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掉馬掉馬掉馬(2 / 2)

後宮三千都是我 錦重 20834 字 3個月前

夫夫二人賭氣,不怕吵架,就怕冷戰。殷瑜有一點特彆好,就是從不冷戰,有什麼氣要麼撒出來,要麼就自己壓下去。

“朕……那是因為皇後你有事瞞著朕!”

“臣瞞您什麼了?”

“你瞞著朕……”殷瑜不敢說出來,他已經被打臉太多次,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但是就當他想放棄時,又總能抓住皇後一些馬腳,才讓他堅持了這麼長時間。

他反過來詐裴質:“你自己瞞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最好主動說了,否則朕絕不會手軟。”

“陛下如何不手軟?說給臣聽聽。”

殷瑜把昨晚說給盧選侍的話,又拿出來說:“十大酷刑招呼。”

裴質點頭,雙手交疊,送到殷瑜跟前:“陛下把臣綁了吧,臣確實有事瞞著陛下。”

“什麼事,你自己交代?”殷瑜麵上冷冰冰,其實心裡高興壞了,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查到了真相。

他的皇後會是什麼呢?如果是隻小兔子,晚上他就讓裴質把兔子尾巴變出來,他揪著兔子尾巴睡覺。

如果是個神仙,那他就要跟著一起修煉,早日得道成仙,兩人永遠廝守。

殷瑜心裡閃過無數個念頭,卻聽裴質道:“臣瞞著陛下的是——臣好喜歡陛下。”

“……”

裴質抓住他的手,含情脈脈,一字一句認真道:“臣愛陛下。不管做了什麼,都是因為喜歡陛下,想讓陛下高興。”

“皇帝快樂值加100。”

殷瑜被握著的手熱乎乎的,什麼不悅、猜疑都被這句話衝淡了。

他所求的不就是皇後愛他嗎?

何必再管薛美人他們是不是皇後的分、身呢,以後就當不是。他隻愛著皇後和越才人就行了。

至於他和薛美人那一夜,確實是他犯錯了,他認,以後要對皇後更好,才能彌補這個錯誤,而不是盼著薛美人就是皇後,好開脫自己的罪名,讓自己心裡好受。

他真是卑鄙無恥,配不上皇後待他的深情。

“皇後,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殷瑜反過來拉住皇後的手,下定決心不再追查。

“陛下,臣心裡高興,滿飲此杯。”裴質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舉起要喝,被殷瑜攔住了。

這些酒是殷瑜特意準備的,看著是甜甜的果酒,其實後勁很大。他既然不準備追查了,也就沒必要灌醉皇後他們了。

如果此時裴質順著殷瑜收手,那麼他的秘密可能還會再瞞一段時間。但是裴質沒有停下來,他想著這一次機會,讓殷瑜徹底相信他。

也就是因為他自以為聰明的安排,讓他徹底暴露了。

“臣今日一定要吃酒,這碗是希望你我二人從此恩愛白首,相伴無疑。”說罷,裴質仰頭吃乾了一碗酒。

殷瑜抓著他的手:“你少吃點酒。”

“這是甜酒,怕什麼?”裴質又給自己倒上一碗。他見殷瑜也要喝,卻攔住,不許殷瑜喝。“陛下還有政事要處理,最好不要吃酒,看著臣吃就好。”

殷瑜想著他難得高興,便放手讓他吃了。陪他坐了會,小瘦子示意還有幾桌席麵,人都來了,殷瑜不過去走走,也不是個事。

“朕去更衣,皇後先吃著。”

“陛下儘管去,不著急。”裴質甜甜一笑。

殷瑜就進入假山,先拐到越才人的席麵上。接到係統的消息,裴質搶在殷瑜前麵,坐到了桌前。

對越才人,殷瑜雖不像對皇後那般深情,但也是很有幾分喜愛。他原來以為自己喜歡越才人,一開始是因為越才人有著與皇後一樣的烈焰紅唇,後來雖然他看不見那美麗的大紅唇了,可越才人給他的感覺,與以前的越才人完全不一樣,反倒很有幾分皇後的影子。

他現在想清楚了,越才人就是越才人,他愛上了越才人,就是負了皇後。但皇後包容了他,他越發覺得無地自容。

“見過陛下。”越才人起身請安。

殷瑜免了他的禮,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坐下。

“陛下,怎麼想起來在這兒設宴了?”越才人隨口問。

殷瑜也隨口編了個謊話,兩人說了會話,越才人突然支支吾吾要說什麼。殷瑜讓他直言。

“臣,有事瞞著陛下。”

這個也有事瞞著他?殷瑜心道,莫不是也像皇後似的,要說喜歡他的話。

他心中分外舒暢,笑道:“你但說無妨。”

越才人抱起一壇酒,神色忐忑:“臣沒膽子說,請先允臣吃了這壇子酒壯壯膽。”

殷瑜語氣寵溺,假意責怪他,其實心裡樂得不行。“有朕給你壯膽,你還有什麼不敢說的?吃吧,你願意吃酒,朕陪著你。”

越才人卻不讓他吃酒。就殷瑜那酒量,一桌都熬不過,他還怎麼走安排好的劇情?

“陛下可不許搶臣的酒吃。”

殷瑜抬手:“好,朕不搶。”

越才人便舉起酒壇,分外豪爽地將酒一口口吞入腹中。殷瑜起初還笑著看他,越來越覺得他這愛妃會不會太豪爽了些?

雖說越才人不是女人,性格豪爽些無可厚非。可是也不能這般豪爽啊?

酒壇空了,越才人痛快地隨手一丟,酒壇墜地,碎成了七八塊。殷瑜看著更是心驚,隱隱覺得有不好的預感。

“陛下,臣得向您坦白。”

“你說。”殷瑜的眉頭已經微微皺起,他輕吐了口氣,準備好承受越才人一會要說的話。

越才人突然向前抱住他的後腦勺,在他唇上親了一口,並趁他發呆,在他胸前狠狠一擰。

殷瑜:“……”他這是被自己的愛妃調戲了?

“陛下,臣想坦白的是,臣喜歡在上麵。”

“什麼意思?”

“臣不是被壓的那一個。”

殷瑜震驚。他想起身,卻差點摔倒在地,還是扶著桌子才不至於丟人。他方才聽到了什麼,他的妃子竟然說自己不是被壓的那一個。那誰是,他嗎?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居然會覺得越才人跟皇後是一個人,這怎麼可能,這兩個人在床上的位置都不對!

他真是瘋了,才會誤解皇後。

“陛下,臣會對您好的。臣會擔當起一個男人的責任,會愛著您護著您。”越才人還在喋喋不休地表忠心。

殷瑜有氣無力地朝他下麵看了一眼:“你怎麼擔當一個男人的責任?有些事情注定了,不要妄想了。”

越才人一副“臣相信人定勝天”的神色:“陛下不用擔心,臣有的是辦法。”

“你吃醉酒了吧?”殷瑜還是不敢相信。

越才人握拳,朝自己胸口砸了兩下:“臣是吃了酒,但沒醉,臣說的是心裡話,臣……”

殷瑜不敢再聽他說,快步走到薛美人席麵上,見到聽話懂事的薛美人,他長長地鬆了口氣。還是薛美人好,平時很聽話,唯一犯的錯就是跟他有了那一次。不過,錯也在他。

“陛下萬安。”薛美人見他過來了,把眼淚擦了,可憐巴巴又故作堅強,“臣謝陛下救臣於水火之中。冷宮那地方,臣可吃了不少苦頭,陛下若心疼臣,可彆再讓臣回去了。”

殷瑜不敢答應。“一會還是聽皇後吩咐吧。”

“陛下!”薛美人一把將外袍解開,裡麵沒有穿中衣,露出胸前一片春、光。

殷瑜移開眼睛,心想,這薛美人更不可能是皇後了。兩個人在挑、逗的手法上完全不同,皇後的手段新奇有趣,薛美人就比較直接無趣,與皇後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臣敬陛下一杯酒,祝陛下身體康健,夜夜金、槍不倒。”薛美人吃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陛下臣酒量不好,再吃一杯,可就不吃了。”說罷,又一飲而儘。

殷瑜起身要走,薛美人卻抱著他的腰,不肯放他離去。他低頭一瞧,薛美人臉頰緋紅,雙眼迷離,分明是已經醉了。

“放開朕。”

“其實那一次,陛下也很舒服,對嗎?”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就因為那一次,殷瑜從此在皇後麵前抬不起頭,也惱怒的很,但他知道此事也怪不得薛美人,要怪就怪他自己沒把持住。

他推開薛美人,大步朝著楚昭儀的桌子去了。

楚昭儀的桌子也挨著河邊,不過跟皇後的桌子中間隔了座假山。楚昭儀性子活潑,沒什麼大毛病,就是跋扈了些,在宮裡沒少欺負人,也不怕殷瑜,所以殷瑜之前很少招惹他,招惹了也無趣。

他過去時,剛好有宮人弄臟了楚昭儀的衣裳,楚昭儀正大發雷霆,把那宮人罵的直發抖。但當有人提議,把那宮人丟河裡去時,楚昭儀卻沒同意。

“本宮罵了也就解氣了,一件衣裳,何必傷他一條性命,放他走吧。”

殷瑜見了這一幕,對楚昭儀的印象完全改觀了。原來楚昭儀雖然跋扈,卻也心地善良。他過去,問楚昭儀願不願意出宮。

“容臣想想。”楚昭儀一邊吃酒一邊思索,半響,酒壇子都空了,這才說道,“臣在這宮裡過的倒也瀟灑,不是太想回去。陛下不是還要納妃嗎,要不就讓臣在宮裡住著唄?”

“你願意住便住吧。”殷瑜起身要走,楚昭儀卻拿出個木劍來,吵著要跟他比試。

“臣跟兄長新學的劍法,陛下跟臣過幾招唄?”

殷瑜撿了個石頭,丟過去,楚昭儀哇哇大叫著要拿劍擋,卻被石頭砸到了身上,懊惱不已,自己練劍去了,瞧那樣子,估計也吃醉酒了。

他怎麼會覺得楚昭儀也是皇後呢,雖然眼睛相似,可性格完全不同。楚昭儀大大咧咧,皇後卻是勇中帶謀,皮中帶穩,不可能是一個人。

最後還有德妃這一桌沒去。他走的都有些累了,又沒帶宮人,自己捶了兩下腿。

殷瑜累,裴質更累。他先扮演了告白的皇後,又扮演了做攻的越才人,緊接著是妖孽的薛美人,再然後是活潑善良的楚昭儀,一會還要去扮演柔弱有心機的德妃,他整個人都要精分了。

他可以扮演很多人,但是這麼短的時間內,他要在不同性格的人之間切換,真的不容易。

德妃是個病秧子,裴質正好也累了,就趴在桌子上歇息,還把甜酒當水,狂喝了好幾杯。

殷瑜過來時,就看到德妃病歪歪地趴在桌上,一口口地吃著酒。他過去奪了德妃的酒杯,訓斥道:“你這身體還吃什麼酒?”

德妃故意反問他:“不讓臣吃酒,那陛下放兩壇酒,是做什麼?”

“……給朕吃的。”殷瑜搶過德妃的酒杯,沒敢一飲而下,隻喝了一口。他知道自己酒量不行,怕自己吃醉了酒又辦錯事。

但當他吃了一口酒,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在他口中蔓延開來,他怔住了。

這味道他太熟悉了,或者說,他永生難忘。

當時德妃親吻他時,就是這個味道,讓他看見了有生以來看見的第一個麵孔。

他低頭,怔怔地盯著碗看。他在心裡勸自己,藥也吃了,佛也拜過,都沒什麼太大的效果,這次也彆抱太大的希望。看不清人臉就看不清吧,最艱難的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帝位坐穩了,也有幸得皇後與越才人陪伴,還強求什麼呢。

權當一次不重要的嘗試吧。

隨後他勾了勾唇,一口氣吃完“甜酒”。

這當然不是什麼甜酒。當裴質聽到殷瑜說這酒是給殷瑜備下的,心想殷瑜肯定要吃酒,就趕緊問係統要了營養液,悄悄換了酒杯中的酒。

殷瑜的手要去拿酒壇,裴質嚇一跳,攔住他:“陛下不可再吃酒了。”

“這酒也是宮人備下的?”殷瑜問。

“是。”總不能說是他帶來的。

殷瑜納悶,若是宮裡的酒,他怎麼從未吃到過。他的手還堅持放在酒壇子上:“朕今日開心,多吃一點,愛妃不必攔著。”

“係統救命,把這壇酒也換成營養液。”

000無情拒絕:“不行,營養液不多,根本灌不滿這一壇酒。”

“救命吧,有多少算多少,你摻點水扔進去啊。他要是吃了酒,上次能日被子,這次說不定日樹,日盤子呢?”

係統無奈:“我可變不出來水,唯一能拿出來的隻有讀者大大們砸的營養液。這次可是給你下血本了啊。”

話音落,裴質眼睜睜看著酒壇子裡的酒少了一半。

變戲法居然一點都不知道掩飾,辣雞係統。

殷瑜也瞧見了,他眼睛都瞪圓了,看看德妃,又看看酒壇子,隨後使勁拍了拍他自己的腦袋,是他吃醉酒眼花了?

這次可一定要相信皇後,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他拿過酒壇子,直接對嘴吃,仍然是酸酸甜甜的味道,沒有半點酒的味道。

裴質看著他吃的香,也跟著咽口水:“係統,營養液那麼好吃?”

“營養液用途不明,可能作用就是好吃吧。”000猜測。

裴質點頭認同:“很有可能。他喜歡的話,下次再有營養液,我都給他吃。”

“有讀者大大砸雷,恭喜獲得特權。”

裴質趕緊道:“兌換穿越通道碎片。”

“兌換成功。”

裴質道:“其實我要這碎片也沒多大用,我不太想回去了。”回到那個世界,他是一個人。在這裡,他有殷瑜。

不過多攢幾個碎片防身吧,說不定還會有什麼用處。

眼看著殷瑜一口一口地吃著營養液,裴質沒什麼事乾,琢磨起人設來。隻要人設夠豐富,差彆夠大,他就一定能夠讓殷瑜相信他們是不同的人。

德妃一會說什麼,能體現他是個有心機的人呢?要不要說幾句皇後的壞話?直接說恐怕不好……

裴質暗搓搓地想著,忽然發現殷瑜已經吃完了酒,正定定地看著他。

他趕緊柔弱起來,故意咳了兩聲:“陛下,臣的身體越發不好了,聽說是皇後親自為臣開的方子。臣不是說皇後的方子有問題,是臣吃不慣那服藥,故而吃的少了。可否讓其他禦醫為臣診治?陛下?”

他看見德妃長什麼模樣了!

殷瑜回過神,點了點頭,快步離開。

他走了幾步,看見楚昭儀正在歡快地舞劍,呆住。方才還柔弱蒼白的臉蛋,此時正長在生龍活虎的楚昭儀臉上。

他走去看薛美人,還是那個臉蛋,這會對他又噘嘴要親,又不斷地拋媚眼。

再走到越才人那兒,還是那個會拋媚眼的臉蛋,這會正下撇著嘴,多了幾分男子粗狂氣息。越才人還舉著幾根綁在一起的筷子,衝他嘿嘿嘿地笑。

他震驚無比,抬著灌了鉛的腳走回皇後那兒。還是那個臉蛋,在經曆了柔弱、健康、拋媚眼和粗狂後,此時也長在了皇後身上。

“陛下,您去哪兒了,不會是背著臣,去臨幸你其他的妃子了吧?”裴質故意吃醋,想讓殷瑜開心,“臣不瞞著您了,臣早看那些小妖精不順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