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熠說:“是什麼?”
江衍道:“豔桃。”
子熠一聽,麵色登時也是一變。
豔桃,顧名思義,是種開花時極豔麗的桃樹,在無數個桃樹品種裡,堪稱第一。
不過這種桃樹最出名的不是花色,也不是第一,而是但凡觸碰到它的花粉,或是嗅到它的花香,那麼甭管是男是女,皆要猶如吞食了春.藥般,欲.火焚身,難以自拔——這才能被冠以一個“豔”字。
更為奇特的,是產生**後,觸碰到的第一個人,是為消解**的唯一解藥。
子熠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手指。
剛才折花時,的的確確碰到了一點花粉。花香也是聞到了的。
江衍不說還好,江衍一說是豔桃,他頓覺渾身發熱,難耐之極,好似不立即發泄,那來勢洶洶的**能讓他直接瘋掉。
而此刻被他抓在手中的人,也是麵色不知何時變得緋紅,牙齒咬在嘴唇上,咬得甚至流了血,於是那唇色變得愈發鮮豔,看起來比豔桃的花色還要更深上幾分。
嬌豔欲滴。
子熠緊緊地盯著他,眼都不眨一下。
水波緩緩蕩漾間,子熠將這人拉近了,嘴唇輕輕印上那雙被白綢覆著的眼睛。
江衍情不自禁地一抖。
嘴唇廝磨了幾下,而後便換成了牙齒。
子熠將白綢一點點地咬開,就見江衍眼圈已然發紅,眼角處不知是水是淚,真切是個妖精。
他低低喊道:“容華。”
江衍沒應,也沒任何的回應,隻閉著眼睛站在水中,蜷在他懷裡,欲拒還迎似的沉默。
沉默間,子熠歎息一聲,毫無遮攔地吻上他眼睛,同時手也往下,撥開濕發,扯開了同樣濕透的單衣。
風微涼,水也微涼。然身體卻是滾燙的,欲.火重重,讓人連神思都亂了。
水霧翻騰。
豔桃層疊。
從夜晚至淩晨,從始至終,即便被逼到極致,緊咬的牙關都止不住地泄露出一絲泣音,江衍也仍舊緊閉著眼,沒有睜開分毫。
隻在一切都結束後,天光最是暗淡之時,他才微微睜開眼。
眼中赤金迷蒙,水光繾綣,襯著他不知被潭水還是汗水打濕的臉,讓子熠恍惚想起白日裡這人還冠冕加身,尊貴得誰都不敢直視,現下卻乖順地靠在自己懷裡,身上滿是自己留下的印痕。
真真是個小騙子。
小騙子最可愛。
子熠再親了親他的眼睛,將眼角鹹濕的淚給吻去了,方抱著他上岸。
晾在地上的衣服已經乾透,子熠一件件地給他穿好,末了眼睛也蒙好,在天亮前抱著他回了寢殿。
才到殿前,遠遠就望見鳴五領著一乾帝族人在那裡走來走去,走去走來,一副焦心不已的樣子。
看看天色,知曉這是回來得晚了,子熠緊了緊雙手,抱著人走過去。
迎麵見帝尊被主上抱著回來,眼睛閉著,竟是睡著了,鳴五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道:“您這是又和帝尊做什麼去了?”
子熠麵不改色地答:“看花聽水。”
鳴五道:“還有呢?”
子熠道:“沒了。”
鳴五上下打量他一番,因著濕發的遮擋,沒能看見江衍留在他脖子和肩膀上的抓痕咬痕,隻好問:“那帝尊怎麼還不醒?”
子熠想了想答:“天下會開了這麼久,他太累了。”
這話一說,鳴五深以為然。
“可帝尊這睡得也太不是時候。”鳴五皺緊了眉,“前代帝尊夜裡突發重病,大夫說最多今晚就要去了。天下會推遲倒是沒關係,可前代帝尊的事,要怎麼推遲?”
聞言,子熠還沒回話,他懷中的江衍模糊道:“前代要去了?”
低頭一看,江衍打了個哈欠,神色慵懶而倦怠,分明困到極點,此刻卻是醒了。
他一醒,子熠將他放到地上,手虛攬著他的腰,免得他一個沒站穩,在人前丟了麵子。
鳴五這時候說道:“現在還在昏迷。您要去看看嗎?”
江衍說:“去吧。”
鳴五這便領著他去了前代的住處。
子熠原也要去,不料被太司伸手一攔,隻得站在那裡目送他們離去。:,,,859821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