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知道中原中也是太宰治喊過來的,但當他不走尋常路,打開窗戶踩在桌子上的時候,眾人還是嚇了一跳,對這位港口mafia乾部下意識警惕了起來。
曾經的羊之王毫無懼意,居高臨下地從人群裡一眼瞥見他曾經的搭檔:“你最好給我一個來這裡的恰當理由,太——宰。”
最後呼喊名字的時候,壓低的聲線仿佛裹挾著強烈的警告。
“啊啦啊啦……”太宰治無所謂的攤開手,目光卻鎖定在中原中也身上,看似平靜的語氣卻說出並不平靜的話語,“我也希望,你最好給我一個很好的理由來解釋這件事情——”
中原中也聽不懂他的話,但沿著太宰治的手指,注意到就在他旁邊的藍眼小孩,他不懂什麼意思:“哈?”
什麼鬼?
太宰治皮笑肉不笑,鳶色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笑意:“她啊……是淩的孩子。”
幾乎和淩有過接觸的人,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中原中也眼睛睜大,冰藍色的瞳孔驟然縮小,他仿佛聽到了什麼世界爆炸的新聞,目光鎖定在了花梨身上,發出一聲完全沒有控製住聲音的喊聲。
“——哈?!!!”
“怎麼可能!!!”
不過二十一歲的青年,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震驚來形容,他沒有平時那樣的冷靜自持,儘管經常被太宰治氣到暴躁,但此刻的他,腦袋空空如也。
中原中也指著花梨,不可置信地再次詢問:“她?和淩?完全不一樣啊!”
“你看那眼睛……”
當他終於提到眾人都在懷疑的瞳色上時,他發現眾人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那種感覺不亞於在說“看啊看啊,這就是證據”這樣的話。
隨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瞳色也是藍色,頓時張開的嘴半天都沒閉上。
中原中也終於想清楚太宰治為什麼會把他喊過來的原因,他提高了音量:“你不會——”
“做沒做過你心裡沒點數嗎!”太宰治爬上桌子,揪住了他的領子左右搖晃,又開始了惡稱攻擊,“蛞蝓!”
中原中也反抓住太宰治的領口,他的武力值顯然要比太宰治要高上很多,即使不用異能也能將太宰揍得一身包,但顯然他們這次更像是小孩子打架互抓領口,太宰治甚至在沒聽到中原中也回答後張開嘴咬上了帽子青年的手臂。
“你是狗嗎!居然咬人!”
中原中也一把抓住了繃帶青年的微卷發往後扯,聽到他痛得啊啊叫的時候,露出大仇得報的滿意神色。
花梨被亂步一把端起遠離了戰場。
“真是不靠譜,”亂步對著花梨嘀咕,“希望你的爸爸不會是他們兩個,太鬨騰了。”
花梨點頭:“媽媽不喜歡太幼稚的男生啦~”
這句話聲音並不大,但成功地傳到那兩個打架的小學雞耳邊,他們對視一眼立刻停止了動作,鬆開手整理自己的衣服,似乎達成了共同目標互瞪著,隨後跳下了桌子。
“所以說嘛……”與謝野醫生在旁邊看了全程,靠在牆邊給他們提出建議,“你們自己都沒有印象嗎,這種事情,應該有感覺吧。”
不知道為什麼,說起這件事情,兩個人一言不發地撇過頭去,仿佛純情少男般咳嗽兩聲。
與謝野一臉黑線:“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中原中也沉吟了一會兒,半知半覺地想起一件事情:“那天,我們三個是一起喝酒了吧?”
被他這麼一提醒,太宰治也想起了淩離開黑-手-黨的前兩天,他變成貓貓臉:“我喝醉了……後來不是你送我回去的嗎?”
“誰會送你這個家夥!”中也暴躁地打斷他的話,仿佛記憶有偏差一般指出當時的事情,儘管他也沒什麼記憶,但絕對不是他乾的,“我也喝醉了!”
兩人望著對方,異口同聲——
“所以我們最後是怎麼……回去的?!”
“所以我們沒做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吧?!”
眾人:口
所以說,他們自己都沒印象,但偏偏被中原中也提醒觜火猴,找回稀碎記憶片段的太宰治似乎也有這麼一段旖旎的過去。
與謝野捂住臉:“不如,做一個親子鑒定吧。”
“不要!”
“才不要!”
又是異口同聲,這一次他們在懷疑和猜忌中,又不想因為這一段不清不楚的記憶去做這種事情。
儘管他們心中或許有過一絲猶疑,但不知道為什麼,並不想做這種東西來證明什麼。
亂步在一旁緩緩開口:“可是,太宰的瞳色完全不一樣啊,可能性很低哎……”
明明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專業的猜測讓帽子青年感覺自己站在了冠軍台上,贏了太宰一回似的,他得意地瞥了太宰治一眼,高高在上。
“真的嘛真的嘛……”太宰治似乎想做最後的掙紮,身體像麵條一樣在與謝野醫生旁邊扭動,“我真的不可能是花梨的爸比嗎~”
“也許是瞳色變異呢!”他露出清澈的蠢樣向亂步眨眼。
社長拍拍他的小腦袋似是安慰,他在這場爭吵快要落幕時走了出來:“中原中也,你來這裡的事情,森醫生知道嗎?”
被問到的中也眉間皺起露出糾結的神色,或許他察覺到自己這麼來到和自己組織不合拍的偵探社是不對的,但並不會騙人的帽子青年誠實回答:“……我來這裡是下班的時間。”
意思就是沒和森鷗外說這件事。
“那麼……”考慮到曾經被森鷗外致電索要交換條件,由此可見照片的重要性,畢竟那個男孩是由中也抓到的話,照片上的人也許被他看過也不一定,福澤諭吉打算一把,“你看過那張照片嗎?”
沒想到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中原中也反倒是最懵的那一個:“什麼照片?”
“你不是抓到那個男孩了嗎?”國木田問出其中關鍵。
而提到這個事情,中也不由得暴躁了起來,他絲毫沒察覺到裡麵的彎彎繞繞,又或者因為森鷗外沒想到會被中原中也壞事而沒有將自己用照片作為交換的事情告訴他,這讓偵探社的人找到了裡麵的漏洞。
“他跑掉了。”中原中也咬牙切齒地告訴他們那天的結果,想起因為被某個俄羅斯人意外攔住而讓那個男孩逃走的事情,恨得牙癢癢。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把人交上去了!”
而話裡的這個他,也被中也含糊地告知,隻是一個黑發的俄羅斯人。
社長才知道,森鷗外那個家夥不過是在詐他而已。還好沒上當。
最終還是因為照片不在身邊不能確定到底是誰,花梨覺得這樣不行,畢竟在其他世界,照片上的人也和她沒有血緣關係,如果這個世界也一樣的話,就算她和這些人都做了親子鑒定也無法確定誰才是照片上的人。
她想起米可所說的條件,咬著手指走到了中原中也的身邊,看著他稚嫩的樣子,又因為比旁人又要矮一些的身高,她猶豫了一下拉了拉他的袖子:“大哥哥……”
中原中也低下頭來,看著這個小不點忐忑地望著他,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要和他說。
他下意識低下頭去想聽她說什麼,但轉念一想記起自己是□□而不是什麼三好青年,特彆是這麼多人看著似乎有點侮辱□□這幾個字。於是他板著臉直起身來,將花梨抱著放在了桌上,這樣的高度,就可以讓他聽清小孩子的話了。
帽子青年依舊板著臉:“你想說什麼?”
花梨伸出小手向他揮了揮,似乎不好意思地想讓他靠近一些,中也靠了過去:“什麼……”
花梨扭捏地捏了捏手指,在他耳邊小聲地問:“你可以親我一下嗎?”
中原中也眼睛瞪大:“哈?!”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向他提出這樣,這樣大膽的要求!
太宰治飄過來,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臉:“喂,你為什麼要臉紅?”
“我才沒有!!”中原中也超大音量否認,但他的臉以肉眼可見地更紅了。
“所以,花梨你對他說什麼了?”
花梨也和剛剛那樣,向發出疑問的太宰治招了招手,好奇青年把耳朵湊過去聽,小孩子的聲音甜嘰嘰的,特彆是提出“你可以親花梨一下嗎?”這樣的要求,太宰治也沉默了下來。
太宰治摸著自己的臉龐,一臉認真地沉思著:“果然是被我的美貌所吸引了嗎?如果是你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
聽到這樣的話,中原中也也從害羞中掙脫出來,一點也受不了他這副自戀的樣子給了太宰腦袋一爆錘:“閉——嘴!”
被這麼一打岔,中原中也就體現出排斥這個動作的表現,或許是不好意思,但花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不讓他離開:“一下都不可以嗎?”
花梨仿佛被嫌棄了一般耷拉著眼睛:“是因為你不喜歡花梨嗎?”
完全不是對手的中原中也根本無力招架,頓時手忙腳亂地表示自己並不是這個意思,畢竟又是故人的孩子,他根本無法就這麼轉身離開,他詞窮的解釋:“隻是,太奇怪了……”
花梨才振作了一點,向他提出一個很好的建議:“你可以當做是晚安吻。媽媽以前都會給花梨晚安吻的。”
說完,她指著外麵暗下來的天色表示現在做這個動作完全沒問題,但對於中也來說,在這麼多偵探社成員看著,他強烈的自尊心完全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