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劍仙15(2 / 2)

快穿之我的黑曆史 22890 字 3個月前

江衍正要點頭,就聽“砰”的一聲,是有人想強闖進來,卻被陣法給阻攔而發出的動靜。

一人一狐狸立即轉頭望去。

便見陣法之外,北殷涼玉狼狽地從地上站起,連裙子上的灰塵都來不及拍掉,就急匆匆地揚聲喊道:“白景!白景!師弟你在嗎!師弟你快讓我進去,我有個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

北殷涼玉似乎十分焦急,一邊喊著,一邊再次嘗試破解陣法。

未免洞府入口被北殷涼玉毀掉,白景把江衍抱進懷裡,起身出了洞府。

陣法是全憑主人的意念來操控的。

眼看剛剛不論自己如何出劍,如何攻擊,都是絲毫不動的陣法,此時如有生命一般,自發向兩邊退去,留出一條路給白景,好叫白景走出來,北殷涼玉眼中飛快掠過一抹嫉恨之色,旋即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急急道:“師父讓我告訴你,他找到繁繁之前藏著的地方了。”

白景聞言,先是一皺眉,而後道:“師父怎麼找到的?”

聽出他的懷疑,北殷涼玉說:“你那天當眾不給師父台階下,不給師父麵子……”

見白景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不好看了,北殷涼玉明白自己是說錯話了,急忙住嘴,訕訕地重新道:“……你那天讓師父當眾發誓,師父鑽了天道空子,於心愧疚,想著要補償你,這幾天就一直在查,剛剛終於查到藏匿繁繁的地方,我就立即過來找你了。”

白景說:“是哪裡?”

北殷涼玉說:“歸氣門,你知道嗎?”

白景說:“那是什麼?”

北殷涼玉便同他解釋了一番。

原來,所謂歸氣門,之所以是叫門,而不是叫東海蓬萊裡普遍的宗,是因這個小型門派,是許多年前從歸元宗裡脫離出去的。

歸氣門很想自成一派,好從門晉升到宗。

但當初脫離歸元宗時帶走的資源不足,歸元宗藏書閣第三層的那些鎮宗功法更是無從到手,歸氣門這便這麼多年來都是個小小的門,龜縮在蓬萊一角,實打實的毫不起眼。

隻是,這個門雖不起眼,但並不代表門裡的人,就是和歸元宗完完全全沒有關係的。

據北殷涼玉所說,歸氣門裡的人也不知是從何處得知,歸元宗的一個名叫白景的弟子得了隻靈狐。

歸氣門裡的人說,那隻靈狐相當不凡,體質更有著極為特殊之處,這便偷偷找上歸元宗,拿出不少報酬,請歸元宗出手相助。

“那些報酬,當時的宗門挺需要的……”北殷涼玉聲音越說越小,“所以宗門就答應了,然後請師父代為出麵,讓歸氣門的人把繁繁帶走了。”

好容易說完了,北殷涼玉站在那裡,膽戰心驚地等白景回話。

她等得十分煎熬。

期間想偷偷看白景的神色,卻不敢看,生怕白景怒不可遏,連她都打。

說來也是好笑,他以前還是結丹的時候,她就連他一招都扛不過,更彆提現在的他是化神真君了。

等了不知多久,才聽白景淡淡問了句:“當初打傷我的,是師父嗎?”

北殷涼玉猶豫再三,方咬著牙點頭:“……是師父。”

白景想,難怪。

難怪他對胡桐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

卻是因為當初胡桐奪走繁繁時,刻意表現出了心狠手辣的一麵,而後十年教導,又一直是無喜無悲的冷淡模樣。如此毫不相同的兩種性格,完全擾亂了白景的感知。

再加上白景被迫服下了忘塵丹,他失去了胡桐把繁繁奪走的那段記憶,便無論如何都想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對胡桐有敵意,而今卻是終於明白了。

胡桐表現出來的兩種性格,雖毫無相似之處,甚至連出手方式都特意改變了,但白景恨他恨到骨子裡,彆的都沒記住,隻單單記住了他的身形,這才即便在失憶的狀態下,胡桐明明都說了是他救了他,他必須拜他為師,白景也還是心存芥蒂,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師父無論如何都親近不起來。

是了。

打從心眼兒裡恨的人,要如何才能親近?

心中仇恨與憤怒交織著,頭腦都要為之混沌。

白景眼中漸漸有血絲出現,仿佛又要如當年那般的走火入魔。

好在他還是有些清醒的,眼裡便隻生出血絲,而沒有出現入魔特有的象征。

他眼睛微微赤紅,轉身將懷中的小狐狸放進洞府裡,溫柔地摸了摸它的腦袋,才以一種與溫柔截然相反的極其狠戾的語氣道:“繁繁,你先在這裡呆一會兒,我去替你把仇報了。”

說完,向北殷涼玉詢問了歸氣門所在的位置,這便閉月出鞘,他禦劍朝歸氣門而去。

去勢洶洶,大有不將歸氣門屠個滿門,便無法消解他心頭之恨的模樣。

目送白景遠去,北殷涼玉臉上的神色立時收斂了。

她麵無表情地隔著陣法看了看洞府裡的小狐狸,繼而勾唇,冷冷一笑。

“他走了,該輪到我了。”

她從須彌戒裡取出一小截香,指尖一錯,香便點燃,散發出一種連她這個持香人都聞不到,可洞府裡的江衍卻能聞到的特殊香氣。

千年方生一寸,萬年方長成一根。

引無數生靈癡狂,極品的招魂香——

香氣被風送入洞府,江衍嗅到了,身體陡的一僵。

與此同時,他眸中神采也是陡的一凝。

若有若無的殺氣,在這點細微的眼神變化之下,將將爆發。

注意到他又有要暴起殺了北殷涼玉的心思,一直都沒出聲的係統這時忙道:“宿主!宿主!想想劇情,想想大綱!她雖然是反派之一,但她也是你的乾女兒啊,你不能說殺就殺!小不忍則亂大謀啊宿主!”

江衍:“狗屁的乾女兒!老子沒有這樣想要親爹命的乾女兒!”

係統:“……那,那她是你繼女,是你撿來的孤兒,這樣總行了吧?”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係統的意思就是,甭管你乾女兒也好,你繼女也罷,她對你如何,那都是劇情使然,你不能反抗,必須受著。

畢竟我們的宗旨是一切為劇情服務,這都是你自己寫出來的劇情,怪不得我們。

豈料以前說到這裡便不再說了的江衍這時突然道:“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所有的世界裡,我是神,我無所不能?”

係統:“……”

糟。

那是第一個世界開始之前,係統對江衍說過的話。

沒想到這都第七個世界了,他居然也還記著……

係統不合時宜地想,這麼好記性的宿主,真是要不得。

以後堅決不和這樣的宿主綁定!

然後就聽江衍繼續說道:“我無所不能的話,我為什麼還要受委屈?”

係統:“……”

江衍:“在你看來,我就這麼聽話,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是嗎?”

係統:“……”

江衍:“去你媽的。”

係統:“……”

江衍:“老子真他媽的受夠了。”

為什麼要被迫受了十年委屈不夠,十年後還得繼續受著?

當他抖M是嗎?

他就算是個抖M,也早被虐成抖S了!

監測到他此刻的情緒正處於極其危險的狀態,係統再無法沉默下去,隻得弱弱道:“……可是宿主,我能給你,給您屏蔽痛感,開啟無痛模式啊,這樣就沒關係了啊。”

江衍沒說話,隻“嗬嗬”冷笑一聲。

比北殷涼玉剛剛的那個冷笑還要更冷。

冷得係統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卻不敢當縮頭烏龜,生怕江衍真黑化了把反派之一給提前弄死了,隻得繼續弱弱道:“……要不然,要不然宿主您就把您乾女兒殺了吧,我替您瞞下來,不讓總部知道就好了。”

係統在它們那邊雖然還算個新手,但業務能力也是不容忽視的。

加個最高等級的補丁而已,它還是能做到的。

它正想著,就聽江衍問:“如果被發現了,會怎樣?”

係統想了想,猶豫道:“我可能會被格式化吧……”

江衍沒再說話了。

想立即殺了北殷涼玉的想法占了上風,但他沉默著,終究沒有動手。

算了吧。

算了吧……

他疲憊地想,係統雖然不是什麼好係統,但在那十年裡也幫過他不少。

否則,即便有著劇情的慣性在,他也很難能這麼快地回到景祁身邊。

所以,一報還一報,就這樣吧。

於是,伴隨著那股無法讓靈狐忽視的招魂香的香氣,劇烈的疼痛以內丹為中心,朝著四肢百骸猛然擴散開去。

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這回疼痛才出現,就立即被係統給屏蔽了。

江衍頓感渾身輕鬆。

係統湊在他身邊,討好地說:“宿主不氣啦,等乾女兒,哦不是,等繼女要領便當了,我做主,宿主想怎麼虐她就怎麼虐她,絕對讓宿主開開心心地報仇,好不好嘛?”

它小心翼翼地撒著嬌,內心拚命祈禱宿主千萬千萬不要黑化。

索性它眼光不錯,它綁定的這個宿主,真的是個好宿主。

江衍歎了口氣,說:“隨你吧。”

察覺到他態度上的轉變,係統心弦一鬆,再接再勵討好道:“後麵還剩三個世界。後麵都保證讓宿主開開心心地打臉,一點委屈都沒有,好不好呀?”

江衍這回連說話都懶得說了。

他臥在床上,頗有些百無聊賴地等北殷涼玉把招魂香滅掉。

很快,北殷涼玉滅掉招魂香,又取出一支玉做的短笛來,放到嘴邊,輕輕吹了吹。

“——”

仍舊是連北殷涼玉自己都聽不到的笛聲,江衍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他跳下地,主動出了洞府,出了陣法,來到北殷涼玉的麵前。

北殷涼玉把短笛收起,雙手負後,低著頭看他。

十年來,除當初江衍剛被抓去時的那幾天,北殷涼玉還當真沒見過他居然也有這麼冰雪可愛的時候。

“這麼可愛,難怪白景喜歡你。”

她看著他,慢慢說道:“要不是你我之間有間隙,我也是會喜歡你的。”

江衍沒吭聲,任她打量著。

她打量了片刻,眸光微動,似是不懷好意。

她轉而再度從須彌戒裡取出個什麼東西來,放在手中把玩了幾下,方才輕輕一捏——

江衍沒有半點感覺。

他隻聽到自己身體內部好像有什麼東西碎裂了,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是骨頭嗎?

還是經脈?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係統驚叫道:“她把你的內丹弄碎了!”

內丹。

靈獸等妖族最為重要的存在。

內丹是它們的精氣神,是它們的所有修為,同時也可以說是它們的命根子。

沒了內丹,妖不再是妖,同樣的,靈獸也不再是靈獸,而就隻是普普通通的獸。

所以江衍體內的內丹碎掉,他自己因為被屏蔽了痛感,還沒什麼感覺,隨時隨地監測著他身體的係統卻已經緊張得聲音都變了。

“碎了啊!”

它緊張地叫道:“差不多碎成兩半了……隻差一點點還在連著。宿主下回要是再受什麼傷,那一點點估計也要碎掉了。”

江衍聽著,冷靜地道:“沒有全部碎掉是嗎?”

係統說:“嗯……”

江衍說:“那就沒事。”

隻要沒有完全碎裂,也沒有離開他的身體,那就還有愈合的可能。

儘管那個可能非常小,也非常難,但江衍相信,景祁一定會帶他找到那個可能的。

還在想著,上方北殷涼玉收起手中的東西,輕笑道:“內丹碎裂的滋味如何?是不是比以前要爽快許多?”

江衍:“……”

他趴在地上沒動,一副疼狠了的模樣。

變態。

真是個變態。

早就後悔了的親爹心想,以後再寫這樣的變態時,一定要早早地讓主角弄死。

完全不知親爹想法的北殷涼玉卻還在笑著:“這樣看我做什麼?想殺我?可以啊,來啊,我就在這裡,你快起來殺我啊?”

見江衍一動不動,她繼續笑道:“怎麼不起來殺我了?以前不是天天想著要我死,我現在就在你麵前了,你稍微動一動就能殺死我——你為什麼還不殺我?!”

說到最後,她神情有些癲狂了,惡狠狠道:“為什麼不殺我?你以為你這樣是看得起我?笑話!我北殷涼玉從來都是要什麼有什麼,從來都是彆人跪在那裡求我,哪裡需要你看得起我,還來可憐我?我可憐你還差不多!”

“你算什麼東西,一個活該被人侮辱的可憐蟲而已,我想對你做什麼就對你做什麼,你憑什麼殺我?是我殺你才對!”

“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殺了你!”

“讓你跪在我麵前,舔我的鞋底,讓你比狗還不如!”

她分明是在對江衍說這些話,可不論是誰都能聽出,她這些話分明是對白景說的。

她對白景實在是太恨太恨——

從來都萬眾矚目的人是她,從來都眾星捧月的人也是她。

卻為何,白景一來,萬眾矚目不再有,眾星捧月也不再有?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搶走,天才之名也被他搶走,她淪為他身後最不起眼的人,她所得到的,全是他揀剩下的,全是他施舍給她的。

可她哪裡需要他的施舍?

那比殺了她還要更讓她感到痛苦!

她恨他,恨得日日都想著要殺了他,恨得夜夜都做夢也要殺了他!

可她能力不夠,無法對他下手,便隻好退而求其次,日日夜夜地虐待他最看重的繁繁。

嗬,繁繁。

不過是頭畜生……

“真是惡心。”

她厭惡地瞥了眼地上的小狐狸,繼而一拂袖,轉身走了。

於是等白景一身血氣地回來,剛要向江衍邀功,自己憑一己之力把歸氣門上下全給屠了,半個人都沒放過,就駭然地見到,江衍趴在陣法外的地麵上,氣息比剛回來的那日還要萎靡。

仿佛奄奄一息。

“繁繁?”

白景嚇得手裡的閉月劍都掉到了地上。

他麵色瞬間變得蒼白,匆忙撲過去,想把他從地上抱起來,卻不敢,隻得顫抖著聲音說:“繁繁,繁繁你怎麼了,你哪裡受了傷,誰傷的你?”

江衍沒回應。

連眼睛都沒睜開。

內丹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他雖然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但精神卻因為內丹的碎裂而一下子變差,腦袋更是昏沉沉的,想立即睡過去。

他原本想等白景回來再睡的。

可到底還是太困,北殷涼玉走後,他連動都沒動,就維持著那樣的姿勢睡著了。

這就有了白景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白景雙手發著抖,試了好幾次,才勉強把靈力送進江衍體內。

然後他就探查到江衍的內丹碎了。

“我,我……”

白景眼睛發紅,又驚又慌,急得眼裡又盛滿了淚:“我走之前,你還是好好的啊?怎麼一轉眼就……”

再來不及說些什麼,他以靈力小心翼翼地把江衍從地上托起來,一麵往洞府裡走,一麵飛快用靈識探查著須彌戒中可有什麼是能修複靈獸內丹的東西。:,,,859821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