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迷你羅就睡著了,林巍擔心把他吵醒,一路上也忍住沒有說什麼。
到家的時候,林巍把小家夥從安全座椅上抱下來,迷你羅乖乖地靠在他的肩頭,小胳膊緊緊地環抱著他的脖子,那是小朋友對最親近的人毫無保留的信任。
克裡斯從車庫走出來,單手就把兒子接了過來扛在肩上,另一隻手摟過他男朋友,低頭吻了吻對方,輕聲道:“回房間等我。”
克裡斯安頓好兒子,回到我放的時候,林巍已經洗完澡換好衣服,正靠在沙發上玩手機。
他穿著見白色長袖體恤,頭發沒有完全擦乾,發梢凝結的小水珠滴下來,打濕了後頸的領口。
克裡斯坐在他的身旁,林巍立刻扔了手機撲過去緊緊地貼著他。
這個粘人的模樣看得總裁心都要化了,摟著人舍不得鬆手,想就這樣把人按在沙發上辦了他,最後卻隻是低著頭與他鼻尖摩挲,輕聲的問:“怎麼了?”
“要不你先去洗個澡吧。”林巍從他懷裡坐直了身體,順便推了他一把,然後站起來,“我去給你拿衣服。”
林巍其實已經很困了,但還是強打起精神,靠在床頭等著他男朋友洗完澡。
衛生間傳來隱隱約約的水聲,聽不太真切,卻愈發叫他心神不能。
其實早在去年夏天克裡斯被西班牙稅務部門纏上,又或者更早一些的時候,林巍就感覺出來他和皇馬高層之間的關係已經出現了裂痕,又或者這種球員與俱樂部之間的關係本就不夠穩固,隻是因為某些原因,導致這種不夠穩固的關係被直接擺上了台麵。
電話中,克裡斯提到了錢,林巍猜測或許還是跟稅務問題有關,因此他不敢肯定那句“大不了”回英超究竟是氣話,還是認真的。
“在想什麼?”
林巍回過神來,洗澡的人已經回來了。克裡斯一手攬過他的肩頭,將人帶進自己懷裡,一手拿過手機習慣性的看了一眼。
“真的想回英超嗎?”林巍問道。
“沒有,”克裡斯知道他問的是下午和門德斯的那通電話,“不是非要回英超,意甲、德甲甚至法甲都可以。”
言下之意,西甲是待不了。
林巍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一定要離開皇馬麼?”
手機被放在了床頭櫃上,兩個人像以往那樣緊緊地抱在一起,貼著對方輕聲閒聊:“也不是,正在談。”
“和誰?”
“主席。”克裡斯歎了口氣,將事情從頭開始說起,“去年歐冠結束之後,弗洛倫蒂諾主動找到我,承諾要重新簽合同,上調年薪。”
克裡斯現在在皇馬的年薪是稅後2100萬,這不僅遠遠低於梅西在巴薩的稅後5000萬,也遠遠低於內馬爾在巴黎聖日耳曼的稅後3700萬。
歐冠衛冕,弗洛倫蒂諾高興得找不著北,一時興起,主動許下了這個承諾,事過之後冷靜下來,卻又打算把自己吐出來的話再咽回去,理由卻是俱樂部現在沒有錢給球員漲工資。
聽起來就好像克裡斯用轉會威脅球隊漲薪,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老佛爺口口聲聲說著沒錢,卻一再放出消息,要買內馬爾,要買姆巴佩,要買德赫亞。
兩年多來,皇馬並沒有在引進球員上話大價錢,葡萄牙人幫助球隊奪得的榮譽遠遠超過梅西、內馬爾,卻得到了和他們相去甚遠的報仇。
他生氣的也不隻是因為弗洛倫蒂諾食言而肥,更因為皇馬在他遇到困難時候的所作所為,西班牙稅務部門糾纏他大半年,皇馬自始至終沒有站出來替他說過一句話。去年夏天的西班牙超級杯,他被西足協禁賽,出來替他說話的隻有齊達內,皇馬也並未對此向西足協做出什麼實質性的爭取。
這些事情林巍也聽得十分感慨,皇馬從來就不是什麼有情有義的俱樂部,弗洛倫蒂諾更加無情,勞爾、卡西利亞斯、佩佩這些曾無數次為皇馬立下汗馬功勞,最終卻沒能在伯納烏退役的球員都是前車之鑒。
林巍立刻想起來一個人,一個在這件事中同樣至關重要的人:“那教練怎麼說?”
克裡斯轉過頭來就看到他充滿期待的眼神,林巍似乎真的很在意他偶像對於這件事的看法。
克裡斯聳了聳肩,風輕雲淡的說道:“能怎麼說,作為主教練,還是和主席有不錯私交的主教練,他當然是支持俱樂部的決定。”
“啊?”林巍難以置信的望著,“不可能,我不信,他不是那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