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什麼?”顧澤啞著嗓子問。
薑念雙手擋著臉,透過一點指縫裡看著顧澤, 細聲細氣的, “你見過藏羚羊被獅子吃的時候, 還撒著歡兒了?”
“我怎麼聽著像是拐著彎罵我。”
薑念噗嗤笑了聲,“這你都聽出來了。”
還沒笑完, 手就被拉開, 露出一隻小月牙的杏眼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 臉就被捏了捏。
顧澤收了幾分笑意, “你跑什麼,我能吃了你?”
薑念警惕的看著頭發絲都要豎起來,眼神直白的告訴他, 她要是跑的慢了, 並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正常反應你懂嗎?”顧澤撐起手臂, 即使離的遠了點屬於她的味道也沒能淡多少, “是個男人, 你那種聲音, 很難沒想法。”
一解釋, 更變態了。
跟逮著小姑娘強行上生理課一樣。
“什麼聲音, 哪種聲音?”薑念難以置信,“完了, 你再說下去,我真要覺得你是變態了。”
聽聲音都能硬,她是嫁給什麼究極變態了?
顧澤:“……”
兩個人對視好長時間, 誰也沒再開口,安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顧澤放開捏著她臉的手,低下頭下顎抵著薑念的肩窩。
像是折服似的歎氣,“亂七八糟想什麼。”
“你的。”
“隻有你的。”
薑念抿了下唇,如果情緒是玻璃容器,所有的情緒都有顏色,那現在的肯定時粉色的,而且還能冒著泡。
遮擋著臉的手放下,跟順毛似的摸了摸顧澤的頭發。
聲音也不再是軟綿綿的,而是特高貴冷豔的道:“要麼滾邊兒去,要麼睡沙發,選擇一下?”
她看見,顧澤抬起頭,垂著的眼裡,戾氣好像也有了顏色。
墨汁一樣的,濃稠到化不開。
薑念看的心頭一爽。
竟然有了點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慨。
*
節目錄製完畢,薑念跟江荷楚宴互相交換了聯係方式後,又好好的道了一次彆後,才搭乘遊艇到了港口。
大清早的,薑念跟顧澤各自工作。
小黑已經等了點時間,跟著來的,還有顧澤的助理。
手裡抱著一堆文件,從看見顧澤開始就不停的在吐出些薑念聽不懂的東西,事情看起來又多又雜,顧澤皺著眉,分彆做起安排。
小叮當則跟著保姆車也到了,看見了薑念,興奮揮手。
“那我就先走了。”薑念眼巴巴的看了會顧澤,隨口說了聲,也沒指望他能聽見,就要轉頭離開。
顧澤頭也沒抬。
呸,渣男。
小叮當伸手去接薑念的包,圓圓臉蛋笑的燦爛,“玩的還開心嗎,聽說那邊風景很好誒。”
薑念神情懨懨的,“還成……”
成字還沒說完,手肘被拉住,轉過身就被抱在懷裡。男人的下顎抵著她的頭頂,揉了柔順的不用特效都可以去拍洗發水廣告的頭發。
“幾點下班,來接你。”
鼻尖抵著發硬的胸膛,聲音隔著衣料,發悶,“接什麼啊,都是有車的成年人了!”
“嗯。”
薑念:“……”這麼乾脆也是沒誰了。
她從他懷裡出來,都懶得多給他一個眼神,就要轉身上車,顧澤已經能駕輕就熟捏著她的臉,垂著頭低笑了聲,“來接你,一起早點回家。”
“哦。”薑念眨巴了下眼,無聲的勾了下唇。
回家鴨。
小叮當目睹完全過程,不禁感歎,川劇變臉大概是從女人身上得到的靈感。
上了保姆車,薑念始終揚著唇角。
“念姐,這是劇組那邊送過來的劇本,你可以先看一下,等會應該還要去跟導演編劇還有其他演員見麵。”
薑念拿過來時,還有不小的激動。
她演員生涯裡,第一個女三號!
看到那麼多台詞,薑念從前三天的廢柴網癮少女中脫身出來,又有了這輩子奮鬥在表演前線的堅定決心。
薑念先去公司見了微姐,然後由微姐帶著去赴見導演。
事情順順利利,兩方對這次合作都挺滿意的。
薑念掐準時間給顧澤發了信息,等結束後,顧澤差不多就該到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微姐開車過來的,拿了鑰匙,看著薑念一臉的心事,橫了眼,“怎麼,有人來接?”
“你怎麼知道?”
微姐嗤了聲,抬手,“臉上全寫著呢。”
“不應當吧。”薑念摸了把自己的臉,順手捏了下,思緒頓時就飄到,她也沒覺得有多軟,怎麼那個狗男人就那麼喜歡捏?
沒救了。
微姐搖搖頭,隻得開了車門,“那我先走了。”
“好。”薑念乖巧的揮手。
微姐的車剛開走沒多久,顧澤的車就開了過來,兩個人打了個照麵,微姐扯了下唇,搖著頭無聲的笑了笑。
*
到了家,芳姐做了一大桌的菜。
齊伯跟芳姐看他們的眼神都帶著無限的愛憐,就好像他們參加的綜藝是什麼荒島求生似的,餓到脫相。
吃飯的時候,齊伯過來問:“您看您房間裡什麼東西不讓碰的,我們就留給您自個兒搬。”
“搬哪去?”
薑念一臉狀況外的看向顧澤,“老宅?”
“你隔壁。”顧澤氣定神閒的放下筷子,如同老僧入定般看著她。
你隔壁?
薑念還琢磨了下他們這不是獨棟彆墅,什麼時候還多處一個隔壁時,目光瞥到了樓上緊挨著的兩個房間。
所以說,所謂的隔壁,隻不過是顧澤的房間。
“哦。”薑念恍然大悟,爾後對著齊伯道:“不用麻煩了,我不搬。”
“這……”齊伯看向顧澤。
顧澤眉梢動了下,“不是一直嫌你房間小麼,搬過來,你的房間完全可以改成衣帽間。”
說的有理有據,倒真像是為她考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