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小修)(2 / 2)

哪兒勾起的一節,粉色圓潤的指甲蓋可愛地動來動去,在旁人眼中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妙甄妙本來就不是愛與人攀談的性子,安靜地聽秀華和林母聊在城裡的所見所聞,腦子裡胡思亂想著,要是她能把買賣做到城裡去豈不是會賺很多錢?轉念一想縣城大,比她手藝好的人多了去,還是能在鎮上站穩腳便該知足了。

至於回家後怎麼與二娘理論她壓根沒放在心上,吵一次和吵兩次沒什麼區彆,把心裡的火氣疏通了保長命百歲才是實在的。

“我那天在路上嘗了妙娘做的餅,書安同我說很快就能賣光我先前還不信,當真好吃,往後整個鎮上的人肯定都會排隊買。”

甄妙甚少被人誇獎,尤其是那人的娘,麵頰飛上一抹紅霞:“借您吉言了。”

秀華在一邊吃吃笑附和道:“嬸子不知道,妙娘做的飯菜才好吃,她不該賣餅該開個飯館,生意肯定紅火。說起來嬸子與那範家村的範家是親戚?”

她一句不過腦子的問話讓三人間的氣氛變得凝重,甄妙往旁邊瞥了一眼,本想讓秀華將話題翻過去卻看到本該和她們一起的林書安步伐沉穩地往這邊走來。

林母愣了愣,似在談論無關緊要的人口氣不鹹不淡:“我和範朗範景的娘是親姐妹,年輕時生了嫌隙便斷了往來,這麼多年都快忘了那麼個人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提起她?”

“她硬訛妙娘從範景那裡騙了錢財,吃了癟還想動手打人,聽她叫林大哥外甥都不敢信。”

林母輕冷一聲:“她倒是一點沒變,還那麼貪得無厭。”看向一直低著頭的甄妙,想這姑娘也是命苦,軟下聲音安撫道:“往後她再敢刁難你,你隻管用硬脾氣對她,她就是個捧高踩低看人下菜碟的主,沒什麼可怕的。”

甄妙順著林母的話想了想記憶中的前婆母倒還真是這樣。

林書安先和羅叔說了兩句話,得知不等人直接回,他長腿一邁便上了車,那姿勢瀟灑又有書生的文氣,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在心裡說聲好看。

甄妙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正好撞進他的視線中,他也不避開,就那麼盯著她,片刻低沉悅耳地聲音響起:“往後多留個心眼,範朗比不

得範景。”

林母在一旁聽他說得含蓄能急死個人,咳了兩聲,待緩過來才說:“那小子下手黑,不過也膽小,真遇上你手裡帶個家夥什揍一頓也就老實了。他小時候沒少胡鬨,愣被書安給揍怕了,彆看他比書安大,其實一見心裡就發怵。”

林書安不動聲色地輕咳了聲,林母意識到自己多嘴說了不該說的話抿嘴笑著不開口了。

一路上清風徐徐,不見半絲涼意,這天是越發暖和了。

羅叔顧及林母身體不好,車子走得不快,風中夾著些許塵土落在身上,不時來回晃一下。

車上沒人再開口,甄妙餘光瞥見他貼心地護著林母,不至於在晃動時磕碰到。

林秀才去了三年,林母便病了三年,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他卻不同,和林沐說話會身子放低附耳過去,耐心的聽耐心的回答,一直到林母病逝。

甄妙越發堅定自己未來想嫁的就是這種人,孝順,溫柔,可靠,不知誰有福氣會嫁給他。

甄妙和秀華在村口分開各自回家,哪怕走到院子外她的心依舊平靜,王氏想讓她往出吐錢肯定會好生好氣地待她,至於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什麼,不必深思便可知,無非是翻了她住的屋子,應該還去老屋那邊轉了轉,因為沒鑰匙進不去急得跳腳。

這會兒離吃午飯還早,村裡婆娘不是在家看孩子就是地裡幫忙,王氏自打嫁進來沒下過地,家中活計也是支使她們姐妹做,指望她伺候人怕是做夢。

甄妙進院子正好見姐姐從灶房出來,手上沾了水意,說沒乾活隻怕連鬼都不信。

姐姐與她目光相碰,看了眼她們住的那間屋子再看過來,她便知道一切如自己所想。

王氏坐在樹下嗑瓜子,磕得正上癮冷不丁見晨寶蹲下身從地上抓起瓜子皮往口裡塞,王氏急得從孩子嘴裡掏出來,呸呸兩聲:“你以後是要當大官老爺的,怎麼能碰這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轉身瞧見站在院子裡甄妙,摸了摸兒子的頭,笑得像夏天開得燦爛的野菊花,一股子臭味:“妙娘回來啦?晨寶,你往後的前程得靠你二姐姐給你掙了。”

甄妙將肩上的籃子放在乾淨地方,畢竟是裝吃食的,每天她都會細細清理過。

王氏狀似不經意走過來往裡麵看了一眼,沒瞧見錢袋子,皺了皺眉,笑問:“妙娘今兒早上怎麼那麼早就起了?都說凡事有我幫忙,不急那一陣,明兒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