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會。”太宰治笑笑，繼續出牌，低首的一瞬，嘴角的弧度下平，連眼底原本含著的笑意也轉變為陰影下的冰冷。
如果麵前的人不是他的第二人格，而是敵人的話，那麼這個敵人可真是夠可怕了，他這樣想道。
不過都與他無關了，少年平靜地出牌，隻要能讓他這樣永久地陷入沉睡，遠離那個腐朽崩壞的世界，麵前人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也沒有關係了。
鶴見咲夜看了看牌堆，將一張牌扔進去。
至此為止，兩人手中都隻剩下一張牌了。
“居然能玩到這種程度……”鶴見咲夜先歎出聲來，將自己的牌丟出去，“是平局。”
“對啊。”太宰治笑了下，同樣將自己的牌丟出去，正好壓在對方那張的上方，“是平局呢。”
兩張牌除了花色不同，數字都是一樣的。
“沒有勝負的話一點都沒意思。”輕輕抬眼，太宰治微笑道，“要不比大小吧。”
“將牌打亂，各自隨意抽取一張，比大小。”
“好啊。”鶴見咲夜點點頭，“大贏？”
“大贏。”
於是兩人開始把牌打亂，隨意從中抽取一張。
可沒有人率先開牌。
太宰治看向麵前的人，鳶色的眼眸裡是悠然的隨意，深處卻望不清情緒。
對方也是如此。
頓了頓，兩人皆是歎了口氣。
“要看運氣了呢。”太宰治說道。
“是啊。”鶴見咲夜點點頭，“要看運氣了呢。”
“你的運氣怎麼樣？”眸光放在牌麵上，垂眸的黑卷發少年問道。
“嗯……”鶴見咲夜有點為難地將撲克牌邊角抵在唇上，眼神裡卻無波瀾道，“真不巧，我一般都不是很幸運。”
在醫院無聊時，她總是會玩些遊戲，而令人悲傷的是，無論是什麼抽卡遊戲，她總能無一例外次次墜機。
玄不救非，氪不改命。
“真是可憐。”太宰治說道，“那麼也許我會贏呢，畢竟我的運氣還算不錯。”
“嗬。”鶴見咲夜輕聲笑了下，表情看上去是那樣溫和，落在太宰治眼裡卻帶著十足的譏諷，“是啊，是挺幸運的。”
她的語氣自然地好像在討論一個普通的話題，“次次自殺次次死不了，真是被上天眷顧的人啊。”
真是嘴不饒人，太宰治笑了下，鳶色的眸底染上幾分漆晦。
“數到三，一起翻牌。”
“好哦。”
隨著字音從兩人的喉中一起溢出，到三的時候，他們一齊將牌掀開，翻到正麵。
“真遺憾。”眼底滿是笑意，太宰治對上麵前人的臉龐微笑道，“是我贏了呢。”
雖然對勝利執著，但是鶴見咲夜並不是多在意失敗的人，可看著眼前這張笑語盈盈的臉，她就忍不住有了想要揍人的想法。
“是啊。”她扯開嘴角，皮笑肉不笑，“你贏了呢。”
……
鶴見咲夜睜開眼。
室內一片漆黑，隻有微弱的月光透過窗簾灑進來些許，卻仍隻是微不足道。
剛睡醒，她目光平靜，甚至顯得有些呆滯地望著黑乎乎是天花板，想起太宰治那一臉的欠扁樣。
怎麼辦，有點氣。
她坐起身，穿上拖鞋，睡衣都沒換地就衝出門去，拍響了對門的大門。
“中——也——”她扯開了嗓子，拖長了聲音呼喚道，“快開門——中也——”
“大半夜的你乾什麼啊！”門突然打開，露出橘發少年咬牙切齒的臉，他的眼睛瞪大著，頭發還有些淩亂，“不要半夜擾人清夢啊！”
“中也。”鶴見咲夜則是自動忽略他的抗議，直接道，“陪我打牌。”
“哈？”
“我跟太宰治打牌輸了，我不開心。”鶴見咲夜道，“你陪我打一局。”
“哈？”中原中也非常不理解，忍不住道，“你輸給太宰治找我乾什麼？”
“因為我輸了，我得贏回來，現在我又一時間睡不著，我隻能找你了。”鶴見咲夜理所當然道，“畢竟依中也的智商一定贏不過我。”
？
頓了兩秒，中原中也才反應過來麵前人話中的意思，還泛著睡意的眼神立刻清醒，當即就炸毛了。
“不要人身攻擊啊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 生死時速。
今天一直在鹹魚和煤爐直接徘徊，然後看著自己空蕩蕩的錢包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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