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什麼呢?(你想讓我跟你哥好上,然後...)(1 / 2)

顧小文用一隻手按著白康城的肩膀讓他站直, 自己也站直然後居然難得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

按理說白康城這樣自作多情的,她遇見不少,每次就算不出口嘲笑, 也會在心裡嘲笑。

但是白康城說這話,還用“你既然這麼喜歡我, 我們可以試一試。”這樣自戀的話作為開場白, 顧小文居然也笑不出來。

因為她知道白康城說的就是認真的,他不是那種會拿這樣的事情隨口說說的人。

但顧小文擔不起他的認真, 畢竟無論因為係統逼她還是其他的什麼,造成誤會的是她。

如果白康城是個稍微,哪怕有一點點亂七八糟思想的人,顧小文絕不會有這種類似愧疚的感覺。

“康城哥, ”顧小文按住白康城又要給她披衣服的手, “我不需要。”

“可現在風很涼了,你不能光為了美, 剛才還跑出了汗,你,”白康城不好意思細看,掃一眼隻能看見她身上黑色的短衣短褲,其他一片模糊的白,還以為她穿著褲\\衩背心一樣的運動裝就出來了。

“你穿得也太少了,小心歲數大了得風濕病。”

顧小文醞釀了一番的解釋, 堵在嗓子裡,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肉色緊身運動衣褲,還有外麵套著的黑色褲\\衩背心運動衣, 再看白康城一臉不忍直視她的表情,陷入了沉默。

不過她沒有解釋自己穿了什麼, 隻是開口速戰速決,把白康城的衣服扔還給他,“我不需要,我不冷,而且我今天也沒有約你來。”

顧小文說,“我不知道江容怎麼跟你說的,但是無論他說了什麼,你都不要信。”

白康城又迷茫地看向顧小文,顧小文伸出一根手指搓了搓自己的腦門,“我沒打算跟你在一起。”

係統暫時沒有出現,顧小文不想顧忌,反正水來土掩,她不想讓白康城真的誤會她對有意思。

“我之前是我爸讓我纏著你,現在我不打算聽他的話了,所以我就是想說……”

顧小文說,“康城哥,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我這輩子,不,我連上輩子都加一起,也沒遇見過你這麼優秀又認真的人。”

“所以呢?”白康城表情複雜,麵色也微微沉下來,連顧小文說了什麼上輩子,都沒空去想她是不是說胡話。

顧小文說,“但是我們不合適啊。”

她已經長成能遮風擋雨的喬木,而白康城是筆直的白楊,兩棵樹生長地域都不一樣,怎麼相依相偎,很明顯她不可能對白康城溫軟得起來,白康城也沒可能變得溫柔又黏人,他倆……撞型號了。

“哪裡不合適?”白康城沒有被人拒絕過,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反應,他有點想跑,太羞恥了,但是遇事不解決清楚,就這麼跑了又不是他的風格。

所以哪怕難堪,哪怕他很不懂顧小文的喜歡怎麼忽閃忽閃的一會有一會兒沒有,他還是執著的刨根問底。

“我們……不合適嗎?”

“不合適。”顧小文說,“我知道你想的什麼,我在你麵前的老實都是裝的。”

“可你也……”白康城抓著自己的衣服說,“也不老實啊。”

顧小文被噎了下,“反正就是不合適,再說我也沒喜歡你。”

顧小文說,“你想想我是不是從來沒有說過我喜歡你,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康城哥。”

她都能想象到她和白康城要是在一起,那肯定是天南一個海北一個的忙著搞錢,逢年過節見一麵,比他媽的牛郎織女還要聚少離多。

就算是在一個城市工作,每天見麵,晚上回家要在一起,顧小文也覺得,她會和白康城因為爭搶項目問題,在床上吵得昏天暗地。

啥玩意這都是!

江容這個小崽子等著她怎麼跟他算賬!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白康城居然還在問。

顧小文頓了片刻,看著白康城越是想要看清她,越是迷茫的雙眼,心裡生出了一陣騙傻子的愧疚來。

天知道她連騙江容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我其實一直……”

“算了,我不感興趣。”白康城終於把自己的霸道總裁範兒給找回來了,打斷顧小文轉身就走。

顧小文看著白康城屁股上安了火\\箭似的躥了出去,然後直奔著小路邊的一個溝就紮下去了。

顧小文跑到旁邊的時候,白康城已經一臉空茫地坐在溝底兒呢,很顯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底下。

“康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顧小文實在是沒忍住,白康城就這視力,哪來的自信不戴眼鏡就敢往出跑啊。

白康城反應也算挺快,很快爬上來,理也沒理顧小文,又要跑,顧小文連忙拉住他手說,“康城哥,我話還沒說完呢。”

“沒什麼好說的,”白康城說,“我今早上喝水嗆著腦子了,你把我說的話忘了就行。”

白康城把顧小文的手甩開又跑了,顧小文在他身後攆著時不時提醒著路況,免得他慌不擇路的再掉個溝撞個樹什麼的。

之前那一點尷尬和羞恥,莫名其妙的就被徹底出來的太陽給照沒了,白康城對於顧小文也就是一點好感,還來不及深刻,籲出一口氣就沒有那麼難堪了。

在到白家大門口的時候,他又站住,轉身問顧小文,“你還有什麼話沒有說?”

顧小文之前本來想要告訴白康城她喜歡的是江容,但是跑了這一路她又覺得現在說還太早了,何必要給自己製造麻煩。

於是她說,“我想說我沒有遇見過你這麼好的人,拒絕你也很遺憾,”顧小文說,“但是我想認你做個哥哥,我不想就這麼跟你錯過。”

這是顧小文兩輩子裡麵,對除了陪自己上床的伴兒之外,說得最溫柔的話。

白康城確實不適合做她的伴侶,他是個好人,但可惜顧小文不是什麼好人,他們注定走不到一起。

可就像顧小文說的,錯過他真的很可惜,他很適合做哥哥做家人。

白康城看不清顧小文說這些話的時候,麵上是什麼神色,但是他能聽出來她很認真,一丁點不認真的意思都沒有,不是專門發好人卡。

白康城又想起孫建波說的,讓他認妹妹的話,頓了頓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說,“我妹妹可沒那麼好當,我考慮下吧。”

他說得很高冷,微微揚著下巴,也是往回找點麵子,顧小文看著他端起平時那副臉色,忍著笑說,“好啊,那康城哥好好考慮。”

白康城哼了聲轉身要進門,顧小文連忙說,“牆!”

但也是晚了,白康城側臉在小門旁邊的牆上刮了下,幸虧他臉皮厚,沒咋地。

他沒好意思再回頭,迅速扶著牆進門了。

以後不戴眼鏡是真的不能出門!

顧小文目送著白康城進門,麵上的笑意也因為他的身影消失而漸漸消失。

好啊江容,這才和好了沒到兩天,就跟她玩上暗度陳倉了。

她現在得趕著上班,沒時間搭理他,等晚上下班回來,她得好好問問江容,到底什麼意思。

顧小文去上班,白康城回了白家也換了衣服上班去了,而江容把自己關在了娛樂室,在小窗子麵前奮筆疾書,把他夢裡的那些全都記錄下來。

畫室裡麵放著一幅還沒來得及封的畫,所有的線條都是灰暗的,一個陳舊的巷子,蹲在門口骨瘦嶙峋的隻露出一雙眼的男孩。

畫麵被分割成春夏秋冬四個季節,無論哪一個季節,天空下雨還是落雪,男孩都在那裡執著地等著,他不知道除了等待之外,還能做什麼。

江容聽到白康城的車開走的聲音,筆尖頓了下來,他抬起頭,迎著陽光朝外看了一眼,那眼中的孤獨和執著,跟畫板上的男孩漸漸重合。

他不知道,除了這樣,自己還能做什麼。

顧小文工作起來十分專注,絲毫也不會受到什麼影響,顧城見她來了也沒有問什麼,照例是顧小文在她自己的辦公室裡,謀劃著她想要謀劃的一切。

今天要去一趟臨市,城北的一些建材店拿到手之後,她必須開始統一貨源,她現在需要人才,簡直求賢若渴,但是這公司裡麵的人,在她沒有徹底名正言順的把顧城給踹下台之前,不能隨便動用也不敢用他們辦正事。

她聯係了正在幫著母親辦住院手續的靳興國,跟他說明了情況,讓他去找他手底下之前跟著的可信的人,跟著她一起去臨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