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深走後,屬於醫療工作者的直覺讓醫生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把這個病人的病曆找出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最終也沒分析出原因來。
嚴深的一切數據都很正常,正常的讓他無從下手。
唯一有些突兀的大概就是某種事的頻率了,雖然和常人相比有些過高了,但考慮到嚴深正值壯年和極好的身體素質,應該問題也不大。
困惑地扶了扶鼻梁上下滑的眼鏡,醫生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起來,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雖然原理上說令病人的性生活和諧是有利於情緒的舒緩的,也算是間接的有利於治療,但高頻率的性生活能對病情造成這麼強烈的正麵影響這種說法,他卻從來沒有在業界聽說過。
應該是他想太多了。
人的大腦是很神秘的,現代的醫療技術遠遠無法挖掘出大腦的所有秘密,在心理治療的過程中,隨時可能會有各種各樣的無法追溯的意外發生。
……
嚴深到家的時候,蘇斷還沒從午睡中醒來。
他是處理完公司的事務後直接去了私人醫生那裡,因為有些擔心青年會在醫生麵前露餡,所以壓根就打算帶著青年一起去,直接讓人待在家裡睡覺了。
蘇斷不僅一舉一動像呆了吧唧的小倉鼠,就連睡覺的姿勢也像,側躺著微微蜷縮身體,將被子裹得很嚴實,半張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裡,下巴尖被被褥蓋住,隻有半邊睡得粉撲撲的臉頰在外麵露著,柔軟黑發有些亂的落在臉頰上,眼睫低垂,在麵頰上打下一片陰影。
也許是在熟悉的地方防備心低,嚴深推門進來的動靜沒有把他吵醒,依舊毫無所覺地睡著。
嚴深一看他這幅乖乖的樣子就反射性地想欺負一下,但彎下腰唇瓣快落到粉包子一樣的臉頰上的時候,又忽然記起不能把人吵醒,動作微微頓了頓,最終隻側了側頭,唇瓣在青年細軟的發絲上輕輕碰了一下。
正要直起腰的時候,眼角瞥到枕頭下露出的一截銀色的金屬柱狀物體。
是他給蘇斷買來防身用的,一支拔開後能當尖刺用的戰術筆。
說起來他這段時間病情穩定的也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為停藥之後病情肯定會反彈的,他甚至已經為此做好了全部的準備工作,然而左等右等,病情不僅沒有反彈,反而比停藥前還穩定了一些。
除了第一次做的太過分讓人沒下來床之外,嚴深後麵幾次都控製的很好,堅持“少量多次”的可持續發展的原則,每天啃倉鼠啃得有滋有味的,給小倉鼠準備的那些防身器具一次也沒用上過。
雖然心底總有些好的莫名其妙的感覺,但不管怎麼說,病情穩定總比惡化要好得多。
稍微走神片刻,嚴深把那一截露出的戰術筆往枕頭下推了推。
然而指尖剛使了些力氣,經過專門訓練的身體反射性地告訴他這支戰術筆的重量有些不對。
遲疑數秒,嚴深乾脆將筆身從枕頭下抽了出來。
哢噠一聲,筆蓋打開,原本應該是一根閃著冷光的尖刺的地方,已經變得空空如也。
斷開的地方沒有裂痕,可以看得出把尖刺卸下的時候是用了技巧的。
嚴深握著筆,垂眼看看還不知道自己偷偷乾的事已經暴露、還蜷縮的像個蝦子一樣睡得正熟的青年,眼底湧動著一片黑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之後,蘇斷就隱約看到一具高大的身體坐在床邊。
神誌還處於半昏沉半清醒的狀態,已經對對方氣息熟悉無比的身體就自動靠了過去。
把被子用腳一踹,蘇斷就近打了個滾,就順暢的滾到了對方身邊,胳膊一伸,抱住男人精瘦有力的腰身,臉頰駕輕就熟地隔著輕薄襯衫在硬邦邦的腹肌上蹭了蹭。
全程都半闔著眼,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顯然是這麼做習慣了,隻靠著慣性就能準確地把這一係列動作做全。
嚴深抬起沒有拿著筆的那隻手,溫熱掌心落在蘇斷發絲和臉頰上,不時往脖頸處遊移。
蘇斷在他身上躲懶似的蹭了一會兒,終於肯醒了,睜著還帶著一層迷蒙霧氣的黑眸,又輕又軟地的叫了他一句:“深深。”
嚴深嗯了一聲,像往常一樣,低頭在他唇瓣上碰了碰,把自家小倉鼠身上的最後一絲懶意全親走。
唇瓣被親的紅而微腫後,蘇斷被放開,眼睛已經變得亮閃閃的了。
他撐著手臂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去衛生間洗漱一下,問嚴深:“回來多久了?怎麼不叫我?”說完就慢吞吞地打了一個哈欠,踩在柔軟床麵上的身體晃了晃。
怕他就這麼啪嘰一聲摔在床上,嚴深伸手握住他的腰,“沒多久,十幾分鐘,看你睡得熟,就沒吵你。”
因為是在床上站著的,蘇斷的位置十分居高臨下,一低頭就能看到嚴深微微鼓著青筋的脖頸,上衣的紐扣被解開三顆,露出深陷的鎖骨和中間下陷的鎖骨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