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到偷懶的鄧陽冰, 罰了他兩百的工資,坑了他一頓美味的烤肉, 居韶就拎著桶子歡快的離開, 後麵跟著的是拉聳著肩膀的兩父子。
一個努力賣好、一個還有些懵懵懂懂。
每當居韶轉頭過去, 看到的都是他們一副咧嘴傻笑的模樣。
到了花店,居韶發現抽屜裡麵放的錢真滿了, 她蹙眉:“不會是你自己掏的腰包吧?”
鄧陽冰連連擺手:“哪裡敢啊,你也知道我朋友多, 還都是些富二代的狐朋狗友, 今天送這個花明天送那個花, 來了興致開個店玩玩,反正要賣花我就讓他們來這裡買了, 絕對不是我自己掏的錢。”
居韶哼哼兩聲,對這個回複算是滿意。
鄧陽冰瞧著居韶姐臉色柔和了些, 心裡總算是歇了口氣:“如果不是我一個人忙不開,花店的業績我能給你帶起十倍來, 要不,再考慮考慮招個人?”
居韶有些猶豫不決, 花店就這麼大, 除開擺放了東西的空間,已經很小很小, 再招人進來, 等客人一多, 說不準連個轉身的空間都沒。
她不嫌錢多, 可這裡是屬於她的地盤,除了能賺錢之後,也希望能過得舒適一些。
鄧陽冰瞧著居韶姐臉上的鬆動漸漸沒了,就知道這個提議再次失敗。
心中頓時覺得可惜,可得再接再厲。
店裡多了個同事,那他就能借著外送的服務溜出去,最起碼還是個借口不是。
“再說吧。”
果然,居韶拒絕了。
她說完之後,撇了鄧陽冰一眼,“你給我老實些,再讓我抓到,我就把你丟到厲鬼堆裡去玩。”
“……”瞬間,鄧陽冰老實了,從小到大還沒這麼老實過。
小垚垚卻清脆的笑出聲,拍著手掌像是很期待。
他特喜歡玩,尤其是厲鬼!
居韶伸手掐了掐他的臉包,“呆子。”
……
青年鬼拿著符籙帶著水蛇去了鄉下。
大概過了四個小時,青年鬼再次回到了醫院。
他的身邊已經沒有了水蛇的存在,定是過了時間,去地府報到。
然而,在他的手心裡,正捧著一顆蛇蛋。
青年鬼用他的鬼氣滋養,帶回了聯安醫院。
雙手緊緊的捧著,像是對待珍寶一樣。
“你總算回來了。”肥鬼顛著身上的肉過來,臉上因為笑意顯得眼睛都成了縫隙,“我來給你告彆,大人給了我菊花,我打算回老家看看,以前害怕被路上的厲鬼吃了,現在總算沒擔憂,我怎麼也得回去看看家人再去投胎。”
青年鬼抿了抿嘴,“慫包一個,就是去了在路上也會被其他鬼騙。”
肥鬼完全不在意,笑得更歡:“那也不怕,被騙了大不了我直接投胎去就是,反正在這裡也待不了多長時間。”
青年鬼像是煩躁得很,從腰間掏出一朵菊花丟過去,“藏好了,彆傻乎乎的掏出來。”
肥鬼先是一喜後來有些急了,“哥,那你呢?”
青年鬼不在意:“天師大人應了我一次入夢的機會,我哪裡需要菊花引路。”
肥鬼想想也是,“那就好。”
青年鬼望著他,心中有很多話想要叮囑,可張了張嘴才生硬的道:“一路保重。”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笑著的肥鬼突然哽咽起來:“哥,這幾個月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罩著我,我肯定被其他鬼給欺負了,不是你我也拿不到菊花。哥,我記得你的好,一輩子都記得。”
青年鬼有些不自在,眼神都有些亂飄,“那就讓你小子再記得三個月吧,等投了胎再忘了我。”
肥鬼嗦嗦鼻子,重重的點頭。
青年鬼擺了擺手,“行了,你趕緊著走吧。”
肥鬼有些不舍,磨磨蹭蹭了半晌才揮手道彆。
可不過才走了幾步,肥鬼轉身帶著期許的問道:“哥,你就告訴我名字吧,我記在心裡,誰也不會告訴。”
差不多大半年相處的時間,一個護著另一個。
可年輕鬼就是沒將自己的名字告訴彆的鬼,一個都沒。
肥鬼有些遺憾,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問,每一次都失望沒得到答複。
等待了幾分種後,肥鬼再一次失望的垂下頭,轉身緩緩的朝著醫院大門出去。
“樊晗。”
肥鬼驚喜的抬頭去看,看著樊晗的身影穿透牆壁消失不見,此時他的肉臉上堆起笑容,對這裡再也沒有任何的遺憾,手拿著菊花堅定朝著家的方向去了。
穿透牆壁的青年鬼歪嘴罵了一聲。
男子漢這麼扭扭捏捏的像什麼樣子。
等收拾好情緒之後,他朝著VIP的病房去了。
連續找了兩個病房,他才在最裡麵找到了安仁國。
病房裡麵靜悄悄的,就一個護工守在床邊。
而外麵已經爭吵成了一團。
“你們醫院怎麼做事?我家老安變成了這個樣子,都是你們醫院的錯,如果老安活不了,你們醫院也彆想再開了!”曾盼怒得不行,可再多的怒意都掩蓋不住心中的慌亂。
安家沒有了安仁國,就沒了一座頂天立地的大山。
曾盼能想象得到,等老安真的不行了,那她們兩母女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安夫人,這次意外你也是清清楚楚,在安先生入院之前,我們也是如實和你們說過醫院的不對勁,是安先生執意在這,甚至手術任何的醫護人員都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院長硬著頭皮說著,雖然心裡是有些愧疚,可再愧疚也比不上整個醫院。
他隻能儘量的將責任推出去,“況且安先生請來的外籍教授都被嚇跑,最後如果不是我們院方極力搶救,現在安先生又怎麼會安然躺在病房。”
曾盼差點氣得倒仰,“那我還要感謝你們不成?”
“當然不是,這次的事既然出現在我們醫院,我們自然不會和彆人一樣袖手旁觀,安夫人你放心,安先生現在情況還較為穩定,隻要在他左腎衰竭之前進行換腎手術,他一定能平平安安。”院長的語氣沒有了之前的強硬,很和氣的商量著。
曾盼心中帶氣,可再氣也無計可施。
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讓老安平安活下來,至於其他,等老安好了後總能找到機會報複過去。
她煩躁的撩了撩頭發,“我們不在你們醫院待了,誰不知道之後會不會出現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