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2 / 2)

範母見兒子垂頭不說話,氣地伸手揪他的耳朵直罵:“瞧見了?錢都打水漂了,人連認都不認,把你送了她什麼挨個說出來,拿回來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範景狼狽地勸道:“娘,回去我和您細說,彆鬨得太難看,對誰都不好。”

人姑娘都不怕丟人大大方方要理論個明白,一個大男人反倒扭扭捏捏,實在讓人看不過去:“她收沒收你東西,一個字那麼難回答?難不成真有鬼?想算計人姑娘?”

“敢做不敢認算什麼男人?”

甄妙蹲下將沾了塵土的餅子撿起來,拍去浮塵,點好數將錢扔在範景身上,落地傳來輕響,冷眼看範母彎腰撿錢,聲音依舊淡淡地:“我早說過我做的餅不會賣給你,之前我不追究,現在我也隻能說好東西到你手裡也隻有被糟蹋的命。”

隨即勾了勾唇:“你不說,我說給大夥兒聽。”

甄妙原封不動地將那天的話重複一遍,尤其在“做手腳”“自私貪心”“無賴肮臟下作”咬得很重。

範母氣得臉色鐵青,剜了兒子一眼,氣勢不減,非要說甄妙在範景身上拿夠了好處要甩開麻煩。

甄妙懶得看一眼半天擠不出一句有用話的男人,心裡覺得好笑,上輩子她曾有一絲惋惜,也想過不是範朗是範景多好,此刻隻覺得反胃。鬨到這地步了,他還妄想說通他娘順便把她拉下水,真真下作。

先前一味指責甄妙的人也調轉矛頭衝向這母子倆,

秀華這才看明白其中的用意。

妙娘真聰明,現在誰都知道她是個被惡毒母子賴上欺負的可憐姑娘,會同情往後也會照顧她生意,最重要的是這事一傳十,十傳百,到時候全鎮的人都知道她,遠比靠小娃到街上吆喝拉客人要省力氣的多。

想到自己光顧著氣吵鬨一通,吵不出個結果還讓人看了笑話,看來往後她得多和妙娘學學。

甄妙望進範母如火焰跳動的眼中:“聽人說鎮上的魏夫人是最講理的人,我不怕她向著親戚,不妨讓她來做個決斷?”

外人不知,她上輩子伺候了範母十年,知道範母最怕這個小姑子,次次因偏心長子,大嘴巴在外麵吹噓被魏夫人數落。

“可是魏員外家的掌家太太?那位娘家好像姓範,難不成是她娘家的親戚?”

範母臉色越來越白,撲上來就要撓甄妙的臉,隻是還沒碰到就被一隻乾燥有力的手攥住,愕然抬頭,待看清是何人,氣得冷笑:“怎麼?大外甥也被這狐媚子勾的丟了魂?這是吞錢的狐狸,就你那點家底撐得住?”

甄妙驚訝地看向擋在她麵前的男人,平靜心湖咕嘟咕嘟冒起泡泡,陽光瞬間變得溫柔落在他的發上,眉梢,涼薄的唇親啟:“我說過離她遠點。”

眾人見那漂亮姑娘眉眼低垂,紅霞飛上臉頰,唇角掛著一絲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母子倆不過跳梁小醜,聽不進人話,人姑娘一早就說了瞧不上他,分明是他們死纏著人不放,反而倒打一耙。

兩邊正僵著,人群中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傳過來:“我說這麼熱鬨,外甥幫外人欺負自己姨母,表弟這做派稱得上英雄救美嗎?”

林書安早已鬆開範母,還未出聲聽到身後人喉間溢出一聲又恨又怒帶著顫音的低喝:“範朗!”

兩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甄妙與範朗也不過才數月不見,哪怕前世親手捅他幾刀依舊不解氣。比起婆母的刁難打罵,範朗才是壓垮她的催命符。

等等,表弟?

林書安與範朗範景是親表兄弟?為何她竟不知道?

“看不過眼罷了,表哥該聽過幫理不幫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