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藥(1 / 2)

“那個呀……”

蘇斷想了一下,才明白嚴深說的是誰。

雖然一開始很不喜歡對方,但見到嚴深之後,他就把注意力都放在男人身上了,沒去想謝竹和他經紀人的事,要不是男人提起來,他估計要等到謝竹的經紀人聯係他,才能想起來這茬。

“不是的。”蘇斷想了想,說:“他不是我的經紀人,是彆人的。”

“是經紀人,但不是你的?”嚴深沉吟了一下,原本握著蘇斷的手鬆開一些,將掌心裡小了一圈的手翻了個個,用修長的指尖去捏他軟乎乎的掌心,問:“你的經紀人呢?”

連參加應酬都不是自己的經紀人帶著來的,還要讓彆人的經紀人代勞,青年的處境似乎比他想的還要慘一些。

蘇斷被他捏得手癢癢的,但是又不敢把手抽出來,點點頭,誠實地說:“我沒有經紀人。”

“……”嚴總覺得自己那套“可憐小透明被經紀人欺壓”的猜測似乎和現實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產生了極大的偏離,眉頭一皺,遲疑地問:“你不是明星嗎?”

那場飯局是《成魔》劇組舉辦的,蘇斷坐在裡麵,就算是代替彆的明星來的,應該也是明星才對。

蘇斷老老實實地說:“不是的,我是給人做替身的,就是謝先生。他今天不舒服,就讓我去了。”

因為讓替身來參加飯局這種事說出去不太好聽,應該是想著老板要是因此感到被敷衍就壞事了,所以導演當時和嚴深介紹的時候,采用了相對比較模糊的“新人”的說法,聽起來能正規一點。

其實說新人倒也真的不算說謊,比起這個圈子裡的其他行業,替身和明星演員之間的界限算得上是比較模糊的,娛樂圈中當過替身再出道的明星也有不少。

雖然犯了躁鬱症,但是基本的思維能力還是在的,隻略微理了一下,嚴深就想通了這其中的邏輯。

隻是仍有一個問題,那個叫謝竹的男一號,為什麼會讓一個替身來參加這麼重要的飯局?

提攜圈子裡的新人到還能勉強說的過去,但是提攜自己的替身……嚴深自問假如是他是謝竹的話,應該是沒有這種寬廣的胸襟的。

除非他是想借著這件事得到什麼好處,或是規避一些麻煩。

憑借著這麼久以來自己在商場和人打交道磨練出的直覺,嚴深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件事的蹊蹺之處。

他將手中已經捏了一會兒的掌心重新攏在手裡,問一臉乖順的黑發青年:“你來之前,謝竹或是那個經紀人吩咐過你什麼嗎?”

蘇斷回想了一下在車上的時候被經紀人高頻率重複的一些語句,說:“經紀人說讓我老實聽話,要記得謝先生的恩情。”

嚴深接著問:“彆的呢?”

蘇斷:“沒有了。”

眨眨眼,頓了一會兒,又小聲說:“不過……”

嚴深:“嗯?”

蘇斷舔了舔唇角。

他還沒有過和愛人告狀的經曆呢,這是第一次,不知道能不能告狀成功。

有點莫名的緊張。

“彆怕。”嚴深用寬大了一圈的手掌把他的手整個過了起來,拇指稍稍往挪動了一下,在他手腕裡側的細嫩皮膚上摩挲著,低聲說:“想說什麼就說,我在聽。”

在對方鼓勵的眼神下,蘇斷一口氣把剩下的狀告了出來:“你進來之前,有一個人一直盯著我看”

“……我不喜歡他看我的眼神。”

嚴深在他手腕上摩挲的動作停了一下,眼底浮現出一抹陰沉,儘量控製住情緒讓自己輕聲問:“坐在哪個位置?”

果然,像他猜測的那樣,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至少對於黑發青年而言,沒那麼簡單。

雖然本身並沒有參與過那些潛規則,但並不代表他不懂這些。

蘇斷這次倒是說的很快,一看就是早有準備,像個處心積慮的小告狀精似的:“坐在導演右邊,和他隔了一個人的那個,也是劇組的投資商。”

嚴深摸了摸小告狀精的爪子,按照對方的描述回想了一下。

因為處在發病期的緣故,他對環境的觀察細心程度有所下降,對於蘇斷說的那個人印象並不深,現在回想起來連對方長什麼樣都記不清楚了。

不過既然他沒什麼印象,又坐在那個位置,應該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一會兒回家打電話問問郝佑,他在國內待的時間長,應該知道那個人的身份。

“好,我知道了。”嚴深說:“我讓人去查一下。”

蘇斷眨眨眼,覺得自己應該是告狀成功了,於是忍不住抿著唇很輕微地笑,眼角也細微地彎起,說:“謝謝你。”

“不用謝。”嚴深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眼角,青年的長相並不是讓人一眼驚豔的類型,眼睛也是,充其量隻能說上一句規矩乾淨,但是在笑起來的時候,那雙如同琥珀一般通透的黑眸中卻像是落了星星一樣,讓人很想湊過去親一親。

嚴深這樣想著,也這麼做了。

唇瓣落在青年左眼眼角一小塊柔嫩的皮膚上,輕輕啄穩一下,又含住嘬弄幾下,最後探出舌尖在上麵舔了舔,留下一點兒濕漉漉的痕跡。

他起身,用一隻胳膊攬住蘇斷的肩膀,將人攏進自己懷裡,垂著頭低聲問:“收點謝禮,介意嗎?”

“不介意的。”蘇斷小聲說,大概是眼角濕漉漉的不舒服,他抬起手,用手背在眼角蹭起來。

他的皮膚實在太敏感,僅僅是被含著弄了兩下,眼角的那一塊皮膚就輕易地泛起了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