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 / 2)

眼下黃家敗落,又被肅毅侯他那外甥聘了去。直到最後才認回張家,如此朝秦暮楚,怕是早就不清白了,想必好拿捏的很。

如此想著,眼底閃過一抹不善。天理太太麵上不露出分毫,月容敏銳察覺,李太太對自己有所圖,略微和顧太後等人說了幾句話,便要往後殿,口中說的倒也有理有據,

“臣女進宮時,父親囑咐,務必要給陛下請安去,娘娘,臣女去了。”

顧太後一聽這個眼淚,差點忍不住。皇帝本來就是她心口的一塊兒肉,雖然礙於姑家的事情,並不敢明目張膽的疼她,可自己親生掉下來的一塊肉,如何看見他躺在床上,能不心疼呢?

月容能主動提起去看陛下,雖然是由張太傅作為借口。

這麼多誥命侯爵夫人每一個提起要去看陛下,月容是打頭的頭一個,更是讓顧太後更為喜歡月容。

當即便說道,“讓林媽媽等人陪你一塊去,宮中人多眼雜的,省得衝撞了你。”

這是自從他身後出來一名健壯的宮娥,胳膊寬厚,體態宛如婦人,在前麵領路,口中道“張姑娘,請隨我來。”

月容忙,躬身一禮,起身告辭,跟隨那宮娥往後殿去。

張太太不放心女兒,自然也跟了去,那些名門望族之女,因月容和顧知山訂婚,有了幾分顧及。

等人走了,仍舊奉承顧太後,這個說,“瞧著張姑娘的品相模樣,也有隻有肅毅侯那樣的英雄才能配的上。”

那個說:“要我瞧著,行動規矩有禮,可見是個機守規律的,也就那樣的人,才配得上一等侯爵夫人。”

“可不是娘娘好福氣,有這樣的弟媳婦,再也不用擔心肅毅侯府出了什麼差錯。”

你一言我一語,隻差沒有把月容捧到天上去,顧太後聽了自然心地喜歡,笑道,說:“月容本就是個好福氣的人,那些個外貌品格,我們這種的人家還看那些做什麼,不過是麵子上的虛虛熱鬨,依我瞧著,隻有內裡好,知道疼人的,才是真的好。”

這話雖沒有明說,可言下之意指的是月容主動去喬碧下一世當今天子不過才12歲,看他又不犯什麼忌諱,可這麼多人沒一個提起,要去主動看他的。

顧太後想到這裡,心裡麵覺得不舒服。她自然忘了,自己的心是偏的。

月容什麼都不做,隻她是嫡親弟媳婦這件事,便是犯了十惡不赦的罪過,顧太後也能原諒她,更彆提是主動探望陛下的好事。

可眼下這些誥命內眷,哪個有膽量,敢提出去看陛下。

陛下身子骨不好,是人儘皆知的事情。可偏偏,心中傳言那麼多,也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說哪個傳言是真,哪個傳言是假,許多人家是摸不著頭腦,不敢輕易說話的。

大家隻知道陛下的傷與黃太傅有關,可具體是怎麼傷著的,其中有什麼內情,宮中守備森嚴,顧知山又派鎮遠軍軍在旁邊協助打理宮務,打聽出來的也不過是一二家而已。

那一兩家自己算來不過是張家還有李家。一個是泉城之一的張太傅,一個是當今太後的親舅舅。兩個都不是能外露的人,所以貴婦們避諱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稀奇的。

可顧太後她不知道呀,或者是知道原因,下意識忽略了。

她隻知道自己的孩子受傷,除了月容,沒有人主動提起要去看他。

當下原本對月容就有的積分,喜歡更是加大了,滿分拿到了最高線。因此當著豪門貴婦的麵一直給月容做臉,口中是不住的誇獎和稱讚。

張家新認回來的姑娘,頗得太後娘娘歡心。不到一株茶的時間,京中貴婦們便都知道了這個事實。原還想拿她和黃家婚事說話的眾人,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

張家認為月容並沒有瞞著躲著,反倒是光明正大。

柳二嬸又不是個能管住嘴的人,自家養了幾年的閨女成為張家的滄海遺珠,這件事情早就在京中傳開。

今日這等規模的宴席柳家自然不符合資格,不能來往。可並不妨礙這些貴婦人們,回去把顧太後的態度告訴給柳家知道。

月容了,他是完全顧不上外麵那些人的,各種想法,隻一心和張太太,真的那宮娥7拐8拐,穿過宮中紅牆,進了後殿。

和月容想象中的沉默,悲戚的氣氛不同。剛一走到後院邊聽到小皇帝的怒斥聲,“撤下去!!!朕不喝這個,苦死個人!!”

“肅毅侯吩咐,陛下若是不喝,隻等侯爺下朝回來,便親自灌給陛下。”

這事顧知山派下的來的人,一板一眼提醒小皇帝這個事實。

小皇帝如何會屈服這麼一句話的脅迫,又是舅舅,他昏迷這段時間,竟然連身邊的太監宮女全都換了一遍,竟然是連個吃藥的自由都沒有了。

氣的一張臉通紅,直接把藥湯揮在地上,劈裡啪啦瓷器的破碎聲傳來,月容頓足握住張太太的手,口舌有些發緊,好像突然明白了父親為什麼要讓自己來給陛下請安。

越往裡走,小皇帝的叫囂聲越發清晰可聞。

“有種你現在就讓舅舅過來,朕說不喝就不喝,朕才是這天下之主!!!”

那人並不說一句話,隻聽見打掃瓷器的聲音傳來,而後便又有小太監端了藥湯進去,跪在皇帝的塔前奉上一碗濃黑散發的腥臭的藥汁,“陛下,良藥苦口利於病,您不可任性才是啊!”

小皇帝一扭頭瞧見窗外,麵站著得月容和張太太,一開始是不敢置信,開心和愉悅幾乎是忍不住的卡,掛上眼角眉梢,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小皇帝的臉上,而後便是傷心難過。

不等月容分辨出來他的情緒,那些表情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繃著一張小臉,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兩圈,邪笑道說:“你讓外麵那個姑娘來,她嘴對嘴喂朕,朕才同意。”

外麵的那個小姑娘,宮裡伺候小陛下的,正是韓有糧,扭頭不解看向門外建章太太帶著月容站在廊下,不知道聽見多少內容,關於二人的鬥嘴。

他壓下嗓子裡的罵娘聲,深吸一口氣安撫自己,這是天下之主,這是大隋的皇帝,這是你韓有糧發誓要效忠一生的陛下,你不能違背他,不能抗拒他,也不能上前…掐死他。

一雙手捏的咯吱作響。韓有糧起身,這陣子的忍耐終於到了一個極限,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麵容平靜,說:“陛下便是再不樂意,黃太傅也必死無疑。黃家蓄意造反蓄謀已久,黃家嫡孫便是韃子旁支,如今率著韃子來於我大隋議和。陛下處處護著黃家,難不成是韃子的皇帝不成?”

小皇帝還想再說什麼,可韓有良,不等他說話便起身離開。空氣中隻留下一句,“小臣這就回稟肅毅侯,陛下身體有恙,缺席今晚的宮宴。”

這江山也不知守著有什麼意思。一個小皇帝十幾歲,明明和侯爺親近,湊近便是孺慕,可偏偏對他們侯爺百般不信任。

太後娘娘呢,身子骨又不好,萬事都得侯爺拿主意。

好不容易把黃家鬥倒,本以為逍遙的日子即將到來,誰知小皇帝就是拿不吃藥來威脅,必須得把黃太傅放出來。

不吃就不吃吧,他死了,他們好扶持侯爺上位。

年輕的將軍在路過月容時,躬身一禮,語氣壓不住的暴躁,說:“侯爺請姑娘來勸,一勸若是勸不住回去,仔細彆傷了姑娘就是。”

陛下這折騰人的脾氣,也不知遺傳的哪個。軟硬不吃,達不到目的,決不罷休。

偏侯爺讓瞞著太後娘娘,維護娘娘,知道陛下一心向著黃太傅而傷了心,隻讓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勸著陛下吃藥喝藥。

陛下哪裡是那麼好打發的?本以為勸陛下吃藥沒什麼希望,可看著月容好似看穿一切的目光,韓有梁不禁冒起了幾分希冀。

說不定他們都拿他沒辦法的小皇帝,到這柳家姑娘,呸,張姑娘手中,就有法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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