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魔頭顯然被親蒙了。
主要是她一開始鎖喉的動作乾淨利落,他氣得火冒三丈,滿心都是小白眼狼一個,病都沒好就想要來要他的命。
一直到她的氣息拂麵,他那雙漂亮的,透著危險陰狠的丹鳳眼微微放大,魔族的體型比人族要高大不少,卻被她輕易地欺身而上。
等到回過神來,渾身僵硬的他幾乎惱羞成怒:上次也就算了,這次又是為什麼?!
但是他又不好推開她——
她神魂不穩,被推暈了怎麼辦?
她像是一塊豆腐、一片琉璃,他都不敢碰她,她就仗著這個,竟然得寸進尺。
她一口咬下去,漂亮的魔頭頓時嘶了一聲——竟然被她給咬出血了。
她親得渾然沒有章法,但仿佛通過這種方式,那叫囂著要她靠近的情蠱終於暫時得到了紓解,混沌的意識也漸漸地回歸。
這樣的吻實在是不算什麼唇齒交融,但是他卻呼吸急促,獵豹一般蓄勢待發修長身體忍不住肌肉繃緊。
他下意識要抓她的大手,不知道什麼已經漸漸地托住了她的腰。
因為姿勢的緣故,這魔頭半仰著頭,長發如流水一般垂下,偏偏極有攻擊性的目光貪婪地注視著她,幾乎要用目光將她拆吃入腹。
終於,他漂亮的喉結滾了滾。
暴起的青筋已經說明,這隻魔,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指望魔族禁欲克製,還不如指望老虎改吃素!
他幾乎是迫切地,想要把她掀翻下去,再惡狠狠地把她親回去,千百倍地還回去!
他猛地翻身,將她壓了下去,抬起了她的下巴就要極為不客氣地親上去——
昆侖劍顯然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情蠱也安靜了下來,她從那種極為想要貼近的狀態回過神來了,意識回歸。
她幾乎下意識地抬手擋住了他。
他渾身緊繃,青筋直跳,滾燙的呼吸幾乎就在她的耳側,嘴角露出了一個冷笑:
怎麼,她可以隨便親他,把他推倒,他就不行?
——她這不是在欺負魔麼?!
這惡犬幾乎要被她氣笑了。
她的整個人渾渾噩噩,神魂不穩的症狀幾乎讓她頭疼欲裂,剛剛那情蠱作祟,她在情蠱的催促下強行動用了靈氣,此時麵色發白。
下一句話,就讓這幾乎要爆炸的惡犬僵在了原地,她說:“頭疼。”
這魔族就這麼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仿佛在震驚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偏偏這劍修甚至還用那種十分正直且誠懇的眼神回望他。
好像剛剛那個把他推倒就親的人和她沒關係似的。
大魔頭:“……”
他原地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一雙丹鳳眼氣得通紅,像是糜豔的桃花灼灼,惡狠狠地瞪著她,仿佛恨不得從她身上剜下幾塊肉來!
她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她意識剛剛恢複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好像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她心知這是情蠱作祟——
但,做出這種事的人到底是她,她也不能說完全和自己沒關係。
此時還被那種譴責到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
她輕咳了一聲,往後,退回了被子裡,被子一蓋,眼一閉。
還麵色慘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仿佛腦門上寫了個“病人勿擾”。
她聽見了對麵在磨牙的聲音。
——顯然,一貫卑鄙無恥的魔族,第一次遇上此等惡行。
這魔頭坐了起來,在她麵前幽幽地盯著她半晌。
要是一般人,恐怕都要被這種幽幽的
眼神給盯得渾身發毛。但從前她經常被他這樣盯著,此時從那幽幽的目光當中還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熟悉感。
——這就是宿敵的目光啊。
那魔族陰冷地笑了兩聲,好像在琢磨著要把她丟進哪裡去碎屍萬段。
他恨恨地原地轉了幾圈,最後惡狠狠地摔簾而去!
她想:他今天晚上一定做夢都想殺了她。
她想:造孽。
係統瞠目結舌。
朝今歲忍了忍頭疼,蹙眉問道:“這情蠱,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當然很關心自己如今的狀況——
畢竟昆侖劍到手沒多久,她還沒有與這把劍好好磨合,更加來不及好好去看看祖師爺留下的傳承,就在這關口遇上了這檔子事,怎一個倒黴能夠概括?
不過,係統說的神魂不穩之症,她倒不是很擔心。
神魂不穩之症,大部分是在被奪舍、或者奪舍後出現,在修真界這種案例並不少見,總能夠找到辦法解決。
反而今天夜裡情蠱帶給她的感覺太糟糕了。
她當時意識一片混亂模糊,幾乎腦海裡隻剩下了那個聲音,她像是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隻能憑借著本能靠近。
她意識到了這情蠱可能不是什麼三個月一次就能忽視的小玩意,她不能在自己的身體裡留下這麼巨大的隱患。
她皺眉:“我可以忍受神魂不穩,但絕對不允許自己被一個歪門邪道的東西控製。”
係統也心有戚戚:它剛剛試著叫過宿主,但是她被情蠱控製,不管怎麼呼喚都像是石沉大海。
係統並沒有在原本的劇情裡麵找到什麼記載,畢竟上一世朝今歲反應太快,直接用魚死網破的辦法逼出了情蠱,也就沒有後續,原本這情蠱也就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但是係統卻從劇情裡麵發現了一絲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