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你來黎州的事兒,告訴了亭鈺,卻瞞了我?如若不是亭鈺私底下偷偷與我先說了,我甚至還不如禦史夫人知道的早!衛珩,你就是這樣對你的至交與知己的嗎?”
宜臻停了半刻,又鼓起勇氣繼續質問道,“就是這樣對你的未婚妻的麼?”
......
好半晌,腦袋上方才傳來他的輕歎聲。
“小崽子,你覺得,像祝亭鈺那樣死腦筋的人,真的有膽子私下偷偷與你透露我的消息?”
宜臻陡然陷入了沉默。
確實。
像祝亭鈺那樣死腦筋又忠實的衛珩黨,倘若是衛珩要他隱瞞的事兒,他就是拿出刀劍來抹脖子死了,也不會透露分毫。
“我來黎州的路上,太子和八皇子也一齊跟著,太子的人一直盯著,我不好胡亂給你寫信,就托了亭鈺與你說一聲。怎麼,他沒與你說清楚麼?”
“......他不肯透露你的具體行蹤呢,說是你吩咐了不許告訴我。”
“我的具體行蹤,我平白無故與他說的那麼清楚做什麼?那是他不好在你麵前丟了臉,故意誆你呢,”
“......”
宜臻突然無話可說。
“那你,”她想了一會兒,好半天才想出一個緩解尷尬的問題,“那你為何忽然就往黎州來了?”
“不是因為你在黎州麼。”
衛珩抬起一隻眼皮,輕描淡寫,“我來提親。”
“.......”
宜臻又無話可說了。
“大宣的地方官員不可隨意出州,所幸黎州和越州遠嫁的習俗差並不多。我的注意是,這月先過了聘書和聘禮,挑個吉日,拜彆了你父母後,我們再啟程去越州,行禮走了過場後,你再隨我回京城去。你覺得如何?”
少女眨了下眼睛。
“我知道這樣匆忙了些,隻是如今朝中局勢亂的很,我處在那樣的位置,婚事不能再拖,否則.......”
“衛珩,你為何想娶我?”
宜臻忽然打斷她。
少年整個神情就是一頓。
他那樣果決又雷厲風行的人,麵上居然也難得出現了幾分怔仲。
寂靜了幾個呼吸後,他道:“我不知道。”
“想娶就要娶了。”
少年揚了揚唇,眼眸裡仿佛盛著日月,“總覺著要是不抓緊,你就溜走了。”
“那也總得有個道理呢。”宜臻不依不饒,“為何你不想娶旁的更貌美、更聰慧的姑娘?難不成就因為是長輩訂下的麼?”
“你這麼點大的小腦瓜子,哪來這麼多為什麼?”
“我就想知道你為何想娶我。”
小姑娘十分不知羞,十分大膽地瞅著他,“你就與我說明白這個就行了。”
她說,“你最早先與我好的時候,都還沒見過我呢。”
什麼好不好。
這崽子究竟是從哪個市井學來的詞兒?
衛珩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這要他該怎麼說?
告訴她後世網戀數不勝數,根本就是稀疏平常的事兒嗎?
還是與她仔細闡述一番柏拉圖式戀愛麼?
偏偏小姑娘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姿態,溜圓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十分專注。
“我.......”
他斟酌著用詞,“我從極小的時候,就覺得你是個有趣的姑娘。”
“然後呢?”
“然後後來通了信,更覺著你是個有趣的姑娘。”
宜臻癟癟嘴,“世上有趣的姑娘那麼多呢。”
“這就和你吃蛋黃酥是一樣的道理。”
少年挑著眉,“大半個京城的人都說城南那家老李記的蛋黃酥是京城一絕,又有小半個京城的人城西那家糕坊的蛋黃酥才是最佳。偏偏你,哪家也吃不慣,隻瞧中了茶樓旁的那間小鋪麵。”
“這世上好吃的蛋黃酥有許多,有趣的姑娘更不少,但能勾住我的,我迄今也就遇見了這麼一個。”
“你說的是我麼?”
衛珩勾唇一笑,“你父親再等下去要等著急了。”
他率先朝前行去,語氣波瀾不驚,“快走吧。”
祝宜臻在原地頓了足足半刻,才轉身小跑著跟了上去,喜笑顏開。
“衛珩,我真了不得!”
......
“嗯,你真了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下一章就是下下章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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