上了。

但偏偏,他運氣好的出奇。

對於他的可以接近,她非但沒有排斥拒絕,反而還樂得接受了。

該說,他正巧撞上了她心情好麼。

她曾問過他,他們是什麼關係。

她說,想讓他幫她。

但其實她真正想說卻沒能說出口的話卻是——“呐,為什麼,接近我呢?”

她等他的回答。

而他的回答卻讓她很意外。

他說,想讓她救他。

他把她當做了他的救贖。

救贖啊……多麼讓人沒法拒絕的緣由。

忽然,就釋然了。

不管在那之前想的再多,描摹的再多遍,也仍舊抵不上他這一句話。

他承認了。

他的確是彆有用心的接近她。

隻是因為,他想讓她救他。

就如同,她也想讓他救她一樣。

互相救贖互相利用的關係,當真很切合他們。

——

“我聽說,你同你母親鬨了不快,是因為什麼?”

真是可笑。

從來不曾關心過她的父親,在她被母親關禁閉的第一天,居然興衝衝地跑來同她說教。

“你如今也大了,自然該知道做事要有分寸,有什麼事不能忍一忍,非要同你母親鬨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母親的脾氣,向來是吃軟不吃硬,離你出嫁的日子也不遠了……”

“父親。”

葉裳打斷了安陽侯的話,目光幽幽地望著他,直把他忘得後背有些毛毛的。

“你來找我,隻是為了說這些?”

她一笑,有些難以言說:“恐怕,不儘然吧?”

安陽侯第一次正視這個女兒,猛然發覺,她似乎真的長大了。

明明在他的記憶中,她還是一丁點大,隻會向人撒嬌的年紀。

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這般,能一眼瞧透他的心思了?

“咳,為父不懂你在說什麼,為父來找你自然是關心你,哪還有什麼旁的事。”莫名地,他 卻開始掩飾自己的來意。

其實若是順著她的話說,也未嘗不可吧。

她再如何犀利,也仍是他的女兒,難不成,她還敢忤逆他不成。

葉裳收回視線,笑的溫和無害:“是嗎,既如此,那多謝父親關心了。”

他既然不提,那她也就不問。

反正,憋不住的人不會是她。

“……”安陽侯被她噎的有些不悅。

但若讓他就這樣離開,他又極不甘心。

其實很早之前他就該發現了。

那一次,被她撞見他同薄時年在一起時就該發現了。

她為何會在那個時候跑去那裡,為何那般著急地想讓他離開……

他不傻,隻是之前從未往那方麵想過。

現在想來,似乎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透露著不尋常的信息。

若真如此……

“你同薄時年……”

葉裳輕嗤。

他到底還是沒忍住。

抬眼,打斷他。

“父親。”

“父親難道不知道麼。”

安陽侯看著她,不明所以。

她輕彎唇角:“女兒此番之所以會惹怒母親,就是因為在母親召他侍寢時,衝進了寢室。”

眉眼間,儘是笑意:“女兒不能忍受,有女兒之外的人碰他一根手指頭。”

安陽侯聞言,表情僵硬,嘴巴微張。

似乎想表達訝異。

但一時湧上來的情緒太多,以至於讓他不知該做何表情。

“父親……你碰了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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