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九十五章(1 / 2)

我嫁的書生超寵妻 容黎 10463 字 3個月前

兩人一回頭就見甄娟笑盈盈地看著她們,兩個孩子跟在她身後朝這邊擠過來。

秀華和甄妙彼此看了一眼,含糊著將這件事給揭過去了,卻也沒忽略掉甄娟眼底一閃而過的疑慮。

甄娟自己很喜歡孩子,而孩子也願意纏著她,每年秀華一家人都會去府城住幾天,一年見一回,秀華家的兒子依舊十分粘她,跟在身後甜甜地喊她姨母。

甄妙看著和孩子們玩在一起的姐姐,無奈地歎了口氣,如果要是沒發生那件事就好了,可往往天不遂人願。

方家對大兒子娶親這事十分上心,哪怕外麵的人拿甄娟的過去說事,他們照舊有條不紊地張羅著,也不知什麼時候起,這種聲音慢慢的消失了。

方家為甄娟備了一座院子出嫁,而甄大一家子也來了鎮上,整日裡好吃好喝的給人伺候著,晨寶手裡拿著雞腿啃得滿嘴油,含含糊糊地說:“娘,我們不回去了,以後住在這裡吧。”

王氏笑了一聲,端了茶來喂兒子喝:“娘可做不得主。這以後就是你大姐姐的家業了,得她點頭了我們才能來。晚些你見到了她了記得嘴甜一點,可彆惹她生氣。”

“她生什麼氣?她本來就該拿好的給我,娘不是說了?全家人都得圍著我轉。”

甄大聽到這話抬手就往晨寶的後腦勺上甩了一巴掌,怒罵道:“能的你,去學堂連個文章都背不好,夫子總誇人家的孩子,說都懶得說你一句,你整天除了吃抖威風還會做什麼?圍著你轉,人家以後有自己的兒子,那是正兒八經的小少爺,你沒本事人家將來看你一眼都嫌丟人。”

王氏臉上的笑當即垮下來,這幾年甄大見不著女兒女婿,二女兒生了外孫女連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人人都知道兩個女兒在府城過好日子,卻從沒有提過要帶他去享清福。村裡的人也不向著他,好幾次他聽人說是活該報應,回來了就朝她撒氣。

兒子現在大了也知道嗆人了,王氏趕緊攔下兒子,輕聲說:“晨寶,你得聽話,娘以前和你姐姐們有誤會,往後也幫你說不上話,你得聰明點,讓她們喜歡你,知道了嗎?”

王氏想到這幾天外麵嚷得沸沸揚揚的事兒,擔心地看向甄大:“聽說那顧家的兒子沒死,過去這麼多年了,娟娘會不會還忘不掉他啊?方家這麼好的親家,要是半路上出了岔子可怎麼好?”

甄大皺了皺眉頭:“彆瞎操心,方家既然鐵了心要娶娟娘,那就說明他們會處理,絕不可能讓顧家的人影響到。我明天也去一趟,我是她爹,不露麵怎麼行。”

話是這麼說,但誰都知道這不過是自己全自己臉麵罷了。

隻是第二天他們一家子去走到秀華家門外,就見一個粗壯大漢正急切地和甄娟解釋什麼,快步趕過來,聽那人說:

“他也是沒辦法,當時被水衝下去,頭撞在石頭上昏了很久,醒來什麼都記不得了,還是今年開春突然想起了一切,當下就要回來找你,隻是手上有事走不開,這不就拜托我來了。要是早知道你們搬去府城了,那天見到的林娘子就是你妹妹,也不用……哎,這可怎麼好?”

甄妙也沒想到上次在飯館裡遇到的那個嚇人的男人竟然是顧山的朋友,可不是?要是早點說出來,就沒今兒這麼多事了。

甄娟笑了笑,問道:“顧山還好嗎?他現在在那邊做什麼呢?”

這大漢是個實在人,也不知道隱瞞一股腦兒的全說了。

“救了他的是個出來幫忙的藥鋪小姐,他這會兒幫著打理藥材,說來這人也是有本事,談成了一樁大買賣,他說要讓你們過好日子。”

甄娟點了下頭:“勞煩大哥同他說一聲,我與他緣分淺薄,多謝他掛念,盼他往後平安順遂。”

大漢沒想到會這樣,不解道:“這是為何?他滿心滿眼念著你……”

甄娟笑道:“我們親事已退,而且我馬上要成親了,再談論過往不大合適。”

大漢隻能惋惜離開。

甄大和王氏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剛要過來說兩句話,方家那邊就派人過來,他們認得那人,是方子淩身邊的最得力的手下,就這麼看著甄娟和那人走了。

甄妙看到兩人沒什麼表情地說:“你們來乾什麼?”

甄大想擺臉色,而後又咽了回去,悶聲道:“書安考中舉人怎麼也沒往家裡送個信?我還是從彆人那裡聽來的,你弟弟也入了學堂,村裡的夫子教的不怎麼好,府城大了,想必夫子學識高。這次回去,讓晨寶跟你一起回去吧,讓女婿給他挑個好些的學堂。他要是不聽話,你隻管打罵就是。”

甄妙好笑地扯了扯嘴角:“爹這話,我們不應就是不孝順,應了又得擔負責任。人讀書是要看天賦的,若不是這塊料,學個幾年都學不明白,爹到頭來還要怪我們不上心。爹也知道家裡供一個讀書人多難,筆墨紙硯束脩,吃穿用度都要銀子,這錢我是找你們要呢還是我自己扛著?我想爹也打算讓我出這個銀子吧?我可出不起,我這一大家子要張嘴吃飯,年年還要給你孝敬。等姐姐的親事辦完,我相公就要動身去京城了,這一路的盤纏都不知道去哪兒拿。”

甄大聽女兒一頓哭窮雖不信卻也沒辦法辯駁,女婿進京考狀元才是要緊事,若是中了,他們家也是麻雀變鳳凰,按理說他做丈人的,也該拿點銀子,等女婿真出息了也能念他的點好。可家裡的錢全都給王氏花在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身上了,再加上之前種種,連女兒都能瞧出這個兒子不是那塊料,也就王氏做著晨寶能中狀元的美夢。

本該最親的一家人就這麼不歡而散,連一杯水都沒討上。

原本成親前兩人是不能見麵的,好在方子淩還沒糊塗到讓人將她帶到方家去。

偌大的彆院裡隻有他們兩人,男人臉色不愉地手負在身後望著發黃的樹葉久久不出聲。

甄娟不耐地皺眉:“有什麼話直說,不說我回去了。”

“你知道了。”

甄娟輕笑一聲:“知道了。”

“是不是不想同我成親了?”

甄娟看他薄唇緊抿,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想笑卻又笑不出來,臨末變成一聲歎息:“聽人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雖不識字也知道答應了人的事不會反悔。你若執意拿過去之事來與我理論,我無話可說。想來你一早就知道他還活著,怕我知道?那你多慮了。我本沒有成親的打算,若不是你苦苦相逼。”

方子淩才放下的心沉入水底,本該喜悅,可又喜不起來,反倒自己憋了一肚子的氣,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她。

他正猶豫的功夫,她就這麼轉身走了。

原以為她在身邊就高興了,至於她心裡裝著誰他不在乎,橫豎都會像這樹上發黃的葉子轉枯然後埋入泥土中。可又害怕她知道顧山還活著心裡起了彆的念頭,如今得知她的真正心思,心裡竟一陣失落。

如果她真還是對顧山不死心,他會讓這個男人徹底消失。

甄娟就是知道如此,所以什麼都未想什麼都未說。

林書安高中舉人,又難得回來,學堂的先生和同窗好友都想同他敘舊,這幾天推不掉的酒席多的很,至於鎮上那些富商的邀請,他一個沒應。

先生每每說起那場考試心中就遺憾,若是將來中個狀元,那便是連中三元。

而方府辦喜事這天縣令大人也來了,陪在身邊的自然是兒子趙英,見到林書安寒暄了幾句,自然是誇讚他滿腹學識,將來前程無量。

林書安客氣地道謝,目光落在跟隨在趙英身邊的人時縮了縮,而後當做沒看到與人寒暄。

甄妙給姐姐蓋上蓋頭,扶著她出門那刻臉上依舊是滿滿的擔心,直到姐姐拍了下她的手背,輕聲說:“彆擔心,沒事的。”

迎親路上,鞭炮齊鳴,騎在馬上身著喜服的新郎意氣風發,滿麵歡喜,喜氣鋪滿整條長街,那一天方家擺了三天流水席,自是有人歡喜有人羨慕亦有人歎息。

林書安握緊甄妙的手,輕聲道:“彆怕,姐姐還有我們娘家人。”

甄妙有些哭笑不得,她怎麼忘了如今相公就是他們一家人的底氣,他方子淩想欺負姐姐還得想想能不能過了相公這一關。

他們一家人待到甄娟回門,兩家這才一起回去鎮上。

方家的馬車寬敞又氣派,方子淩往後要去府城住,鎮上鋪子的事務交給了弟弟打理,有些事情還沒交代清楚,甄娟又不願意等他,哪怕不舍也許她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