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1 / 2)

坐在回去的馬車上, 李常欣有些不解的問道。

“奶,您乾嘛要給何家那個何思佳送見麵禮?據說您還感謝她爺爺做了什麼好事。”

想到看見何思佳對人顯擺她奶送給對方的禮物時,那幅得意的樣子, 李常欣就感到有些不爽。

聽她的語氣中透著不高興, 讓陳鳳琪感到有些意外, 李常欣向來是個大方爽朗的性格, 肯定不至於因為她給彆人送了禮物, 就不高興。

“怎麼, 你和她有什麼過節嗎?”

李常欣點頭道。

“嗯, 有過節, 我之前見過她幾次,就因為有人說我們的長相有幾分相似,她就每次都喜歡針對我, 好像我不該長成這樣似的,可是明明是我比她大, 先長成這樣,她一個年齡小的憑什麼怨我?特彆莫名其妙。”

陳鳳琪還真沒想到,常欣竟然與對方存在這樣的過節, 畢竟李常欣雖曾提到有人針對她、排斥她的事, 並沒有直接具體到誰。

看來那個小姑娘的心性有些問題啊。

雖然知道那個應該也是原主的孫女, 陳鳳琪也並沒有特彆關注對方, 更不會因此而對其生出什麼好感。

現在知道對方竟然因為長相有幾分像的問題, 曾針對過常欣, 對其印象更是墜入穀底, 不悅的說道。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長成什麼模樣, 是每個人的權利與自由, 她憑什麼這麼霸道, 真是不像話,咱們以後不搭理她了。”

自從見過錢氏母女後,江燕娘一直有些心神不寧,她還清楚的記得婆婆當年告訴她,她那前夫給鞏縣何家大老爺當兒子去了,不認她這親娘的話,今天聽婆婆問起那錢氏,她當然是立刻意識到錢氏的身份。

隻是礙於大女兒也在現場,她不好直接問出心中的問題,聽到這話,趕緊道。

“娘,也沒那麼嚴重,小姑娘之間難免會鬨些小矛盾,不是什麼大事,您不用這樣。”

她既然已經猜到那錢氏,應該就是她前夫後娶的妻子,看到何家那姑娘與自己大女兒有幾分相似的長相,她當然也能意識到,那位應該也是婆婆的孫女。

而婆婆之所以會給那對母女送見麵禮,說不定也是出於這方麵的原因。

作為已經改嫁的前兒媳,江燕娘自認已經沒有權利去計較那些,就是這心裡邊,難免感到有些酸澀,不是為了那個不值得的男人,而是因為她的婆婆,真要算起來,現在應該是那錢氏的親婆婆。

陳鳳琪早注意到江燕娘有些神思不定的模樣,聽到她這話,語氣堅定的回道。

“誰敢欺常欣他們,我就不喜歡誰,你也不用勉強自己大度,我們才是一家人,那都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外人而已,我既然教常欣他們不要為不值得的人上心,自己當然也是這麼個態度。”

兩人仿佛是在打啞謎,讓李常欣聽得有些糊塗,總覺得祖母這話中似乎有話,卻又想不明白這裡麵到底還透露著什麼信息,江燕娘卻是迅速聽明白了婆婆的意思,心裡頓覺輕鬆大半,同時又有些為自己小心眼感到羞慚。

“娘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您也不用這樣,畢竟他們也是……。”

陳鳳琪真接打斷她的話道。

“他們都姓何,跟我們家有什麼關係?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我經常跟你們說,既然是自己親自做的選擇,不管有多難,不管是跪著,還是爬著,都要靠自己走完,開弓就沒有回頭箭,這世上也沒有後悔藥,我絕對不會給任何人回頭與後悔的機會。”

聽得出陳鳳琪的堅決,江燕娘隻好放棄再勸,意識她奶可能正在和她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李常欣早將自己的那點小心思拋之腦後,努力用心記下她娘跟她奶的對話。

回到康王府後,李常欣立刻迫不及待的將在車中記下對話默寫出來,又加上這一整天去宣武侯府的經曆,讓人送給安常煦。

她早就承認自己的腦子不夠好使,至少沒安常煦的腦子好使的事實,所以在遇到事情時,第一反應也是找對方幫忙答疑解惑。

收到李常欣派人送來的信,看到裡麵的內容,安常煦有些意外。

“劉大監,你可知道京裡的何家,就是祖籍在豫州鞏縣的那個何家,還有那家的何大老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沒等劉樂回話,康平帝就饒有興致的接過話道。

“朕不知道何大老爺是指哪位,卻記得那何家二房在十幾年前,曾出了個次輔,深得先帝寵信,慣會左右逢源、見風使舵。”

“所以朕當初繼位後不久,就找理由將他攆回去養老了,何家這幾年應該沒落得厲害才對,怎麼,他家人竟然敢惹常欣?那可不像是何家人的行事風格啊。”

劉樂則在這時對旁邊的內侍吩咐了一聲,那內侍迅速離開,何家已經淡出康平帝視線太久,他也沒太關注,隻知道個大概,基本都是與何家二房有關的消息,並不知道什麼何大老爺。

見康平帝看著他手中的信,一臉好奇的模樣,安常煦乾脆選擇成全他,直接將常欣的信遞給他。

“您自己看一下就明白了,看樣子,那何家與祖母的淵源可能不淺啊。”

康平帝知道李常欣遇上什麼高興或不高興的事情,經常會在第一時間通過書信告訴安常煦,不存在什麼需要避人的問題,所以他也不客氣。

然後就看到李常欣以描述的方式,講了下她在宣武侯府做客的經曆,其中不乏一些特彆有意思的吐槽,讓康平帝看得好笑不已。

這段時間以來,康平帝對李家頗為關注,既有想要更多的了解李家的想法,還有就是因為李家總會做些人他感到耳目一新的新鮮事,讓他感到很有意思的同時,還能從中受到一些啟發。

不過看到前麵的內容,再結合陳鳳琪與江燕娘在後麵的那段對話,康平帝立刻意識到其中了關鍵,也能隱約猜到江燕娘當著女兒的麵,沒有直接說出來的未儘之言。

“這麼看來,你祖母的親生兒子可能在那何家?”

那個何錢氏,很有可能就是陳鳳琪親生兒子後娶的妻子,那個名叫何思佳的姑娘,極有可能也是陳鳳琪的親生孫女。

根據信中內容,安常煦也是這麼猜測的。

“看情況應該是這麼回事,就是不知道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麼變故,讓祖母的親生兒子成了那何家的兒子,可是從祖母對待那錢氏母女的言行態度看,她似乎並不怨恨何家,對那錢氏母女也沒什麼遷怒,但也並不怎麼在意。”

若有遷怒,就不會給人家見麵禮,若是在意,就不會隻是隨便用兩件見麵禮將人給打發,一句多餘的關心都沒有,還特意指出是看在錢氏公公曾‘熱心助人’的份上。

想到他那位義母曾經做過的事,再結合這些信息,某些真相已經變得呼之欲出,康平帝有些感慨的回道。

“義母果然是位愛憎分明的人,雖然恨毒了她的親生兒子,卻沒有遷怒任何人,能以冷靜而又理智的態度麵對這件事。”

安常煦卻搖搖頭表示不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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