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炊餅(2 / 2)

不過莫少珩立馬反應了過來,“彆慌。”

要是身份暴露,根本等不到他們進城。

果然,等他們的馬車從街道上駛過,還能聽到那些麵目猙獰的北涼讀書人對著進城的馬車挨個挨個的吼一遍,氣勢驚心動魄。

他們不知道莫少珩什麼時候回來,但聽說也就最近幾日,所以……

莫少珩:“……”

南一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

怎麼看他們的處境都不太妙。

到了涼京,那車夫也算完成了他的任務,南一下車將約定的銀兩給了對方,然後自己接過趕馬的鞭子,禦是六藝之一,他自然學過。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不方便讓一個馬夫知道了。

南一問道,“少師,我們現在去哪?”

“一直向前,第六個巷口,有一株歪脖子老槐樹,然後右轉……”

街上,莫少珩透過窗子時不時看看這涼京風情,和他十年前離開的時候倒是沒多少差彆。

賣麵人的,捏糖人的,賣炊餅胭脂的,酒館布店,吆喝聲不斷,古代城池的氣息撲麵而來。

明明闊彆了十年,這裡卻依舊給他一種其他地方沒有的感覺,或許作為他第二個人生的起點的地方,多少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在裡麵吧。

不多時,馬車轉進了一處巷子,在巷子中一深門大宅前停了下來。

朱漆的大門,門口兩隻威武的石獅子,門上豪放地寫著“鎮北王府”四個大字。

不過比起十年前,朱漆的大門有些脫皮了,高高的院牆上也多了些破落的風霜。

也對,鎮北王府就剩下一門的老弱婦孺,就算有一些功德餘萌,但失去了真正的頂梁柱,又有誰能長時間撐得起這麼大的門麵。

離鎮北王殉國已經二十年了,沒落似乎成了必然。

莫少珩也就看了幾眼,此時說不得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這裡,他不能停留,道,“走吧。”

這時,那朱紅的大門被推開了,走出來好大一群人,多是些婦人和仆人。

為首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夫人,似乎行動有些不便,被人攙扶著,老夫人身邊跟著一中年貴婦,手上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古琴。

老夫人被攙扶著上了馬車,然後一群人也跟著揚長而去,看上去似乎有些匆忙。

等人走後,南一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莫少珩皺了皺眉,“先去吃點東西。”

所謂的吃點東西,也就是在巷口的一個攤子買了兩炊餅。

邊啃著炊餅莫少珩邊對賣炊餅的老漢問道,“大叔,剛才見鎮北王府的老夫人匆忙出門,不知發生了何事?”

老漢還沒來得及回答,倒是旁邊一同在買炊餅的讀書人有些驚訝地看向莫少珩,“這你都不知道?”

說完又是一歎,“鎮北王府出了個不孝子孫,給我們北涼惹了天大的麻煩。”

“那南離使團氣勢洶洶地趕到我們涼京來興師問罪了。”

“哼,他南離攻下了我洵州六地,竟還有臉來興師問罪,朝上的那些大人們自然和他們吵翻了天。”

“可是吧,人家的確連唯一的皇室血脈都……也拿他們沒辦法。”

“那南離使團也愈發蠻橫囂張,這次南離的使團中來的都是南離了不得的名士,一有空就四處挑戰,極儘羞辱我北涼。”

“他們要是蠻橫無理也就罷了,這裡是涼京,哪裡容得他們放肆,但他們偏偏按照規矩一個個上門挑戰。”

“哎,真是氣煞人也,我涼京竟然輸多贏少,被打壓得有口難言,憑地讓他們在我們的地盤囂張,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無處發。”

“那南離名士中有一樂師名趙希年,擅琴,已挑遍我涼京無敵手。”

莫少珩和南一對視了一眼,居然是琴師趙希年,這人他們認識,雖已近古稀之年,但琴技精湛,鮮有敵手,曾多次進宮獻技。

的確是了不得的南離名士。

“鎮北王府的老夫人師承前朝著名宮廷樂師王寶常,因為那賣國賊子的原因,南離人怎麼肯放過,這不就對上了嘛。”

“可歎那鎮北王府的老夫人突聞那不肖子孫的消息傳回北涼時,聽說都臥病在床了,現在還不得不出麵收拾爛攤子。”

又歎了幾聲,“鎮北王府一門忠良,怎麼就出了這麼個亂國賊子。”

“兄台,我看你也似讀書人打扮,等會要不要去城門口攔那賊子歸國,非得罵到他無地自容才能甘心。”

莫少珩:“……”

婉言謝邀,等那讀書人走後,莫少珩也準備離開。

南一問道,“少師,我們這是去哪?”

莫少珩說道,“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怎能辜負了他們的好意?”

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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