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第 147 章(1 / 2)

那個人不是彆人, 是那個她日夜牽掛的人。殷鶴成領著人衝了進來。他既沒有死, 穿著戎裝, 身上看不到明顯的傷痕。他一進來就看到了她, 眼神中更多的是驚訝。殷鶴成知道野澤晉作在裡麵,但沒有想到竟然已經被顧書堯牢牢控製住了。在關鍵危及的關頭, 她總是讓他刮目相看, 可他也不想讓她替他犯險。

殷鶴成帶了不少手持步.槍的士兵進來,將野澤晉作的人團團包圍, 野澤晉作帶的那幾個日本兵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早早地繳投了降。

他一出現, 她這些天繃緊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那些壓抑的、不敢浮出水麵的情緒也在那一刻噴湧。她站在原地,癡癡地看著他, 像是噩夢驚醒後的慶幸。

而野澤晉作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他原本已經收到了顧書堯的驚嚇,殷鶴成的到來更是出乎他的意料。帥府中的那個受了傷的果然不是殷鶴成, 隻是野澤晉作沒有想到殷鶴成竟然會毫發無損地帶著人回來。

野澤晉作臉上全是冷汗,他掩蓋式地用手擦了擦汗,對殷鶴成道:“少帥, 您回來了,我聽說您受了傷,特意趕過來探望您。”

殷鶴成往野澤晉作那邊上前走了兩步, 野澤以為是衝他來的, 有些害怕地往後避了避。然而殷鶴成卻向野澤身後的人伸出手來, 顧書堯仍沒有回過神來, 他索性走過去牽過她的手,將她帶到身側來。眼下相比於野澤,他更在乎的人是她。

他輕輕扶著她的背,隔著大衣,她仍然能感受到他手掌的觸感,如夢初醒一般,即使她眼中霧蒙蒙,可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她抬頭去看他,隻見他對著野澤晉作笑了笑,道:“是麼?外麵那些人可不是這樣說的。”

野澤晉作抵賴不認,明知故問:“外麵?外麵有哪些人?”

殷鶴成不緊不慢道:“燕北六省巡閱使總參議任洪安的副官,受你的安排為了衝進帥府,帶著一個團的兵力和帥府的近衛旅交火。”這些天殷鶴成一直在等著最後那個人浮出水麵,他終於等到了。

野澤晉作知道事情敗露,連忙道:“少帥,你們盛軍這些事我不清楚,我今天過來是和您商量停戰協議的。”

殷鶴成並沒有打算和野澤晉作廢話,他冷冷看了野澤晉作一眼,隨即抬手讓士兵將人帶了下去。

野澤大驚,一邊掙紮一邊大喊道:“殷鶴成,你瘋了!你難道忘了我是誰麼?我可是日本派來與你談和的特使,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話麼,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可你妄圖乾涉盛軍內政!倒時我自然會和貴軍司令部交涉。”殷鶴成措辭嚴厲,野澤被他的語氣嚇到,頓時不敢再說話了。殷鶴成雖然平時隨和有風度,可他畢竟是戰場上叱吒風雲的主帥,他的手是真正殺過人的。

顧書堯看著殷鶴成這樣說,抬頭望著他,一顆心完全定了下來。

野澤最後換了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殷君,現在司令部好不容易決定停戰,您難道不希望安定和和平麼?您現在這樣隻會讓事態惡化,讓原本的和平化作烏有。”

殷鶴成聽野澤晉作這樣說,回過頭正色道:“日本軍隊一日不從燕北六省退出去,這仗就一時半會沒法停。”並不是日本想打就打,不想打了就能停戰休止的。何況殷鶴成也知道日本這次派野澤晉作來也並不是真正議和的,他們和任洪安、殷敬林串通一氣意圖乾涉盛軍內政的事情已經敗露。

野澤似乎明白了殷鶴成的意思,眼中出現閃現出無比的驚慌,他下意識往林北的方向看去。野澤晉作沒有猜錯,林北那邊的槍炮已經打響了。

殷鶴成自從知道殷敬林還活著之後,便學著他叔父來了一招詐死。為了防止他們懷疑,還特意讓士兵假扮他回盛州做掩飾。

這幾天殷鶴成雖然沒有出現在盛軍的指揮部,但他為了穩固士氣,暗自到各個前線去探察,和他的士兵一起奮戰殺敵,才有了鳳凰嶺那一戰的大勝。他此次回盛州之前也是已經在林北排好兵布好陣才過來的,隻要盛州這邊一控製,那邊的部隊就會殺張家廟的日軍一個措手不及。

不止是野澤晉作,此刻還有人站在樓梯上望著這邊,那個人也同樣麵如死灰。

那一邊任子延已經到了任洪安的公館。任洪安以有要事相商為由請任子延去他的茶室喝茶。

任子延對待他這位伯父從來都是十分尊敬的,他在他伯父麵前坐下,問道:“伯父突然叫德鬆過來是有什麼事麼?”他又笑了笑,將茶杯中的水一口飲儘,“北營行轅那邊還有事等著我過去呢。”

任洪安往任子延茶杯裡續了茶,抬頭看了一眼任子延後笑道:“你呀,還是老樣子,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

任子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伯父說的是,隻是現在情況不相同嘛!您也知道的,雁亭之前將盛州的事務都托付給我,他現在生死未卜,我總不能辜負他的信任,出了什麼岔子總是不好的。”

“聽說你上次還和你父親吵了一架。”

任子延垂著頭不做聲,任洪安看著他又隨口問道:“你和少帥關係感覺不一般,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任子延也不管任洪安突然這樣問,抬頭笑著答:“我和雁亭是同一年生的,打小就認識了,從小打架打到大的交情。”

任洪安卻不以為然,“打小就認識?你現在也就二十六歲,我和他父親已經認識四十年了。”

“是啊,我聽父親說起過,您和殷司令交情很深。”

任洪安不去接任子延的話,卻突然問他:“這段日子你在北營行轅替少帥掌管整個燕北六省的軍務,你感覺怎麼樣?”

聽任洪安這樣問,任子延愣了一下,不過他眼神中的驚詫一閃而過,又換成了向來玩世不恭的語氣,歎了口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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