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1 / 2)

作者有話要說:  (看這裡,為了防盜見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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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睿的出生,長輩份的還有陽陽和壯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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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成了大舅和二舅。陽陽是歡天喜地的,樂嗬嗬地回了信,說暑假能回來十幾天。椿芽一聽高興壞了,就跟明瑜說:“陽陽回來了還跟壯壯住一間,那屋裡的擺設一直未變,都給孩子們留著呢……”齊明瑜也掛念著孩子,陽陽去了軍校還沒回來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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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消息,還有一個人也挺高興的,那就是柳成英,小名叫英子。她跟陽陽同一年參軍,當了話務兵。在基層鍛煉了三年多被推薦上了軍校,那時學製隻有兩年,她畢業後又回了軍區通訊處,還提了乾。可惜回來沒幾天,陽陽就考上了軍校,再也未見過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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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跟陽陽照麵的機會不多,印象最深的就是看他打比賽。她站在人群裡,目光追隨著他,看他在場上飛奔著,運球控球攔截甚至犯規,心咚咚直跳。她想,還有比陽陽更帥氣的男孩子嗎?掰著手指頭數一數,好像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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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軍區籃球隊挺有名的。當話務員時,戰友們談論最多的就是那幾個運動健將,其中就包括齊建軍。她們不知道齊建軍的小名叫陽陽,是跟她一起長大的,小時候總喜歡粘著她,“妹妹,妹妹”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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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說:“這個陽陽啊,小時候可有意思了,還不會喊媽媽就會叫妹妹了……”對這個她也有印象,那時他們的關係很好,一起上托兒所一起上學,可長大了卻變得陌生起來,再也沒有單獨說過話。她以為會陌生下去,可陽陽接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天,卻突然找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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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約她在小樹林裡見麵,還紅著臉說:“英子,我要去外地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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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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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軍校裡有紀律,不能隨便寫信,更不準談戀愛。可陽陽巴巴地來跟她說話,隻要不是傻子都明白那是啥意思。她紅著臉不知道該說啥,就揣著手聽陽陽說話。陽陽的嘴巴很能說,從小學講到了高中,把他們一起走過的日子都串聯了起來,還說上初中後,思想可封建了,都不好意思跟女同學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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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陽陽說:“英子,等畢業了我就回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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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那麼多年,這個家夥終於知道開口了?四年時間可不短,她也沒應承什麼,隻是心裡有了數。這個她沒跟任何人提起,就連媽媽都沒說。可她提了乾,媽媽就開始張羅起來,說要給她介紹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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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媽,我想先忙事業,等做出成績了,再考慮個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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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媽媽哪裡聽得進去?隔三差五地拿著一摞子照片,跟她說叨著,哄著她跟人家見麵。她去見過幾回,卻提不起興致,這才知道自己心裡有了一個人。她想,就等著他吧?即便等上四年,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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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還不曉得這樁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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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她覺得陽陽思想單純、性格開朗,跟誰都說得來,也沒見他提過女孩子,就像沒開竅似的。她跟明瑜嘀咕了幾句,說:“陽陽都二十四了,感情上好像還一片空白……”齊明瑜笑道:“椿芽,陽陽以前是個大頭兵,忙著訓練,現在是個學員又忙著學習,還不能考慮這個問題……”她想也是,隻有等陽陽畢業了提了乾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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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壯壯,陽陽很讓人放心。那軍校裡基本上沒有女生,思想想發叉也沒處發啊。再說,也沒那個條件,那邊采取軍事化管理跟部隊上沒什麼兩樣,有啥動靜很快就暴露了,也沒人敢冒那個險。隻是這麼一來,陽陽畢業時都二十七了,怕要晚婚晚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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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七月下旬,高校放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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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壯是自己回來的。他的情緒有些低落,可也沒到傷心欲絕的地步,隻是不想出門,就老老實實地窩在家裡看書,或者跟小睿睿逗著玩。椿芽拿胳膊肘捅了捅明瑜,二人心照不宣,知道見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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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多天,雄子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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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找壯壯玩,倆人就在房間裡嘀嘀咕咕地不知說了些啥。壯壯突然想起了什麼,就讓雄子回去把相冊帶過來。他翻了翻,果然看到了一張舊照片,裡麵有英子姐姐和一個穿裙子的女孩子。他問雄子:“這是誰?”雄子說是他表妹。壯壯這才恍然大悟,難怪第一次見到崔建臨時就覺得眼熟,原來早就見過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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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熟人了?可他跟崔建臨好像沒什麼關係了。他給她寫信,卻沒見她回複。想去學校找她,卻鼓不起勇氣。好不容易熬到放假,想跟她搭伴回家,就興衝衝地跑到那邊,可她已經提前走了。他有些心灰意冷,覺得自己挺傻的,就收起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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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子卻不知道這一層,還得意洋洋地說:“壯壯,我表妹長大後可漂亮了,聽說京城那邊有男同學在追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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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聽到這個,壯壯更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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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崔建臨不回信怕是早把他給忘了吧?想想他們也不過是一麵之緣,即便有點好感又算得了啥?隻是這心裡空落落的,怎麼也提不起勁來,也變得更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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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壯壯都是不言不語。新做的“的確良”白短袖襯衣也懶得穿了,一天到晚都套著一件圓領汗衫,一點兒也不注意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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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發現後,又心疼起來。她揉著壯壯的額發說:“壯壯,等你爺爺和奶奶回來了,媽媽就帶你去青州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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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壯壯的鼻子酸酸的,可聽到青州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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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爸爸的家鄉啊。他從未回去過,也未見爸爸回去過,說老家那邊沒什麼人了,爺爺奶奶去了很遠的地方,隻有堂伯父在那邊守著。小時候提到老家,總是含含糊糊的,無論是爸爸還是媽媽都叮囑他,彆人問起來,就說是東平縣的。他知道那是姥姥和姥爺的家,他去過好多回呢,可爸爸的老家在哪裡?卻沒有任何印象。直到這趟回來,爸爸才跟他提到了青州,說了那裡的山山水水,和不一樣的景致。還說老家有一所宅子,是爸爸出生的地方,現在還保存完好,等收拾出來了,就帶著你們幾個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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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南方是陌生的,也是向往的,有機會了去看看也挺好的。壯壯心裡好受了一些,就把精力放在了學習上。他想,還是像姐姐說的那樣,考個研究生的讓女孩子崇拜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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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月上旬,陽陽提著旅行包興衝衝地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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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家裡坐了不到十分鐘,就溜了出去,說戰友們在等著他。這一去就到了晚上九點多,才興高采烈地跑回來。椿芽和明瑜都坐在沙發上等著他。這孩子回來了,還沒照過麵呢,什麼戰友這麼能說啊?連飯都顧不上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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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媽媽問起,陽陽含含糊糊地說:“媽,就是以前打球的那幾個,一聊起來就忘了時間……”椿芽也未在意,知道陽陽交際廣泛,朋友也多,屁股一向坐不住,話也特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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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連著幾天,陽陽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道乾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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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覺得不對勁兒,陽陽是個懂事孩子,啥時候也沒見過他這樣啊?要說,她跟明瑜眼巴巴地盼著孩子回來,不就是想多說幾句話嘛?椿芽逮著陽陽追問了幾回,可陽陽都呲著牙笑道:“媽,您放心,兒子去辦正經事呢,等辦好了就跟您彙報,絕不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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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沒轍,隻好繼續等著。可等了一個多星期了,也見陽陽跟她彙報。她不放心,就讓明瑜和果果都打聽一下陽陽在忙啥?齊明瑜當了院長之後,除了忙工作就是寫東西,果果在這邊住著,還擔起了看護娃娃的重任,自然也沒時間關注彆的。不過,椿芽這一說,他也覺得有情況,就留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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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星期天,陽陽又騎著自行車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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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就示意明瑜在後麵跟著,看看這個娃娃到底乾啥去了?可不湊巧的是車帶沒氣了,就沒能趕上。齊明瑜返身上樓,拿了氣筒下來打氣。未等他打好,就見陽陽推著車跟一位姑娘過來了。他趕緊上樓,向椿芽報告。椿芽一聽,愣了一下就醒悟過來了。陽陽這是談戀愛了?她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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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陽陽帶著一位姑娘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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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和明瑜都在沙發上坐著,搖著扇子,裝著啥都不知道的樣子。椿芽看那位姑娘穿著白底碎花連衣裙,一頭齊耳短發隻覺得眼熟,聽到對方喊她薑阿姨,才猛然想起來,她是英子,祁抒彥的女兒。這女大十八變,幾年未照麵英子的變化可真不小啊,那剪了頭發猛一下都認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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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趕緊招呼英子坐下,還切了一個西瓜請英子解解暑氣。英子抿著嘴笑著,有些拘束。她家跟薑阿姨住一棟樓,可碰麵的機會並不多,她又儘可能地躲著,外加上值班住在宿舍裡,跟薑阿姨幾乎沒照過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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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了一番之後,陽陽就說起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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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撫膝,一本正經地說道:“爸,媽,我和英子確定了關係……打今天起,我們就是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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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聽著忍不住笑了起來。祁蘇彥曉得嗎?見了麵會不會罵她?人家閨女可是高攀了,看得上咱這小門小戶?齊明瑜也不知說啥才好。柳怡軍回來後,就有些鼻孔朝天,忙著走上層路線,跟他聯絡得也少,如果不是椿芽跟祁蘇彥的關係,隻怕早就淡了。現在,陽陽跟英子好上了,人家還不一定咋想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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