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肅毅侯帶著女兒來給自己請安。

張太傅越想,越覺得這事情荒謬。尤其是,當顧知山扶月容起身,後者嬌羞道謝時,那股子火氣,藏也藏不住。

於是,老狐狸一般,在朝堂上從來不顯露自己真實情緒的張太傅,難得情緒外放,緊緊盯住顧知山拉住月容的手,語氣陰森森,麵上半點兒笑意也無,

“肅毅侯,這是做什麼?當我們張家無人不成?”

在他麵前,顧知山便如此不收斂,背著他們張家人之後,月容得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想起昨夜去顧知山所住的院子,裡間傳出的瑣碎聲響。

張太傅含恨咬牙,見月容乖乖巧巧的鬆開顧知山的手,坐在夫人一側,和娘親小聲說些閒話,半個眼風也不給顧知山。倒是顧知山,一直回頭去看她。

心底略痛快兩分,語氣也就帶著幾分笑意。他瞧這麼兩個人,誰被誰控製著,還說不準。

顧知山看起來人高馬大,也是朝廷中赫赫有名的權臣,隻好像是,栽在了他家月容手中。

瞧著這眼風,一直去看月容,坐在自己麵前,竟然是連句問話也沒聽見。

月容並沒有表麵上那麼淡定自如,她昨夜被男人欺負了一夜,晨起更是在男人身邊睡了一宿。

雖然是勉強控製,可身體上的殘存痕跡,仍就是讓她行走間有些艱難。

等到坐在張太太身旁,存在感越發讓她不自在,惱恨,自以為沒人知道的瞪了眼男人。

他昨夜裡放縱,今日難受的,是自己。

顧知山麵帶包容,起身到月容身側,含笑看月容偷偷瞪自己,伸手去握她細嫩手腕,語氣中還有昨夜殘留的饜足,

說:“你可還是疼著,不如跟我回向國四去,好歹讓太醫整治一下,若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趁早了結,也好讓張太傅和張太□□心。”

月容見他當著張太傅的麵前便如此猖狂,又見張太太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眼中帶著幾分疑慮,還有擔憂。

自從認親後到現在,她一直在張家住著。這麼些日子下來,張家人對她事事用心,也不是沒心的木頭,日子久了,自然也把自己算作為張家的一部分,自然不舍得讓張太太難過。

她名字還沒有改,還是叫做柳月容,可是聽張太太說,隻等年後祭祀祖宗,過了宗祠便改為張姓。她也就真正的認祖歸宗。

男人哪怕是在對方父母麵前,也自在宛如自家。察覺張太傅目光緊盯二人相牽的手,月容慌忙推開顧知山,搖頭拒絕,說:“我不往相國寺去。”

去了便跟男人在那裡住下,名不正言不順的,還不如在張家自在。

張家待她也好,何必去沒名沒分跟著男人,哪家的大家閨秀會這麼做?

更何況,月容咬住唇瓣,她每次見顧知山,總被他哄到床上去,哪怕是覺得不妥,也一次一次的這般,實在是…

至於柳家,二叔有二嬸等人陪著,月容想起寬厚的柳二叔有幾分難受,可隨即便自我安慰,他們才是一家人,二嬸知她不是柳家親生的,還養她長大,已經是仁至義儘。

佳人低垂眉眼,搖頭拒絕自己親近。顧知山雖然失落,可也在他的預想之內。

他強著占她已經是放縱之舉,若是在放肆,隻怕張太傅,見著自己便要怒氣填胸。

身旁,張太傅果不其然,是壓不住的火氣,一雙和月容相似的桃花眼,恨不能把他剝皮抽筋。

顧知山拱手笑道,是前言不搭後語,

“九月九是個好日子,張太傅覺得呢?”

“九九重陽節。自然是日子極好的,你平白無故說這個做什麼?”

張太傅一開始有些不解,可看到顧知山眼神有些不對,一直往月容那邊去瞧。

突然明白他怕是說的和月容有關,什麼日子能和月容有關,無非是訂婚或者成親。

咬牙,切齒,說:“你說的是婚期?”

威風赫赫肅毅侯想來求娶她月容,可偏偏是這樣高高在上的樣子。

張太傅直接拒絕,鄭重其事,

“我半輩子崢嶸,從奴仆起家,到如今這官居一品。

平生無所遺憾,隻我囡囡,我愧對她頗多。

她若是嫁人,自然是自己歡喜,那人也該疼她入骨,若是為了什麼朝中局勢,或者起於美色,這等沒臉沒皮的男人,斷是不能的。”

“若是,尋不到呢?”

顧知山也不知怎麼的,見月容低頭,似是頗被觸動,不肯言語,突然就問出這一句。

“若是尋不到,我便養她一輩子。我張家的女兒,本就該活的恣意盎然,若她歡喜,我做父親的拚了命也要給她尋來,若她不喜歡,自然為她阻擋。

可若是心思叵測的人物,借機會討她歡喜,那也是斷斷不能!”

這話說的極為凶狠,隻差沒有直接戳著顧知山的臉,說他配不上月容,窺視月容。

張太太和月容在一側聽的坐立難安,張太太倒還好,她見多識廣,又是心胸開闊的,自然不把這小場麵看在眼底。

隻月容,見父親和顧知山對峙,又聽見張太傅說的這番話,更是覺得心裡裡麵那一點點殘留的陌生感消失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