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給男主當爸爸(18)(1 / 2)

喻錚父母遷墳是大事兒。他和顧權說得再輕描淡寫,真正開始做起來,光是準備就足足準備了一周。

世家裡做生意的多,這些方麵就更是在乎。老管家上上下下的忙碌,最後還找了個鼎有名的先生來幫著主持。

這先生來過喻家老宅一次,貌似是過來取什麼東西。歲數不大,看著卻挺仙風道骨的。

“聽說是圈子裡最有名的大師呢!大少這次為了請他花了不少心思。”

“是嗎?”喻錚聽得仔細,點頭附和了一句,“他想做的事兒,總會做到的。”

可心裡卻隻有嘲諷。司煬走到今天這一步,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血了。現在還妄圖父母保佑他長命百歲?若真有人神鬼的區彆,恐怕早在他和自己說出真相那天,自己的爸媽就該一道閃電把他劈死。

都是笑話!

喻錚半低著頭,遮掩住臉上的譏諷。樓下老管家找上來和他說話。

“小少爺,先生已經看過了,這個月就兩個合適的日子。”

“最近的是哪一個?”

老管家猶豫了一下,“您生日那天。”

喻錚笑了,“我還以為是什麼,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就這樣吧。”

“可……”老管家十分驚訝。因為喻錚生日並不像他說的那麼無所謂。且不論這是喻錚回來後的第一個生日,就是年齡,也很重要。

過了生日,喻錚就十八歲了。按照喻先生的遺囑,他將繼承喻家。司煬那頭本來也有計劃。

可如果定在那天遷墳,這些安排可能就要被打亂了。

喻錚看他遲疑,低聲笑了笑,“真的沒關係的。更何況,我多大了、幾歲了,怎麼會有人真心在乎?他們在乎的,不過我是名下有什麼罷了。有司煬安排,不是更無所謂了嗎?”

“您彆這麼說,大少他其實……”老管家試圖解釋,可喻錚卻搖頭打斷了。

“您是喻家的老人,您說,我丟了之後,我爸媽過過生日嗎?”喻錚平靜的眼神慢慢變得悲戚。

“……”自然是沒有的。喻先生為人沉穩寬厚,喻夫人又是嫻靜溫柔。而這樣兩個人在丟掉了孩子之後,後悔心疼都來不及,有怎麼可能安安心心去享樂。就包括司煬在內,從丟掉喻錚那天起,他就一直在找弟弟。

老管家一時無言以對。

喻錚笑了,“您看,您也知道他們之前很辛苦。我是個不孝順的,人還在的時候,連最後一麵都沒見過。至少……至少人走了容我表表孝心吧。”

說完,喻錚又補了一句,“您如果不放心,就去問問司煬。我想,這種事兒上,他沒有必要攔住我。”

“我孝順,不就是他教的好嗎?”

這是從那天之後,喻錚第一次提到司煬,可語氣全然隻是嘲諷,竟像是對他不報一點希望。

說完,喻錚轉身就走了。老師快要來了,司煬最近給他安排的課程很緊,下一節是茶道。說來有趣,這種聽起來像是隻有文藝小姑娘才會感興趣的東西,卻被司煬一本正經的安排在了喻錚的必修課裡。說是在磨他的性子,可外人嘴裡,已經是笑話了。

甚至還有人說,司煬可彆是想把喻錚當姑娘一樣嫁出去!

然而從那天之後,這些流言蜚語對於喻錚來說,卻全都沒有意義了。

他已經對司煬恨意深種。一切屈辱儘數隱忍,隻等時機到來的時候,生取司煬的性命。

老管家歎了口氣,轉身按照喻錚的意思給司煬打電話。

“大少,小少爺說就生日那天。”

老管家還存著讓司煬勸勸的意思,可司煬那頭聽到之後,隻是淡淡的表示了一句,“好,都隨著他。”

老管一開始還沒明白,直到沉默了幾秒後才猛然想起,司煬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的確喻錚的選擇會打亂司煬的安排。可或許對於司煬來說,在這僅剩的時間裡,能和喻錚一起,把喻先生和喻夫人送回祖墳,並且說一句“一切都好,爸媽放心”,就是他最大的心願了。

老管家的心頓時像被油烹了那麼難受。他深吸一口氣才答應司煬到,“是,老宅這邊我都會安排好的。”

“辛苦了。”司煬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旁邊的秘書很擔心,卻不知道怎麼勸說。

司煬的身體,已經不支持他參加這樣的場合了。

那次和喻錚的衝突就像是把司煬所有的佯裝儘數打碎。讓他的身體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敗起來。甚至最嚴重的幾天,司煬半夜痛得連睡覺都睡不了。白天還要馬不停蹄的和那幫老東西鬥法。

已經是強弩之末,遷墳是多大的工程,淩晨就要從家裡走,到了晚上都未必能結束。秋露公墓那頭還好,可喻家祖墳卻是最困難的。那麼高的山,徒步走上去,司煬怎麼扛得住。

但遷墳這麼大的事兒,司煬是要和喻錚一起捧骨灰盒的。甚至還要親手埋土。

“大少,不成就在緩緩……”

司煬搖頭,“不用瞎操心。”然後吩咐他,“去找陶醫生開藥。”

“這麼快?”秘書詫異,“上周不是才……”

“什麼都有耐藥性,去吧!”

司煬說得平靜,秘書眼圈卻因為這一句話紅了眼。

的確,什麼都有耐藥性,可如果這最後的藥對司煬都沒有用了,這個人是不是就也留不住了?

他心裡像是被狠狠掐了一把那麼難受,可出了辦公室的大門卻必須做出一副淡定沉穩的模樣,半點傷心的樣子都不能露出來。

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稍微露出一點馬腳,就是滿盤皆輸。

秘書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又是平時那個沉穩到了有點古板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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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時間轉瞬即逝,轉眼就到了遷墳這天。

雖然鄭重,卻並不熱鬨。

喻錚和司煬都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站在一起,兄友弟恭。

“大少,是您起陵,還是小少爺來?”喻錚父母陵墓前,負責主持遷墳的師傅恭恭敬敬的詢問司煬。

“下葬的時候是我,現在就讓喻錚來吧。”司煬轉頭看了喻錚一眼,“彆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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