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到無心工作的何瑞不會知道,他正心心念念的事,此時已在京中宣武侯府上實現,宣武侯府的郭老夫人回府後,為答謝各府在做法會期間,紛紛去護國寺送祭禮的情意,便在家中設宴邀請親朋故舊聚會。
何家與宣武侯夫人鄭氏的娘家有姻親關係,也在受邀之列,陳鳳琪與柱國公夫人當然也在。
以何家現在情況,錢慧宜根本沒有機會出現的陳鳳琪她們麵前,她便與鄭氏提及自家與陳太尊乃是同鄉一事。
“聽夫君說,新台與鞏縣相鄰,我們何家與那新台的李氏自祖上就常結姻親,乃是老親,如今有幸能在姑姑府上遇見太尊夫人,就想去拜見一番。”
“我還真不知道你們何家與陳太尊府上竟有這番淵源,既是同鄉,你為晚輩,遇上了,理該去拜見一番。”
鄭氏知道何家嫡支已在京城發展數代,小輩都不一定回過祖籍,隻是大家都習慣以這個祖籍認同鄉。
這何錢氏是她娘家侄媳婦的堂嫂,所以她也有意抬舉,親自帶著錢慧宜母女去閣中拜見幾位身份最高,一般人沒資格在跟前陪坐的老夫人。
高坐上首客座主位的陳鳳琪看眼廳中這位借同鄉之名,特意來拜訪她的婦人,多問了一句。
“不知你家公公,是何家哪一支?”
聽到對方不僅沒有隨口將她打發,還問話,錢慧宜心中一喜,立刻說了下她父親這一支的祖上名諱與排行。
結合原主當年在鞏縣打聽到的信息,陳鳳琪若有所思的點頭道。
“原來你家公公正是陳大老爺,他在十五年前回鄉祭祖時,老身曾有耳聞,知道他是個熱心助人的,今日能在這裡遇上你們母女,也是有緣。”
站在陳鳳琪身後的黃玉蘭立刻從袖袋中取出兩隻荷包,上前送給母女二人。
“這是太尊夫人的一點心意,還請二位收好。”
錢慧宜沒想到自己隻是提了一下祖上,竟能有機會得到陳太尊的賞賜,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帶著女兒接下荷包恭敬的拜謝。
“多謝太尊夫人的賞賜。”
陳鳳琪淡淡的笑著回道。
“不用謝,雖說那豫州故土給老身留下的記憶不怎麼美好,對你家公爹,老身還是比較感謝的。”
謝他幫忙接手了原主的叉燒兒子,若是她到來後,還要為原主養那麼個自私自利到無下限的便宜兒子,她會感到更糟心。
而那何大老爺趁機將彆人的兒子據為己有的行為,雖然很不厚道,可是他在最初救人時,肯定不知道事情後來的發展,竟能那麼湊巧,救回去的少年竟然失去記憶,讓他有機會順勢撿個兒子。
原主的死因在於,她辛苦養大的兒子,為攀高枝視她為陌路,給她帶去的打擊太大,而她在選擇忍痛成全的同時,自己卻傷心絕望到心死,與何家的關係不大。
若沒有何家出手相救,原主的兒子就會死在泥石流中,以她將兒子視為全部寄托的性格,依舊活不下去。
所以陳鳳琪給這對母女賞下見麵禮,給她們麵子,並不是看在原主那叉燒兒子,也就是這錢氏丈夫的份上,那人在她麵前,還沒有這麼大的麵子,她是看在何大老爺當年的救人之舉上。
陳鳳琪的話,不僅讓錢慧宜感到意外,廳中其他人也是若有所思,她們都能聽得出來,陳鳳對何家,對這錢氏的公公,似乎都不怎麼熟悉,應該是不曾打過交道的樣子。
可她卻又意味深長的對這錢氏的公公表示謝意,還給這對素昧平生的母女賞下見麵禮,要知道,以她們這些人的身份,除非是見到故交家的後輩,一般來說,可不會輕竟給不相乾的人送賞。
除非是另有目的,例如看中哪家小輩,想表達結親之意。
宣武侯夫人鄭氏將人錢氏母女帶下去後,對她們的態度更熱心真摯了不少。
“沒想到你們母女竟然有此運道,若是能有機會入了這位太尊夫人的眼,你們何家都能跟著沾光,就是不知道你那公公當年到底做過什麼好事,能讓太尊夫人感念,肯定不是什麼小事,你們可要抓住這個大好機會。”
以康王府李家現在風頭無雙的盛勢,陳太尊若願意提拔一下何家,何家不說是東山再起,至少也能擺脫目前這困境。
在這親戚之間也講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大環境中,鄭氏當然希望侄媳婦娘家能有機會重新崛起,有一門勢大的好親戚,肯定要比有一門沒落了的親戚有麵子。
更何況那康王府李家,因為之前與京中沒什麼牽絆,可是京中各府現在爭相攀附,都找不到門路的顯赫人家。
人家願意抬舉他們宣武侯府,來他們宣武侯府做客,還是靠著她婆婆的表妹柱國公夫人從中牽橋搭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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