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目不轉睛看著眼前三個小子,依次從賀陽跟他同伴那張緊張又惶恐的臉上掃過去,最後落在站在二人身後看起來年齡最大的青年。
這位站在這裡倒是看不出來害怕,隻是瞅著那張臉透著一股傻氣。
刀疤整整打量了他們三分鐘,這才笑眯眯的對著賀陽招手:“來,把你跟說這段話的人,留給你的那張紙條拿給我。”
賀陽將黑色背包內,宋兼語寫的那張紙條遞給刀疤。
紙條跟98年八月十七號那天,肥哥帶著他坐車去往東海灣,在路上肥哥問有沒有紙跟筆。
一群人在車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張收費單,然後刀疤就看到對方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後將紙條折疊成小愛心的模樣,塞進他的掌心內。
要求他在九月一號下午一點鐘,不管人在任何地方都要準時打開那張紙條。
九月一號那天早上刀疤出門時,看到換洗西裝口袋裡漏出來的紙條,鬼使神差的他將那張紙條又重新塞進了口袋內。
當天下午一點鐘,他跟司機正趕去見何天宇,這小子在周強失蹤後收了周強所有的小弟,上位後第一時間就給晉江市各大勢力送了賀貼。
刀疤當天就是坐車去參加對方的賀禮,順便看看這個接受周強勢力的小子長什麼樣。
當他看到車內時間顯示下午準時一點,副駕駛裡的人想到了自己口袋裡的那張紙條。
趁著前方紅燈車停,刀疤打開口袋內的那張紙條,瞧見上麵寫著。
“你今天是不是坐在副駕駛?現在立刻下車往西邊走二十米遠,立刻!”
刀疤一頭霧水的握著紙條下了車,往西邊走了快十五米遠的距離就看到斜對麵有一輛車跟在陸地起飛一樣衝過來,直奔還停留在紅燈麵前的車輛。
將他剛才坐的那輛車直接撞到稀爛,車頭整個都扁了下去,尤其是副駕駛的位置。
刀疤恍恍惚惚跑回去,看著已經變成一堆爛鐵的副駕駛,心臟狂跳。
萬一……萬一他剛才沒有按照紙條的吩咐下車,現在他就會躺在這堆廢鐵裡壓成爛泥。
刀疤站在路邊將那張紙條全部展開,前後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發現在最下麵還有一行小字。
上麵是宋兼語特彆縮小的文字,內容是:“我不是王大邦,有機會我告訴你,我是誰。”
從那件事情過去後已經八年,刀疤沒想到自己還能夠再見到一次這樣的紙條。
當年事後他也查過那輛失控汽車,沒有任何人預謀過,那就是一樁純粹的意外事故。
甚至連刀疤自己,他常年坐車都是坐在後排,那天臨時選在副駕駛是因為早上出門的時候他的右眼皮一直跳,後排沒有鏡子,所以他才換到前排借著後視鏡看自己的眼睛。
所有一切都像是老天要在那一天收取他的性命,可他卻因為相信一張紙條上的內容,撿回來那條命。
刀疤事後也暗中觀察過肥哥的行為,可是對方卻好像完全不記得給他紙條的事情。
這麼多年過去了,刀疤從來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結果今天有三個小鬼找上門,給他第二張紙條。
這張紙條上寫著2006年9月1號打開。
刀疤捏著紙條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提前去看裡頭的內容,而是慎重放進口袋後,抬頭看向眼前站著的三個人。
“你們的目的我也算是了解了,不過找工作之前你們先告訴我,你們今年多少歲?會做什麼工作?認識字嗎?”
賀陽作為三人當中文化水平最高的人,一一回答了刀疤的問題。
當天晚上他們被刀疤的人帶進附近一處小區,刀疤給他們三個人租了一個二室一廳的房子,讓他們先休息幾天養好身體後,再帶著他們去找工作。
賀陽將行李箱藏在自己睡覺的床底,住進來第一天就按照宋兼語的吩咐換了門鎖。
又跑去找刀疤,說他想買一台打印機。
刀疤直接讓人給他處理好。
打印機就安裝在他們客廳內,為了使用打印機還給他們安裝了網線。
賀陽將背包內那幾分單獨挑選出來的賬本,一頁頁的用打印機複製出來幾十份,分門彆類裝在牛皮紙信袋內,再拿著東西去找刀疤。
“這些是什麼玩意?”
刀疤望著眼前滿懷信袋的家夥,一頭霧水問人。
“那個人說,讓你找幾十個兄弟分散到各個城市將這些東西全部寄出去,地址就按照全國各大省份的公安局寄過去,如果你做到的話,他就讓我再告訴你一句話,要是你做不到這句話就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