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藥(1 / 2)

嚴深:“……”

嚴深攥住蘇斷拽著他領帶的手,不動聲色地把那隻細瘦的手掰開,給自己的脖頸留出一些生存空間,低聲說:“沒什麼。”

雖然早已經想到嚴深可能會出現副作用,但這一刻到來的時候,蘇斷還是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揪了起來。

因為滿心滿眼都在想嚴深到底是怎麼了,有些心慌意亂的,蘇斷沒有注意到嚴深的“自救”舉動,在嚴深把他的手挪開後,就順勢握住了男人的指節,指尖因為過於用力而有些泛白。

蘇斷像隻被搶了瓜子的倉鼠一樣,緊緊攥著嚴深比他粗大了一圈的手指,整個人都有些過於緊張了,在嚴深低聲否認之後,立刻仰頭道:“你騙人!”

聲音難得的大了起來,連正在廚房做飯的阿姨都楞了一下,偷偷伸頭出來看兩個主人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矛盾,臉上的表情|欲言又止。

嚴深被蘇斷凶的也楞了一下,家裡的小倉鼠一貫都是軟綿綿很好捏的樣子,除了不準他浪費錢的那次,還從來沒有硬氣地要求過他什麼。

因為兩人之間的身高差距,青年微微仰著頭,顯得下頜的線條尤其清瘦,又黑又亮的眼眸圓睜,泛著一層極其淺淡的水霧,專注無比地看著他,眼底帶著一點點要仔細看才能發現的嚴肅。

但是這一點兒嚴肅,落在嚴總眼裡,卻異常顯眼。

行事一貫強勢、最討厭被彆人反駁的嚴總被自家小倉鼠盯的竟然有些心虛了,他頓了頓,很不霸道總裁地改口道:“隻有一些不舒服,現在已經好了。”

聽到他承認了,蘇斷立刻又緊張地問:“是想吐嗎?”

嚴深極其輕微地點頭,承認了蘇斷的猜測,試圖把話題岔開:“應該是有些暈車,沒事的,我去洗把臉。”

一貫很好騙的蘇斷這次卻絲毫不上當,攥住他手指的手又收緊了一些,眼也不眨地說:“你騙人。”

今天被凶了第二次的嚴總:“……”

家裡的小倉鼠忽然變得這麼聰明,嚴總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等嚴深想出話給自己找回一點兒麵子,今天儼然變成了一隻會“突突突”的豌豆射手的蘇斷就又開了口,說:“是西藥的副作用。”

嚴總停頓了一會兒,用另一隻空閒的手覆蓋上他的能清晰觸碰到骨骼的肩頭,解釋說:“這些是很正常的,我有經驗,彆太擔心。”

他之前幾次發病的時候,曾經因為藥產生的副作用遠遠比這要嚴重的多,但也熬過來了。

他特意在健康的時候進行專門的身體訓練,雖然有自保的因素在,但更多的是為了能讓自己在病發的時候能保持足夠的身體狀態,從而儘量少地影響工作

對於現在的嚴深而言,這麼輕微的藥物副作用,已經很難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了。

他這次病情被控製的速度和程度都出乎意料的好,如果能保持下去,應該很快就能停藥了,副作用也沒有機會發展的多麼嚴重。

嚴深低聲和自己家小倉鼠解釋著自己絕對沒事,還能再養他很久很久。

然而和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一樣,蘇斷對這件事的固執程度超乎嚴總的想象,垂著眼默不吭聲地聽嚴深低聲解釋了一堆後,又問:“現在還想吐嗎?”

一句話又把話題饒了回去。

嚴深幾乎是有些無奈了,同時又有些說不出的心酸和心疼,對上那雙盛著擔憂的黑眸時,心底忽然像是被倉鼠的小爪子撓了一下似的,又麻又癢,心臟猝不及防地掙動了一下,近乎疼痛。

嚴深頓了頓,說:“不想了。”

蘇斷把攥著他手指的手放開,悶聲說:“我去讓阿姨做點清淡的,今天不準吃酸的辣的涼的油膩的——”

嚴深眼也不眨地應下:“好。”

蘇斷:“明天也不準吃,後天也不準,大後天也不行——”

嚴深:“好,都聽你的。”

蘇斷點點頭,說:“要聽話。”

然後就一溜煙地去廚房找阿姨,讓她給嚴深做養胃的粥。

“哎,好,那就做小米山藥粥?今天剛買的山藥,很新鮮。”

想了想嚴深不怎麼挑食,蘇斷點點頭,禮貌地和阿姨說謝謝。

阿姨笑眯眯的:“小少爺不客氣。”

看來又是一場胃病引發的家庭矛盾,她年輕的時候不經事,脾氣急,一看到愛人生病也是急得生氣,但歸根結底還是心疼的。

不然也不會溜進來眼巴巴地讓她做養胃的粥了。

就是沒想到平時看著那麼乖那麼沒脾氣的小蘇先生,遇到這種事,也會生氣,氣得連說話都難得大聲了起來。

而一貫沉穩的老板也被訓的不敢吭聲,還得反過來給小蘇先生順毛,一點兒沒有平時冷漠不近人情的模樣。

雖然在主人間氣氛緊張的時候這麼想似乎有些不大合適,但剛剛可客廳的動靜確實讓阿姨有些想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和愛人年輕時僵持的樣子。

不過還是因為看的太重罷了。

多好啊。

……

吃完飯溜個圈後,就是固定的午睡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