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四十一章(小修)(2 / 2)

我嫁的書生超寵妻 容黎 11458 字 3個月前

人對什麼事都容易生出好奇心,能讓有錢人家的公子駐足細品的湯到底是什麼好東西?又聽眼前這位嬌娘子說這湯常飲好處多的是,越發想要嘗嘗味道。

一時間不大的地方圍了不少人,這種天氣裡一碗涼湯滑過喉嚨,趕走了燥意,隻覺清爽涼快,唇齒間果香藥香交織,再加上淡淡的甜,仿佛會上癮般,恨不得一口氣多飲幾碗才覺暢快。

果真有錢人會享受,這一文錢倒是花得不虧。

以至於到最後甄妙看著賣空了的小罐子久久無法回神,竟然全賣出去了?

看來那一文錢倒是不該和那位紈絝公子要了,她想事情想的太過專注連林書安母子倆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都未發現。

林書安隻當她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受委屈了,薄唇抿成一條線,眉眼凝滿戾氣,沉聲問:“怎麼坐在這裡發呆?”

甄妙回過神,見是他們,喜不自勝地說道:“相公,賣出去了,竟然全賣光了,我們家往後又多了個進項。”

喜悅與激動盈滿那雙水潤清澈的眼眸,顧及在大街上,她將聲音壓低,嘴角翹起是止不住地歡喜。

林書安懸著的心放鬆下來,好笑地點了下她的額頭:“當真掉錢窟窿裡了,還是娘子聰明。”

甄妙這才想起來問婆母的身體如何,在飲食上可有什麼叮囑?

林母笑道:“大夫說比往常好多了,閒暇時要多走動才好,懶才是大病。”

婆母能這般自我調侃想來是真的有起色了,今兒買賣順,婆母身體也好,頓覺日子越發有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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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妙對林書安去學堂見先生尤為重視,給他裝好學費又包了些自家的餅子,林書安推拒說不必,她笑道:“禮多人不怪嘛,先生要是不收再拿回來,反正又壞不了。”

林書安不好拂她的一片心意,隻得帶上。

到鎮上將甄妙送到老地方,他先去書齋送近日抄好的書,掌櫃給他結了錢,惋惜道:“你說你怎麼這麼犟?鄭家在朝裡有大靠山,不然為何不將縣令大人放在眼裡?就高枝往上爬,這道理還用我教你?”

林書安接過提前準備好的一摞書,答非所問:“我這陣子要去學堂念書,許是抄不快,急著要的分給彆人吧。”

掌櫃的搖頭:“慢些也無妨,人就衝著你這字來的。去的是哪家學堂?”

林書安頓了頓,還是回了:“青竹學堂。”

離開觀閱書齋他徑直去了學堂,隻是他來的時間不甚好,先生剛去上課。

屋裡坐得人是先生的小舅子,用不甚和善的目光不鹹不淡地掃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等著吧,這堂課才開始。學費帶齊了?交了我給你寫個字據。”

屋子裡收拾的乾淨整齊,可見是先生的習慣。這小舅子卻坐沒坐相,一臉傲慢地隨意翻閱一本古籍,本就殘破的書頁因為他的不愛惜竟晃晃悠悠的脫了頁,隨之還有嘶的紙頁破碎聲。

林書安眸色轉深,不動聲色道:“不急,我有事要與先生商量。”

“怎麼著?還想貨比三家?你出去打聽打聽,鎮上最好的學堂除了明思學堂接下來就屬我們青竹了,學費比明思學堂便宜,我姐夫學識淵博,聽我的不虧。”

林書安沉默不言,那人見他無趣索性不理他了。

約莫過了一炷香,從外麵傳來婦人歡喜地聲音:“弟弟,快去把你姐夫喊來,廖家老爺帶著少爺來了。”

“我這就去叫他。”

那人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睨了他一眼:“今兒有貴客在,怕沒空招待你了,你明兒再來吧。”

林書安放在腿上的手攥成拳,學堂這種至純至潔之地,竟充斥這些醃臢之物。

他沒急著走,他要看看這位先生是個什麼人物,為人師怎可中途丟下學生?

可惜那位清瘦有幾分傲骨的先生雖不情願還是出來了,沒看林書安,而是看見置於桌上的破爛古籍登時氣得吹胡子瞪眼:“這是誰乾的?我說了多少次不許亂碰我的書。”

婦人礙於有外人在,在先生耳邊輕聲嘟囔卻還是傳入了林書安的耳中:“不過一本破書明兒我給你補一補就是了。你快去把那個書生打發走,廖老爺的兒子被明思學堂拒了,十拿九穩要來我們這裡念的。”

林書安在那位先生臉上也看到了欣喜,而那本被撕爛的珍貴古籍就那麼孤零零地躺在桌上。

這些本是不該在外人麵前露的,讀書人重臉麵,哪怕內裡肮臟腐朽麵上也要露出一派風光霽月,正如此時先生同他客氣道:“今兒有其他事不便留你,明兒我特地空出時間來見你,你先回去吧。”

不過一個不湊巧就將他對青竹學堂的所有好感全都敗壞殆儘,林書安起身深深看了一眼先生,行了禮離開。

再次看到清風繞翠竹,小溪水潺潺再無悠然舒適之感,倒不如視而不見來的自在,自然也將身後學堂裡的一片嘈雜紛亂給拋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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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妙兩筐餅子已經全數賣完了,眼下正看著旁邊的小罐子發呆,這湯在天最熱的時候最好賣,隻可惜她□□乏力,光在路上打來回就夠嗆,說到底還是能在鎮上找個落腳的地兒才是最好的。

開了這個頭,索性連店鋪大小,店內要用的陳設家具,招幾個幫忙的夥計都想了一遍。

胡思亂想夠了,抬眼見相公往這邊來,有些疑惑不解,他不是去學堂交完學費就要正式上課嗎?怎麼又回來了?

甄妙迎上去剛想開口,見他眼尾向下耷拉,臉上覆蓋了一片淡淡的寒意,他在生氣,難道是學堂裡的人惹惱了他?

他既然是為學堂的事不高興,甄妙自然也不會傻到哪壺不開提哪壺,裝作未猜透他的情緒,笑道:“相公,我琢磨這個小罐子太小了些,應該換個大的,要不然不夠賣。”

林書安所有的鬱氣在看到她時便一掃而空,笑著說:“我琢磨咱們家該添置輛驢車才行,往返隨意不必求人,也省時間,你說呢?”

甄妙倒是沒想過這個,眼下開銷大,雖說有舍才有得,可她暫時不想把大錢壓在一頭驢身上,搖搖頭:“我有的是力氣,暫時用不到。”

甄妙擔心他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兩口子沉默地站在街角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一瞬間甄妙感覺到身邊人身體突然僵硬了一下,周邊的氣氛也跟著變得緊張,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見人群中有一個書生裝扮的人緊緊捂著額頭疾步往前,一片刺眼的紅將整隻手都打濕,嚇得路人驚叫不已全都自發給他讓路。

甄妙對這種顏色一點都不陌生,隨著記憶中的情景在腦海裡回蕩,血液也跟著變得沸騰起來,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驚慌失措,隻能用儘全力將其壓下去。

那個書生甄妙也認得,是上次在觀閱書齋外麵告知相公旁人非議自己的人,亦是相公口中在青竹學堂讀書的同窗。

今兒可真怪,按理說這兩人都該在學堂上課,怎麼一個受傷,一個悶悶不樂?

“妙娘,我去幫他一把,你有事來藥鋪找我。”

甄妙眼下確實走不開,兩個空竹筐不算什麼,最要緊的是這個小罐子,她要帶著它四處跑著實吃力。偏偏這會兒沒人買湯,哪怕她急也隻能老老實實地紮根在此處,等什麼時候罐子裡空了才成。

卻說這書生名叫淩秀,家中是做棺材紙活生意的,雖說晦氣卻過得是吃穿不愁頂好的日子,隻因明思學堂規矩重,不走人情這才不得不選了青竹學堂。當中與他一樣甚至比他家世好的大有人在,有人一心學習想博個功名,有人仗著爹娘給攢的本混吃等死。

原本相安無事,隻是這人極惡心腸也壞,自己頹廢消極不說還想拉彆人陪葬。自然讓淩秀這些勤勞苦學的人很是不滿,言語上你來我往的爭執不斷,卻不想這次那人竟動了手。

淩秀便成了被打的出頭鳥,頭被那人拿硯台給打破了,衣裳上也沾了墨味,甚是屈辱狼狽。

這事鬨的大,先生、師母也被驚動了,趕過來問及是非經過,那惡人倒打一耙,他幾番忍痛辯駁到最後卻被先生、師母沉聲痛斥,一顆火熱的心徹底寒了。

額頭血水往出滲個不停,他又驚又怕,一個踉蹌直直朝地上栽去,昏昏沉沉在暈過去之前得林書安扶著才沒狼狽倒地,不然更是雪上加霜了。

林書安索性將人背起來跑著帶他去找大夫,堂中大夫正給一婦人號脈,見人傷成這般驚呼了聲:“快將人放到床上躺下來。”

清洗傷口,上藥包紮開藥,如此一番忙碌,半個時辰過去了,淩秀情緒也穩下來,氣惱憤恨地叮囑好友道:“林兄,你可千萬彆去青竹學堂,那就是個假斯文真敗類的地兒,一家子認錢不認理,我呸,虧他還自詡什麼德行雙全,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林書安問他:“那你有何打算,到底交了學費,這頓打豈能白挨?”

“學費要不回來了,先生他夫人說是我品行不端,惹事生非,剩下的學費當補償了學堂。至於那個混賬,我隻能認栽。不然如何?我家小本買賣招惹不起這些大人物,就算鬨到縣衙去,官老爺也不一定向著我這個傷者,何必自取其辱呢?”

作者有話要說:  (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