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2 / 2)

齊鈺眼見江禾打開旁邊一間房的房門,走了進去,慕容駿還老神在在在他跟前晃來晃去。

誰和誰一間房再清楚不過了。

慕容駿一直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笑著道:“鈺兒可是失望了,以為我會和江禾住一起?”

齊鈺為自己的蠢羞赧不已,趕緊去開這一間的房門,小小一把銅鑰匙捏在手裡,竟有些握不住。

定定神,用力擰下去,喀啦一聲,鎖開了。

伴隨著房門緩緩打開,能看見一間鬥室,點了一盞昏黃的燈,家具是簡陋的桌椅,並一張床榻。

齊鈺想起自己剛穿過來時恰逢原身被陷害,和太子共處一室,似乎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忍不住噗地笑出了聲。

“在想什麼?”

慕容駿問道,他可沒有甜甜這麼能聯想。

“阿駿。”齊鈺拉他一起在床沿坐下來,暗示他道,“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是何時?”

“記得。”

慕容駿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忘了繃帶怪人。

齊鈺道:“若你回到那時……唔,我是說,若現在的你在當時那種情形下,你會如何,還會劃自己一刀嗎?”

齊鈺覺得春.藥梗還是挺帶感的。

慕容駿道:“你想聽實話?”

齊鈺:“嗯!!”

慕容駿幾乎想都未想便道:“會把你打暈,帶走,關在清風殿,毓秀宮會少一位病逝的宮妃,清風殿會多個太子妃。”

齊鈺:“噗!!”

他以為是一輛滑板車,太子卻開著□□.強製的宇宙飛船來了。

“你會舍得嗎?”他堪稱嫵媚地眨眨眼睛。

慕容駿莞爾:“舍不得。”

這樣的念頭,能毫不猶豫地說出來,正是因為以前身在黑暗之時曾經想過。

隻是舍不得。

“今天你很照顧我,接下去換我來照顧你吧。”

齊鈺噙著笑地端起一隻銅盆。

屋子裡備有兩壺熱水,齊鈺洗淨銅盆之後,又往盆子裡注入了一些熱水晾上。

“快過來,我給你洗手。”

氤氳熱氣模糊了視線,熱氣中是笑吟吟的少年。

慕容駿一時竟有些難得的拘謹。

齊鈺道:“彆不好意思,你幫我摘魚刺,我幫你洗手,不是挺好嗎。”

齊鈺主動包著他的手,為他把手洗了,用布巾擦拭乾淨。

“尋常夫夫應當都是如此……我可能沒有江公公做的好,但我很有誠意。”

齊鈺邊說話,邊為他把被汙血浸染的外袍脫下來。

慕容駿低低“嗯”了一聲,一雙眸子亮得出奇,默默配合著動作,淨完手之後是淨麵,都洗淨之後,齊鈺把榻上的棉被展開,夥計給他們準備的被褥都是嶄新的,齊鈺抖去並不存在的塵土,自己先鑽進被子裡去,露出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靈動地眨呀眨。

慕容駿會意地過去,在他身邊躺下來,齊鈺用棉被把兩個人利索地蓋住,突然懊惱地發現,忘記吹燈了。

他要再起來,慕容駿卻攔住他,手一揚,即刻用掌風將燭火熄滅。

屋子裡頓時陷入了暗沉,兩人眼睛都習慣之後,如水的月光照射進來,還是能看清楚身邊人的眉眼。

齊鈺拉住慕容駿的手,想道聲晚安。

他方才都看過了,這客棧房間牆皮都很薄,小聲說個話,周圍鄰居都能聽見。且睡的這床也太古舊了,稍微一動,就能吱呀吱呀響起來。

條件太惡劣,想浪又太尬。

齊鈺隻好把過於活潑的心思收起來,靜靜牽住對方的手,想著清湯寡水也不錯。

他抱歉地笑笑,把玩起慕容駿的手指,覺得餘生哪怕是做最尋常的夫夫。,隻要能在一起也不錯。

他逐漸醞釀著睡意,忽然牆壁另一邊,傳來顫巍巍的床板響動。

一聲接著一聲,傾訴著這世上,難以言說卻最樸實不過的情感。

這種情形,能忍得下去才有鬼吧!

齊鈺咬了咬唇,一咕嚕坐了起來,忽然眉間輕輕落下一個吻。

……

幾名黑衣漢悄無聲息地走入客棧,為首的男子將整張臉藏在一件黑底掐銀邊的鬥篷之中,壓低聲音詢問,想要一間天字號客房。

夥計如實回絕道:“實在對不起,上房均已滿了。”

這人未說什麼,拋下了一根金條。

夥計摸了又摸這根金條,金條上刻著密密麻麻的花紋,雖看不懂,但必定是貴重之物。夥計又把金條放在嘴裡咬了咬,確認是真金之後,美滋滋去趕天字號中的房客了。

男子裹著鬥篷,帶著他的手下,亦步亦趨,跟在夥計身後。

作者有話要說:  雙十一買了好多吃的玩的的狐!

祝大家都儘量拿到快遞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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