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聽到花灼的話,愣了好一會兒,雲遲對她感同身受也就罷了,她哥哥對她感同身受也罷了。子斬怎麼也感應到她出事兒了?
他能感應到她出事兒,是否也就是說,他對她用了深情?藏在深處,並沒有因為她愛上了雲遲,並沒有因為她與他變成了知己之交而收回?
若是這樣的話,她救了他的命,卻圈固了他的心,怕是讓他一輩子再也不能愛上彆的女子,她再不能報還一分,夜深人靜,他怕是心中自苦。
她忽然不知道救他是對還是錯了。
她本來因為見到雲遲,雀躍愉悅的心情,因為花灼這句話,霎時煙消雲散。
雲遲也收了笑意,對花灼問,“他的信呢?給我看看。”
花灼瞧著他,也不隱瞞,將蘇子斬的信從袖中抽了出來遞給了他。
雲遲接過信箋打開,這封信很短,詢問是不是花顏出事兒了?他突然心有所感,揪心扯肺,猜測是她出事兒了,詢問出了什麼事兒?一定不要瞞他。他本已離開神醫穀,要來北地,得知雲遲已來北地,京中空虛,恐防事變,花顏最需要的一定是雲遲,所以,他決定回京幫他穩固京中形勢。
其中言道半年前,他在湯泉山寒症發作,沒用雲遲送去武威候府的那株五百年老山參,而是用了陸之淩送去的九炎珍草,後來,花顏讓安十六送了諸多好藥前去給他,他都帶去了桃花穀,都被天不絕給他用了。但按理說,東宮應該還有一株五百年老山參才是。
雲遲看完信,微微蹙眉,詢問小忠子,“送去武威侯府的那株五百年老山參,蘇子斬沒用,後來那株老山參呢?哪裡去了?”
小忠子一怔,回想道,“您命人將那株五百年老山參送去了湯泉山,但是怕子斬公子知道是您送的不用,暗中給太醫院的鄭太醫讓其私下為他服下,不讓他知道。但後來不知怎地,還是讓子斬公子知道了,拒服那株老山參,用了陸世子送的九炎珍草,但九炎珍草性烈,當時子斬公子情況十分危急,恐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憂,所以,鄭太醫將那株五百年老山參還是配合九炎珍草給子斬公子偷偷用了。”
雲遲點點頭,“蘇子斬不知?”
小忠子搖頭,“不知,沒敢讓他知道。”
雲遲頷首,“這就是了,五百年老山參早就用完了。”
這時,天不絕從外麵走了進來,聞言哼了一聲,“九炎珍草雖性烈,但對付寒症,卻是極好的藥,根本就用不到五百年老山參配以入藥,配以五百年老山參,反而抵消了它大半的效用,哪個太醫如此愚蠢,純碎是扯淡之談。”
雲遲聞言看向天不絕。
小忠子立即說,“是太醫院的鄭太醫。”
天不絕道,“夏緣那丫頭在十歲時就懂得這個藥理,這位鄭太醫是怎麼混進太醫院的?如此暴殄天物糟蹋好藥,這麼多年沒弄出人命是他造化大。”
雲遲皺眉,“他是太醫院裡最好的太醫。”
太不絕聞言抬眼,“若他是太醫院最好的太醫,那就更不用說了,豈能不知道九炎珍草與五百年老山參放在一起發揮不到最大的效用暴殄天物?他安的是什麼心?”
雲遲沉了眉眼,對小忠子問,“太醫院的鄭太醫似乎告老了?”
小忠子立即點頭,“回殿下,正是,自從在湯泉山救了子斬公子後不久,他就言再也不禁嚇,受不住,告老了。您那時正去了西南境地,皇上當初還十分舍不得,但念在他待在太醫院多年,勞苦功高,準了他告老。”
雲遲聞言立即喊,“雲影。”
“在。”雲影現身。
雲遲吩咐,“派人查已告老的鄭太醫。”
“是。”雲影應是,立即去了。
花顏看著雲遲,不解地問,“武威候府不是有一位專門為子斬專診的孫大夫嗎?為何當初派了太醫院的鄭太醫前往湯泉山?”
雲遲道,“孫大夫當日似不在武威侯府,所以,武威侯府的人得到消息後,立即請了太醫院的鄭太醫。”
花顏點頭,“若是依照天不絕這樣說,那位在太醫院任職多年的鄭太醫定是有問題了。但如今他已告老還鄉七八個月之久,怕是不好查。”
雲遲點頭,“總要查查他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