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不知道這世界意識什麼時候能讓他隨意穿越到任何地點。
蘇延卿也早就醒了,爺孫倆吃了早飯,這才送瞿秋離穿越離開。
客棧裡,瞿秋離睜開眼睛,坐回了客棧的床上,又把床單被罩弄得淩亂,造成他在這裡睡過一覺的假象。
沒多久,車夫就來敲門,準備要出發了。
路上,車夫比較抱歉地說:“昨晚我在鎮上打聽過了,這裡沒有聽說過斐然公子這麼一號人物,我們到了塵絳縣,我一定好好幫您打聽。”
“沒關係。”瞿秋離心裡雖然著急,但也知道這事情急不來。
古代又沒個網絡什麼的,信息傳遞也不方便,找人確實很麻煩。
車夫想了想,“你有畫像嗎?或許有畫像會比較好找。”
畫像,瞿秋離沒有,但是他有他爹年輕時候的照片。
不過這都過了二十多年,照片也不是特彆清晰,而且他也不能把照片拿出來。
再則,還有祁明哲畫的那幅竹林小院圖,裡麵也有他親爹入鏡。
但看過古畫的人都知道,古代人畫人像,那就是畫個神似,能把人的特征畫出來就不錯了,跟現在的肖像畫,那可就差遠了,完全沒得比。
能認出來就不錯了。
而且,他爹也不跟他似的,鼻尖上有顆很好認的小痣。
想了想,“到地方之後,我畫幅畫吧,但不一定準確。”
他也隻能依照他親爹年輕時候的照片,再加上祁明哲的畫,研究一下,畫個則中。
“那行。”車夫痛快地答應了,“公子,要不然您看這樣吧,到了地方,我幫你打聽半個月,要半個月沒找到人,我再離開。”
好歹是收了人家一片金葉子,不做點什麼事情,他都不踏實,他愛錢,但也不是貪得無厭的人。
瞿秋離同意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好得多。
“對了。”瞿秋離又突然想起,“您知道塵絳縣哪裡有竹林嗎?”
這麼重要的線索,差點都被他忽略了。
“我們這邊竹林挺多的啊。”車夫說:“咱們今天的路程,有一小半都要路過竹林呢,塵絳縣那就更不用說了。”
這邊地理位置和氣候合適,看來這邊人都愛種竹子。
車夫又說,“到了塵絳縣,你可以去嘗嘗他們那裡的竹筍,那可是塵絳縣一絕。”
兜兜轉轉,搖搖晃晃,花了兩天時間,終於到了塵絳縣。
瞿秋離沒有路引,但幸好查得不嚴,花了點錢,也算是順利的進了城。
進城之後,車夫還有點怪異,“公子,您的路引呢?”
先前在那邊出城的時候沒查,小鎮上也不查這些,所以他都沒問過。
可這時代,出個遠門,肯定是要有路引的。
幸好是現在國泰民安,路引查得不嚴,要是在動亂時期,沒個路引,彆說進城了,哪兒都去不了。
“我千裡尋親。”瞿秋離又演上了,“先前遇到過一夥強盜,東西都被搶了,好歹撿回一條命,現在身上的這些盤餐,還是我藏在內衫裡才保住。”
“原來是這樣。”車夫看他也不像是什麼壞人,也算是放心了,“那你明天去縣衙,做個登記吧,彆到時候再出什麼意外。”
沒有路引,今天查得不嚴,但難保明天不查呢?
到時候輕則被驅逐出城,重則是要挨板子的。
瞿秋離想了想,他本身也要去縣衙找祁明哲的,路引這事情就相當於辦個臨時身份證,不算多難。
至於找祁明哲的事情,他都想過了。
距離他跟祁明哲最後一次見麵,對他來說不過大半年的時間,但從祁明哲的角度來說,祁明哲已經半輩子沒見過他了。
說不準,人家已經把他忘了。
所以,他準備到時候用墨弦公子的孫子的身份。
得了,這下他成了他自己的孫子,也是有趣。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買了遮瑕筆,準備把鼻尖上的小痣遮住。
就這樣,瞿秋離住進了城裡的客棧,
客棧也是車夫找的。
車夫還挺為他著想,沒再找那種看著就很貴的客棧,而是找了一家相對來說比較安全又乾淨的客棧。
“公子。”車夫還寬慰他,“您這大老遠的來尋親,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錢財還是省著點花吧。”
瞿秋離笑笑,接受了他的好意。
反正對他來說,住哪裡都一樣,晚上都得回現代。
安頓好之後,瞿秋離找來了炭筆,開始畫肖像畫。
根據照片和祁明哲的畫,他畫出一個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想了想,他又在畫像上寫著年紀,身高,最後鬼使神差的,又寫下一句:畸變偶不變。
這個梗在網上都被玩兒爛了。
但也不可否認,這是在穿越之後跟老鄉相認的最妥當的暗號。
說不準他親爹什麼時候就看見了呢。
第二天,瞿秋離收拾一番,去了縣衙,準備光明正大的拜訪祁明哲,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不好,祁明哲不在府中。
瞿秋離也隻好留下了拜帖,然後又去了縣衙辦公的地方,辦理臨時身份證。
原以為很簡單,畢竟他以前混跡各個朝代,又不是沒有辦過,但這次還遇到不少的麻煩。
可能是在祁明哲的治理下比較嚴格。
瞿秋離幾乎把自己的祖宗三代的故事都編了一圈兒,試圖讓自己的身份更合理。
好說歹說,人家就是不給辦理,還想罰他的款,說他沒有路引就進了城,這是不符合規格的。
直到,縣衙裡又進來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
瞿秋離看著有點眼熟,但沒敢確認。
“祁管家。”直到小吏恭敬的請他進來坐。
瞿秋離這才反應過來,這個祁管家,似乎就是祁明哲身邊的書童啊。
當年那書童也就二十歲的樣子。
沒想到,幾個月過去,他都已經這麼大一把年紀了。
祁管家跟了祁明哲一輩子,在這裡還算是有點威望的。
他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瞿秋離,“你真的是墨弦公子的孫子?”
“您見過我爺爺嗎?”瞿秋離戲精上線,“我爺爺說,當年在皇城,祁大人跟他還有過交集,大人還給他老人家畫過一幅畫。”
三十多年了,祁管家看這個年輕人確實有點熟悉,這年輕人也跟他家大人書房裡掛的那一幅仙人撫琴圖,也確實有幾分相似。
他今天原本也是在府中休息,有下人送來了這個年輕人的拜帖,說是墨弦公子的後人,他這才趕了過來。
他們家大人雖然和當年的墨弦公子交集不深,但大人一直將那人視為知己,曾經在最苦的那段日子,大人嘴裡總是念叨那人光風霽月,淡泊名利。
“給他辦了吧。”祁管家招呼小吏。
說完,又對瞿秋離說,“你的拜帖,我會交給我家大人的,你回去等著吧,大人要過兩天才回來。”
瞿秋離笑笑,一臉純真的模樣,嘴甜道:“那就謝謝祁叔叔了。”
祁管家笑了笑,還真是個孩子。
登記冊上,瞿秋離給自己報的名字是藺離。
沒敢用真名,怕留下痕跡。
祁管家看到了,還有些感慨,“墨弦公子當年的風光,我也曾有幸見過兩分,隻知道他號墨弦公子,卻不知道原來他姓藺。”
“咳咳。”瞿秋離不好意思道,“墨弦公子,也就是我爺爺,其實是姓蘇的。”
瞿秋離半真半假的,“我父親當年跟爺爺走散,我也在那之後走散,前不久才知道自己的身世,這才找回了我爺爺那裡,然後知道了父親的事情,特意來找我的父親。”
“噢?還有這麼一層淵源?”祁管家有些好奇,“那你為何找到塵絳縣來了?”
“是我爺爺讓我過來的。”瞿秋離麵不改色,“具體的,我要見到祁大人才能說。”
祁管家表示理解,又問了些關於墨弦公子的事情。
瞿秋離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給自己編故事。
幸好登記信息很快就弄好了,他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縣衙。
出了縣衙,他也沒回客棧,在縣城裡閒逛。
據他了解,他爹娘應該是隱居狀態,但就算是隱居,也不能完全不出門,財米油鹽得添置吧,這又不是現代,沒有送外賣的。
所以他想著碰碰運氣。
走著走著,一個十來歲的小乞丐撞到了他的身上。
“小朋友,走路要小心哦。”瞿秋離扶住他,把他帶到路邊,又順手在一旁買了兩個肉包子。
這些小乞丐,常年混跡在縣城裡的各個角落,他們的信息網可不差,哪家有幾隻雞,誰家昨晚那啥了了,他們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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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遲到幾分鐘,留言拿紅包吧。
給各位小可愛們比心心。
明天應該就可以見到爸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