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2 / 2)

“如此,你們便去吧。”

黃二太太不耐揮手,滿腹心思。柳月容含笑低首謝過黃二太太,領著蒹葭回了含章院。

黃二太太這裡,一雙眼緊盯柳月容走路姿勢。見她雖行動有禮有節,隻初經人事後,那股子嬌媚,是怎麼藏也藏不住。

腰胯擺動,身線豐潤,凹凸曼妙。若真是她兒喜歡,可真是讓人發愁。

試探地問向楚茉,“你昨兒個身子骨不舒服,你表哥去瞧你,是什麼時辰走的?”

楚茉聞言臉一僵,掩飾性的低首,小聲道,

“表哥沒呆多久,方太醫來的時候,他便走了。”

黃二太太聞言,越發覺得是了。方太醫和黃家曆來親近,老太太身子骨不舒坦,也是他引薦給無為大師。不止老太爺信任他,便是東院裡嫡出的大老爺,也和他關係好。

更難為是他規矩全,過了亥時(晚九點到十一點),是絕不往府裡來。若忠義真是亥時前便去了新房,難怪今日買的首飾,也有這柳氏一份。

一個是嬌弱可憐茉莉花,一個是明豔嬌媚芙蓉富貴逼人。世人自然更喜愛芙蓉多一些。

不過,這些念頭她並沒有告訴楚茉。這個外甥女和旁人不同,心量狹小,又是個病弱身子骨,就像柳氏那話,一步三喘,不足之症,金尊玉貴的養著,半點沒有當家奶奶的氣派。

柳氏雖不好,可楚茉也不成。她兒,配的上天下最好的。

***

太品閣所在的朱雀大街往西,兩層紅磚小樓後,白磚黛瓦的小院竹笙飄揚,進入小院,影壁門鏤空雕刻著寒梅傲雪,兩旁是丈餘高的竹林。

風過蟬鳴,竹葉發出婆娑聲響。

本該是讓人極為放鬆的環境,黃忠義卻顧不得欣賞竹林美景,眼巴巴的盯著影壁門發呆。

他年才十八,正是風華正茂的好時候。偏祖母突

發疾病,家裡竟然給他指派了婚事衝喜!

他若成了親,柔弱不能自理的表妹怎麼辦?黃忠義為此每日在國子監哀聲歎氣,原想著就這麼認了命。

可誰知,恰巧被張太傅家的張二聽見。要說這張二也有來曆,他父親張太傅是奴仆出身,僥幸跟著主人家讀了幾年書,贖身後便在青州打拚。

後來不知怎麼得了機緣,竟得了忠王郡主青眼,二人成親後生二子一女,張太傅也順風順水,從一個小小奴仆,爬到了群臣之首的首輔之位。

隻唯獨一點,青州乃兵家必爭之地。早在十幾年前,韃子破城之時,時任青州太守的張太傅率闔家老小守城,敵退後,唯一的嫡女卻不見蹤影。

也因為這個,張家老大早早棄筆從戎,從六年前便一直鎮守青州,隻盼能尋到妹妹消息。張二呢,也不過才十八歲,和自己一樣,國子監裡讀書,竟乾些逗貓弄狗的勾當。

也不知怎麼就信了他的邪!黃忠義惱恨的閉眼,回想起昨夜,依舊覺得羞慚。

原以為夫妻□□順理成章,可他還沒和表妹成事兒,便軟成鼻涕。這張二信誓旦旦的合歡香,是半點兒用都沒有!

正想著,吱呀一聲,朱門敞開。張二吊兒郎當進了太白樓。

他早起便不大痛快,昨兒個黃忠義成親,聽說新娘子才十六,和他走丟的妹妹一般大。她娘平日裡穩重,此刻哭的翻江倒海,嚷嚷些什麼,

“若你妹妹在家,也該給她挑人家的時候…”

“可憐我的菡姐兒,也不知在何處受苦…”

張二好不容易哄了母親開懷,思量著不知丟了幾百年的妹妹,越發覺得,若妹妹再不回來,他這日子,是真沒法過了!

是以,見黃忠義氣勢洶洶問罪,張二一撇嘴,一臉無賴,

“你是個不中用的,那合歡香是宮裡出來的好東西。尋常人點上指甲尖那麼一點兒,便yu仙yu死。”

“你不成,是你那東西不成。若是遇上身體康健的,怕是第二日,婦人連床也下不得!”

一襲話隻讓黃忠義啞口無言。他活了十八歲,從沒見過張二這樣的人,你和他講理,他說你不行。你要是承認自己不行,豈不是落了他圈套?

臉漲的通紅,黃忠義一張

嘴閉了又開,愣是沒憋出一句話。

倒是張二,見他氣的滿臉通紅,伸出胳膊搭在黃忠義肩膀,好奇問道,

“我聽說,你那新婦雖是家境貧寒,可模樣是頂尖的好。怎麼,對著佳人,你那東西,也不中用?”

黃忠義深吸兩口氣,推開張二在桌前坐下,“你還拿這話笑我,早就說了,任她模樣再好,也是紅粉骷髏。我隻認表妹一個。”

“你倒是個癡情的。”

張二心中默默給那新婦點根蠟燭,真是命苦,尋常人嫁個郎君好好過日子。她倒好,這是跳進火坑來了。

朝黃忠義一伸手,“拿來!”

“什麼?”

“合歡香啊,你既沒用完,還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