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貴妃一走, 這婚宴才真的熱鬨了起來。
一群人圍著寧王敬酒, 其他人的酒寧王可以讓人代喝, 但蘇家三兄弟,徐長青以及林澤睿的酒卻是不能夠的。
輪了一圈,蘇燁霖再次端起酒杯敬到了寧王麵前,“剛才那一杯是恭賀我妹子的,她沒在,你是她夫君你幫她喝了, 現在這一杯是我這個當大舅子的敬你的, 你不會不喝吧?”
寧王早就知道會有這麼個場景, 但他能不喝嗎?不能。
輪著輪著輪到了徐長青, 他的話十分簡單,但寧王更無法拒絕。
“這是我替她姨母敬你的,祝你和珍珠琴瑟和鳴, 子孫滿堂, 恩愛到白頭。”
寧王看了徐長青一眼, 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好在他們幾個也有分寸, 到底是珍珠的洞房花燭夜,總不能讓她去伺候一個醉鬼吧。見寧王有了醉態就沒在灌他了, 讓江流扶著他離開。
有賓客喝多了,見寧王要會新房洞房了,便鬨著要去鬨洞房。徐長青和蘇燁霖見狀守在寧王離開的路口, 冷眼一掃, 那些人就乖乖的回去了。
離得遠了, 才有人奇怪,“這定國公世子和蘇家是什麼關係啊?”
“不知道,不過聽說他還去蘇家守了門的,後來又跟著花轎一起來了寧王府。”
一個人壓低了聲音猜測,“難道他有意於寧王妃?”
他們雖然沒見過這個寧王妃,但清寧郡君的美名早就傳遍了京城,哪個男人不愛美女,徐長青看上寧王妃也不奇怪。
“應該不會吧,真要如此,他還能這麼鎮定的送清寧郡君出嫁。”
清寧是皇家婦了,他們不敢多言,一個人來敬酒,他們就又喝了起來。
他們疑惑的事也是蘇燁霖疑惑的,之前一直忙著沒問,現在沒人過來打擾,蘇燁霖開了口,“今天一天勞煩世子了。
都是聰明人,聞玄歌而知雅意,徐長青扭頭看一眼蘇燁霖,淡淡一笑,“我與珍珠有些許淵源,把她當晚輩看待,你不用多想。”
蘇燁霖想不通妹妹和長年生活在邊關的徐長青會有什麼淵源,但明顯徐長青不願多說,他也不好再問,不過目前來看,他對妹妹還挺好。
忽然想起什麼,他皺眉問,“那寧王可知道?”
徐長青似笑非笑的看蘇燁霖,蘇燁霖沒覺得他問得有什麼不對,萬一他影響到了妹妹妹夫之間的感情怎麼辦。
“知道,就是他一直不想麵對。”
“嗯?”
折騰一天,蘇珍珠坐著都有些昏昏欲睡,眼瞼不停的往下垂,正恍惚著,忽然聽到開門的聲音,接著便是丫鬟給他行禮問安的聲音。
眼瞼瞬間抬起,心頭一顫,疲憊一掃而空,蘇珍珠坐直身體,等著完成最後的儀式。
親王成親的儀式僅低於皇帝與太子,除了挑蓋頭,交杯酒,吃餃子等民俗外還有許多皇家特有的禮節,這樣折騰一番,便是寧王也不能阻止蘇珍珠的睡意了。
女官帶著多數丫鬟退下,寧王心疼的看著眼睛都睜不開的蘇珍珠,親手替她取下鳳冠,他溫聲道,“先去洗漱一下好不好?”
蘇珍珠抬眼看寧王,迷迷糊糊的唔了聲,人卻沒有動,而是撒嬌的抱住了寧王的腰,低聲委委屈屈的說,“我想睡覺。”
寧王揉了揉蘇珍珠的肩膀,那鳳冠重量不輕,難為她戴這麼久了。
蘇珍珠不動了,寧王也不催促,過了好一會兒等蘇珍珠緩過了那一陣兒,動了一下,他才輕聲說,“洗漱後再睡好不好?”
蘇珍珠點了點頭,如意如願跟著她進了淨室伺候。洗漱的水聲不斷的傳進寧王的耳朵,讓他本就不靜的心越發的亂了。
起身出了新房,他去旁邊廂房的淨室洗漱,回來時剛好撞上蘇珍珠從淨室裡出來。
她穿著正紅色的寢衣,臉頰被熱水蒸得微微泛紅,顯得一雙杏眼越發的瑩潤黑亮。
洗漱的時候蘇珍珠眯了一會兒,現在精神還不錯,見寧王盯著她不眨眼,她笑,“沒見過啊。”
蘇珍珠在妝奩台前坐下,如意正要給她擦頭發時,寧王走了過來,接過帕子讓如意下去了。
蘇珍珠回頭,挑眉笑問,“你會?”
“這有什麼不會的。”寧王用帕子裹住蘇珍珠的頭發,再一點點,慢慢的替她擦乾,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