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遊雙更加沒在意,把手裡提著的筐籃繼續提到麵前給兄長看:“我把銀子給莫大娘了,她沒要,但是又給了我一些蓮藕。”
“讓人放廚房罷,明日再燒。”
衛遊雙站著沒動,她瞅著他手裡已經雕刻出一雙腳的藕節,有些好奇:“兄長,你要雕什麼?還是馬車嗎?”
她這樣一說,旁邊的嚴義愔就想起了什麼似的,垂眸輕聲道:“衛大哥,有件事兒我忘了與你說。今日午前我來送過藥,正巧你不在。”
衛珩挑了挑眉。
“我看見院裡有個南瓜,雕成了馬車的模樣,瞧著靈秀又有趣兒,便說了句喜歡。沒想到……當時大姑娘也在,就伸手塞給我了。”
“你把那隻南瓜馬車拿走了?”
衛遊雙驚呆了。
上次她手順去摸了摸,一不小心把南瓜上的藤給拔斷了,差點沒被兄長說哭,還被罰著去種了一大碗的南瓜種子。
嚴姐姐直接把南瓜給端走了,兄長不得揍死她麼?
......那倒也沒有。
衛珩甚至連句重話都沒有。
說了聲知道了就沒有再繼續追究,反而還讓人去廚房裡拿了幾個新摘的南瓜給嚴姑娘做伴禮。
嚴義愔本還想就著他正在雕的蓮藕再聊些什麼,可衛珩已經拎著那一筐蓮藕和他妹子走遠了,說是要去隔壁給莫大娘送蓮藕的銀錢,臨走前還禮貌道了彆,麵上瞧不出半點慍怒和責怪,仿佛真的不把那隻南瓜馬車放在心上。
衛遊雙被他領著走出去好遠,終於沒忍住,問:“兄長,你為何不責備嚴姐姐?”
“要給她留麵子。”
少年語調不緊不慢,“不然日後不好相處。”
“既然這樣,你從前為何不給石先生留麵子?”
“石先生與她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衛珩想了一下:“我聽說,祖母最近有給父親娶續弦的意思。”
衛遊雙就很困惑:“那和嚴姐姐有什麼關係?”
“你沒發現她最近時常出現在我們府裡?”
衛珩平靜道,“我覺著她說不準是看中了父親。”
……
衛遊雙驚呆了。
“真的?”
“我覺著是。”
“那父親……可是嚴姐姐……好吧。”
結巴結巴好一會兒,衛遊雙住了嘴,鄭重點點頭,“我以後知道了,我一定和她好好相處,絕不給你和父親添麻煩。”
儘管,她兄長是個鐵石心腸說一不二的酷吏。
可她兄長其實也極聰慧極有本事,這麼些年,她吃藥看大夫的,不知費了多少銀錢,那些上好的藥材和補品,放到尋常的六七品小官家裡,早就拖垮了一整個家了。
可兄長總能拿出來,父親和祖母還以為都是小舅舅給的。
衛家不過兩代為官,家底不厚,平時府裡發的月錢,其實就隻夠買幾包點心和糖,但每到年節時,她從兄長那兒收到的紅封,都大的嚇人。
大的她壓根兒不敢告訴旁人,憋得十分難受。
所以,兄長說的話,她都是信的。
而且父親總歸都是要娶續弦的,娶彆人倒不如娶嚴姐姐了。
嚴姐姐人那般好,嫁來她們家,應該不會像白姨娘那樣成日挑事不安生罷。
對於嚴義愔要嫁給她爹做續弦意事,衛遊雙丁點兒懷疑沒有,完全不覺得她兄長是在誆她的,一路都沉浸在對往後日子的沉思之中。
至於滿嘴瞎話成日裡坑蒙拐騙心如海底針的衛珩。
——衛珩正在琢磨如何才能讓自己的哪吒變得高級一些。
藕不如南瓜好雕,三頭六臂的小人雕出來,小小一個,看上去並沒有之前的南瓜馬車威風。
他覺著就這樣送去作生辰禮,不太妥當。
祝宜臻小崽子畢竟如今孤苦伶仃一個人,鋪子田地都賣出去了,萬一哪吒到祝府的時候,因為路上的顛簸已經腐爛了,小崽子可能會委屈地哭瞎在京城。
衛小爺沉思了許久。
最終招招手,招來觀言,讓他去金鋪定做幾隻首飾。
他記著哪吒是有武器的。
一隻乾坤圈,就用純金做罷。
風火輪可以用寶石。
混天綾......混天綾就不要了,這麼小一截藕,做個符合尺寸的混天綾,瞧起來有點兒像碎布頭。
不如換個金箍棒好了。
至於藕節那麼多洞,倒是可以往裡麵塞寶石做內襯。
沉甸甸一隻,金銀環繞,看上去總算是有了些牌麵。
衛小爺又想了想。
招手叫來平譽,吩咐他去定做了一隻寶石鑲金的蓮花底座。
他覺得很滿意。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TT
阿淳覺得她根本沒辦法按照固定的時間更新,她隻能跟你們承諾一天一定會有一更的,之前漏下的兩更一定會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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