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2 / 2)

蕭月白隨著太後重新回到了殿上,太後麵色恬淡,隻是張羅著讓她吃湯圓,隻字不提適才殿上的事。

蕭月白心中明白,自也不提。

待吃了湯圓,小太監又放了幾串煙火,宴席便也散了。

陳恒遠與姚軟兒,都再也沒露麵。

陳博衍將安國公府的一眾女眷送出了午門,蕭月白臨走之前,將他叫到了馬車邊,自己趴著車窗說道:“四哥,有件事要告訴你。寶祿郡主她……”

陳博衍卻莞爾一笑,打斷了她的話:“不必說了,我都知道。郡主是鬼迷心竅了,經了今日這一場,她該能明白過來。”

蕭月白看著他漆黑的眸子,不由笑了。

她之前還有些擔憂,怕姚軟兒這樣思慕陳博衍,不惜賭上自己的貞潔,是不是陳博衍同她當真有些什麼,眼下這些疑慮都儘數打消了。

夜已深,李氏催促回府,兩人也說不了幾句話,馬車一動,當即就沒入了夜色之中。

蕭月白看著陳博衍已不見了,方才縮回頭去,在車中坐好。

明珠說道:“姑娘,今晚上這一場,真是把我嚇死了。寶祿郡主哪裡來的膽量,一個沒嫁人的姑娘,敢去勾搭人家漢子。”

蕭月白麵上笑意淺淺:“她這是借來的膽量。”

姚軟兒是聽了誰的蠱惑,來行這沒臉事兒,如今已不用猜了。

但經了這一出,陳恒遠是容不下她了,太後隻怕也容不下她——老祖宗重懲那宮女,便是為了震懾這幕後之人。

不管如何,姚軟兒自此都再也翻不起風浪來了。

明珠瞧著她,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說道:“姑娘,我覺著你好似有些變了。”

蕭月白微微一怔,向她笑道:“怎麼變了?”

明珠說道:“我也說不好,隻是覺著姑娘以往不會做出這樣大膽的事兒。”

蕭月白又笑問道:“那你覺著我是現下好呢,還是以前好呢?”

明珠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說道:“我看著,是現下好。以前姑娘總不愛說話,有什麼事都悶在心裡。這一段,我覺著姑娘快活多了。”

蕭月白笑了笑,點頭道:“我也覺著,如今比以前好。”

以前,她是有一天過一天,所有的事情都是長輩們甚至於是陳博衍安排好了,她即便想出力也沒個方向。但如今不一樣了,她總算看見了希望在什麼地方。

過了十五,這年便算過完了。

蕭月白回了府,閒日無事,便和蕭柔一道在隨著母親習學掌管家務。

自從二房的蔣氏被攆了出去,安國公府中消停安寧了許多,日子倒是順遂太平。

然而蔣家從年前派人過來求情說和,被甄母打了出去之後,便再不曾來過人了。甄母派了幾茬人馬去蔣家,要他們來商量這事。

按道理,蕭家如真要休妻,一封休書連著蔣氏的嫁妝一道送過去就是,就憑蔣氏乾下的事情,沒蔣家說話的餘地。

他們想爭,就得上官府打官司,可蔣家不過是個平頭百姓人家,哪裡敢招惹國公府邸?這民告官,進了公堂先得吃上一頓殺威棒,官老爺才開口問是非。再說,這事兒傳揚開來,蔣家的名聲算是完了,蔣氏底下還有個守寡的妹子、一個尚未娶親的小弟,這名聲臭了還怎麼嫁人娶妻?

話雖這樣說,然而甄母並不是個狠毒刻薄的人,到底親家一場,也沒想著趕儘殺絕,所以思量著和離也罷了。

但在蔣家,能攀上安國公府這門親事,算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若不是當年撿了漏,他們上哪兒找這樣的富貴親家。所以,無論如何蔣家都不甘願黃了這門親,也就躲到現下,還不曾了結。

這蔣氏實則也沒回蔣家,蔣家壓根不收,她沒地方去,便去了慧心那院子。

慧心如今已複了俗家姓名,因甄母不準她進門,蕭可為同父親商議了,在後街上賃了一間小院,便把這慧心放在這小院裡。連著那個被轟出安國公府的鷺兒,蔣氏都住在這裡。

這慧心在娘家時有個小名,叫做春鶯,於是人都叫她鶯姑娘。

這婆媳兩個就都塞在那院裡,這消息斷續的有傳到安國公府甄母耳朵裡。

隻是在年裡,甄母不願意節外生枝,橫生出些是非給大年裡添晦氣,所以就當全不知道了。

所以這件事,拖延到了現下。

十五才過沒兩天,宮裡又傳出消息來。

掖庭局在胡欣兒之前所住的鐘粹宮裡,查抄出來一些違禁、不能見人的醜物,且據聞竟是姚軟兒在太後麵前告發的她。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建議看見了,打算還是先寫王妃,女配種田和宮女文順序再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