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侯夫人直接鬨到了鬆柏院, 可惜老太君壓根沒搭理她,她連鬆柏院都進不去。
幾次三番見不到人,長寧侯夫人隻能苦等外出公乾的長寧侯, 人一回來,她便拉著他就猛一頓哭訴。
長寧侯隻是冷眼看著她哭鬨,聽著滿口埋怨。
等她哭夠了,鬨夠了,卻隻淡淡一句:“休完胡攪蠻纏。”
便結束了夫妻倆的對話, 長寧侯夫人直接愣在當場。
再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去了書房, 且還讓下人搬了寢具過去, 擺明了就是不耐煩她, 要與她分房而眠。
長寧侯夫人更是氣極, 卻沒有再去試探他的底線。
生怕他真的惱了她。
管家權沒了, 做點什麼事都要去請示, 這讓她很不習慣。連帶的,脾氣也越發不好了, 經常因為一些小事, 責罰稍衝撞她的下人。
這些老太太都看在眼裡,沒有評價什什。隻她每鬨一回, 過後她想添置什麼,或者辦個什麼花宴,給孟錦繡添些新首飾之類的,便都會被老太君駁了回去。除了分例內的, 不準她動用公中的銀子物件一絲一毫。摸不到公庫,再加上答應了給女兒買首飾,給兒子一些花用銀子的長寧侯夫人,隻能滿心怨憤的開了自己的私庫。
銀子流水一般用出去,卻也把她心疼的不得了。
錦繡還好,瑞兒都是幾百上千的拿,且剛問他拿了沒就天就花光了,便又問她要,不給就鬨,她也頭大得很。
想起瑞兒的遭遇她又不舍得不給,好好的一個孩子就被那死丫頭給毀了,她如何能不心疼。
到現在她都在懷疑,是孟回偷偷告的狀,瑞兒的事才會透露出去。
再者若不是她跋扈,瑞兒又怎麼可能會去找她麻煩。
她娘說的那些話她壓根沒放心上,一心覺得她娘壓根就不了解那丫頭。覺得所有人都被她表麵的乖巧騙了,卻不知道那就是一個心機重又記仇的。
……
自長寧侯夫人禁足結束後,孟錦繡便拉著長寧侯夫人頻頻出現在孟回的周圍。今日謝謝娘親幫她置辦了新衣裳,明日謝謝她娘娘送了她鐲子之類的。
全然無視孟回,自顧自表演著母女情深的戲碼。
她就是想氣一氣她,可惜收效甚微,隻得了她看猴似的幾眼,以及戲謔的笑意,仿佛在嘲諷幼稚無聊。
轉瞬便是年底。
這期間,老太君握著管家權,並沒有還權於長寧侯夫人的意思。
長寧侯夫人心中有氣,可也無可奈何。
至於孟錦繡的親事,思來想去她便想著說回她娘家。劉府好歹是她娘家,如此親上加親,自然更好。這麼想著,她便就回了娘家一趟,磨了好久她娘才答應下來。
定的劉家二房嫡次子。
促成了這麼一件喜事,長寧侯夫人臉上總算有了些許笑意。
孟錦繡心中雖不甚滿意這門親事,可如此一來,整個侯府便隻有孟回一個沒有著落。
這麼一想,瞬間讓她開懷不少。
年前的時候,孟文卿與好友遊學歸來,府裡發生的事他便也就都知道了。冷靜聽完後,到底還是沒抑製住噴發的怒火,提腳直接去了孟文瑞的屋子。沒找著人,讓人去查才知道他在倚春樓醉生夢死。
便帶了人去了倚春樓,直接把人揍了個鼻青臉腫。然後,強押著回了侯府關了起來。
聞信而來的長寧侯夫人一臉心疼急切的讓他放人,他也隻是冷著臉沒理會。
“大哥哥,二哥哥他已經知道錯了,他很難過,還被抓到牢記吃了很多苦,大哥哥你就饒了二哥哥一回吧……”
孟錦繡聲聲求著,泫然欲泣的看著他,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
“是啊,文卿!你弟弟他已經夠委屈了,你不能再這麼冷漠對他。”長寧侯夫人拉著他的胳膊,略有些不滿的說著。
看著自己的母親,想起她做的糊塗事,孟文卿便皺了皺眉頭,隻覺無奈極了。她怎麼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文瑞委屈?
既然這般心軟,可怎麼不見她去疼疼真正受了委屈的二妹妹呢!
“慣子如殺子!”孟文卿突然一句,也不理會她的怔愕,又繼續說到:“這話,本不該兒說給母親聽。隻是母親該明白,錯了就是錯了,他錯了不說改過自新,反倒沉溺酒色,整日眠花宿柳。您竟不管他,反而放縱他。”
“我……”長寧侯夫人有些被她問住了,一時反應不過來。
孟文卿看著她:“母親這麼做,真的是愛他護他為他著想?”
像是被針紮了一般,長寧侯夫人立馬跳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像是壓根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跟她說話,隻覺得又是羞惱,又是失望難過。
麵帶怨怪的看著他。
“你跟瑞兒都是我的兒子,我自然是心疼的,我怎麼可能不關心他。你,你……怎麼能這麼跟母親說話……”
“既如此,母親便不要多管。我是他的兄長,自然也不會害他。”她的指責,孟文卿現下壓根沒有聽下去的心情,便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長寧侯夫人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嘴巴張張合合了幾下,沒能說出一句反駁的話。
孟文卿卻已經將目光移向了孟錦繡。
他盯著孟錦繡看了許久,也不知道在看什麼,那樣的眼神卻是讓孟錦繡,心中不由有些發虛,也隱隱不安著。
大哥哥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到底,孟文卿也沒給她個答案,隻是冷淡的說了一句:“聽說妹妹的親事已經定下,既如此,便安心在屋中待嫁就是。你二哥哥的事,你一女兒家就莫要多管了。”
“是。”孟錦繡低下頭呐呐一句,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相比以前更銳利了,仿佛能將人看穿。
孟錦繡仔細掩藏好自己的心思,不敢泄露分毫。
“啪啪,啪啪啪啪啪……”門板被猛烈拍擊發出的聲音,伴隨而來的還有孟文瑞的求救聲。
孟文卿麵色冷淡,吩咐了幾句便離開。
他離開後,長寧侯夫人便想進去,可惜被攔下了。
“你們,放肆……”長寧侯夫人氣惱的指著奉命守在門口的兩護衛。
那兩人告罪態度很誠懇,但就是不讓進。
隻說沒有大公子的命令,不能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