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她就呼吸急促。
苗六花:……
不是,剛才她那股和她談條件的霸氣哪兒去了?苗六花嫌棄:“至於嗎?你們機關術師不該缺錢吧。”
蘇胭解釋:“道統之故。”
“況且,能用得上機關大陣的修士實在少之又少。”南寧州並沒有中神州這麼繁榮,就連普通機關都沒有人購買。
其實想想也是,比起花大價錢購買機關傀儡還不太會操縱,買法寶符篆劃算得多,更好上手。
到了需要用機關大陣的那一層修士,蘇胭壓根接觸不上。
等等!
蘇胭忽然想到什麼,垂死病中驚坐起,青袖一甩,驚訝地看向謝和璧。
忘塵真君是讓謝和璧帶她來換衣服,但是,謝和璧徑直帶她來認識苗六花這一群人。
剛才苗六花說了一句:謝家閱遍道統……
按照謝和璧的觀察力,他肯定早就發現苗六花正值突破。西照州的凶神白虎蠱一事,連蘇胭都知道,更彆提謝和璧。綜上所述,謝和璧一定早知道苗六花需要機關大陣。
所以,他先帶自己來認識苗六花。苗六花需要伏虎殘陣、也需要謝和璧的劍克大凶。
一來二去,這就是將來兩人重逢的機會。
蘇胭眼皮狂跳,開始恨自己對謝和璧的了解。
謝和璧,這位天下聞名的劍主,迄今為止沒有真正和她動過手,沒有展現出太多劍道上的卓越。但,光是他展現出的觀察入微統籌全局,就足以令人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如果不是剛才苗六花說的那句謝和璧知曉天下道統,她根本發現不了。
蘇胭唰的看向謝和璧。
謝和璧發似烏雪,本來在收集蘇胭難得展現的真正開心笑意,見蘇胭這麼快反應過來,朝她點頭致意,彆開視線,故意不再看過來。
蘇胭:……
她沒瞎,剛才謝和璧滿眼都是她。
蘇胭深吸一口氣,每次,為什麼每次?每次當她發現謝和璧的城府深沉之後,都能發現謝和璧因為她的“美色”露出馬腳。
兩相對比,蘇胭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才能讓他看著她的臉時降智至此。
蘇胭開始掉san,收起笑意,唰的坐起身打麻將。
她的最大弱點是錢,謝和璧剛好有錢、舍得砸錢,她隻有讓自己暴富,才能讓自己彆落入他的魔爪。
蘇胭把麻將搓得嘩啦啦響,苗六花道:“誒,是不是忘了什麼?你剛才輸的那把沒給彩頭!”
“你不會想賴賬吧!”苗六花道。
蘇胭有瞬間心虛:“怎麼可能?我根本不是那種人,我沒有靈石、靈晶,唯有的就是機關術,到時候我給你一個機關傀儡。”
苗六花這才放過她,又轉向謝和璧:“你呢?一碼歸一碼,彩頭不能少。”
謝和璧拿出雙聖鐘,推過去。
他仍然話少,坐在牌桌上也如雲間疏雪。
雙聖鐘作為巫靈秘寶,苗六花本該很喜歡,但她眼睛一尖,發現謝和璧身上有另外一件普普通通的法寶。
苗六花很好奇謝和璧身上怎會有這種普通法寶,她道:“這件不好,你袖子裡那根是什麼?看起來不錯,給我吧。”
蘇胭的目光飄向謝和璧。
謝和璧嗓音清冷:“這件不行。”
他一副不欲多談的樣子,平素和苗六花他們也不熟,苗六花還需要他幫忙呢,便不多歪纏,收下雙聖鐘揭過此事。
緊接著,蘇胭再度和苗六花打了好幾圈兒。
雖然獨孤黑狗亂打、苗六花也運氣爆棚,但在蘇胭的瘋狂計算下,最終,她仍然成功拿下四位室相臨風閣公共區域的所有掌控權。
薛老二和薛老四看著好玩兒,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也唯恐天下不亂地把掌控權給了她。
謝和璧見該做的事都做完,起身:“幾位前輩,我們還有其餘事,先行彆過。”
苗六花沉浸在輸牌的痛苦中,不願說話,讓蠱蟲爬滿整個房間。
奈何這房間的都不是正常人,薛家兄弟用一個盾隔絕出安全空間,獨孤黑狗全身是毒,連吃狗肉煲都沒蟲敢去。謝和璧蘇胭視這些蠱蟲為無物,僅僅是繞過去。
走廊中。
謝和璧、蘇胭並肩而行,這麼狹窄的一條走廊,不並肩也沒辦法。
蘇胭忽然道:“多謝。”
“嗯?”謝和璧似是不解,烏發垂落,臉上一片平靜。
“多謝你替我引見幾位室相,如若不是因為他們正在打牌,時機湊巧,我和他們的相識絕不會是這樣。”至少,不會這麼熱絡快速的交好。
凶蠱、怪醫、陰沉兄弟,都不是好說話的性格。
謝和璧道:“與我無關,你擅長機關陣,他們不會同你交惡。”
逆境靠法寶符篆,絕境恐怕隻能靠機關大陣。
大能更是深知這一點。
謝和璧頓住腳步,麵對蘇胭,這條走廊很狹窄,兩人幾乎麵貼麵。
謝和璧道:“我們之間不適合說謝,之前在飛舟上我們不是說過,蘇姑娘是我的貴客,蘇姑娘也答應以後邀請我去苕月門遊玩?”
蘇胭:??
說得這麼曖昧,她一指抵住謝和璧:“我們說的難道不是謝家和苕月門可以私下交好?不是單請你一個人。”
“另外,一碼歸一碼,感謝歸感謝,你以後需要機關大陣可以找我,我給你降價,但你再靠近,彆怪我揍你。”
蘇胭說完,瀟灑地收回手,順著路走到走廊儘頭自己去挑身份玉牌和新衣服。
謝和璧不隻不怒,反而凝望被手指戳下去的衣服。
那裡殘留著一點溫度。
虛空獸已經和暴躁山揮打完,正好化為流光,進入謝和璧的芥子戒,看到這個場景後,溫和正直的虛空獸腿一軟,更是心虛自責。
它正直勸誡:“遺光,我覺得你這樣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