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榑離開前對薑瑤說:“謝謝您。”
薑瑤看著他,表示疑惑。她什麼都沒做呀,謝什麼?
“神恢複得很好。”
可以說是奇跡般的恢複,神近乎死亡,但卻在短短的時間內恢複成現在這樣,原來薑瑤比他想象的作用還大。
薑瑤其實對自己的定位挺模糊的,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神的恢複中到底有多大作用,而且東榑對她的態度向來誇張,她搖搖頭,“本來他就是為我受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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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榑離開後薑瑤癱在沙發上,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
太困了。
她抱著枕頭,意識迷迷糊糊的。
薑暘。
神·的·名字。
東榑說神沒有姓,薑字取自她,那麼神·的·名字就是暘。
單字暘嗎?
東榑不是說不能說神·的·名字嗎?神自己卻說了。
神·的·名字有什麼意義嗎?
薑暘。
薑瑤心中反複念著這個名字,一種難言的感覺襲上心頭。從光點,到光團,到虛體,到實體,那個陌生而威嚴的神仿佛離她越來越遠,取而代之的是這個鮮活的神。
薑瑤嘴角微勾,有點蠢有點呆。
他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
薑瑤又打了一個哈欠,她一邊打哈欠一邊坐起來,正欲回臥室睡,一睜眼嚇了一跳,她瞪著那張英俊得過分的臉,“神、神、神……”神為什麼離她這麼近!薑瑤下意識往後仰了仰,不自覺臉紅,“您乾什麼?”
神直直看著她,目光深沉而平靜,那麼近的距離,薑瑤甚至能看到他突出的眉骨,她心跳難以控製地快了一下。
他嘴唇動了動,雄渾典重的聲音從口中發出:“你在呼喚我。”說話間他胸腔微震,吐出的氣流輕輕地拂過薑瑤的臉龐,有一種山風吹過的清冷。
薑瑤心跳一窒,繼而臉熱起來,“我沒有……”她隻是在心裡……
“你在心中叫我的名字。”
薑瑤臉更熱了,狡辯道:“我隻是在好奇,不是什麼呼喚……”小聲而心虛。
呼喚……這個詞不合適。
男人看著她,眼睛燦爛浩瀚如宇宙,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人一旦在心中念起神·的·名字,神就會出現在她麵前。”
“哦。”原來如此。薑瑤和他對視上的瞬間立刻把眼睛瞥開,“知道了。”為什麼要這麼近?念神·的·名字就這麼近嗎?
“人念神·的·名字必有所求。”神說,“說出你所求。”
誒?
兩個人的目光再次對上。這一瞬間,薑瑤失了心神。
這是她熟悉無比的臉,氣骨琅然,英俊無暇,每一毫厘都是天的傑作。天下無雙,凡間僅有。
他看著她,瞳孔裡映射出薑瑤的小人兒。
神的美貌,凡人不可抵擋。
薑瑤那一瞬間腦子裡想的是——我想要你。一個“我”字隨心而出時,薑瑤瞬間回過神,臉上的紅暈直竄到後腦勺,她抱枕後的手死死掐了大腿一下,疼得人一激靈,“說了就能實現嗎?”
“我考慮。”神的耳朵不知道為什麼微微泛紅。
“我想要變成世界首富。”
神一頓,看向她。
薑瑤麵色紅潤,眼睛亮如星子,她期待地看著他,“可以嗎?”
神麵無表情:“不可以。”
“退而求其次,中國首富也可以。”
“不行。”
“那西南地區首富?”
神站起來,沒有回她。
薑瑤緊跟其後,“C市首富,我的底線了。”
神消失了。
薑瑤捂著胸口回到臥室,一把嗡進被子裡,閉眼——好險。
美色害人,美色害人,美色害人……薑瑤在心裡念了一百遍,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薑瑤又在心裡念了一百遍。
薑暘。
然而神·的·名字異軍突起,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她腦海。
“薑暘……”兩個字在她唇間滾動一圈,令人心悸。
薑瑤心虛地伸出頭,懷著僥幸的心理瞧了瞧,然而她一伸頭就看到神高大的身影。
他站在她床前。二人目光不期然相觸。
薑瑤不好意思地縮回去,隻露出一雙水亮的眼睛,“對不起……”甕聲甕氣。
神消失。
薑瑤將自己埋起來,麵色懊惱——你在想什麼呀,薑瑤。
睡覺,睡覺,睡覺……她閉上眼,片刻不停地想:睡覺,睡覺,睡覺……一晚上沒睡,困死了,困死了,困死了……我要睡覺,我要睡覺,我要睡覺……
薑暘。
當她停頓的某一刻,這兩個字依舊毫不留情地出現在腦海中,無法控製,無法命令。它仿佛有自己的生命,熱烈地活躍在薑瑤腦中。
薑瑤再次拉開被子,再次和床邊的男人四目相對,她委委屈屈:“我也不想的……”本來不會隨隨便便想的,偏偏他說了名字的特殊性,她總告訴自己彆想彆想,結果越提醒越要想……
嗚嗚嗚嗚做人好難……
“出來看電視吧。”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