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 / 2)

於是他最後那句平淡到翻不起波瀾的“陣平”,就像雞蛋裡的獼猴桃一樣異類。

那個爛人不肯好好說話,所以換了那個帶著點溫情的稱呼,就像是無聲的道彆。

——對不起啦。

那個混蛋想這麼告訴他,然後又不管他是否會原諒他的,不告而彆。

“他不能這麼對我。”鬆田陣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仿佛恨不得把佐川涉殺之而後快,但是他又好像下一刻就能哭出來,隻差最後輕輕一推。

那家夥不能這麼對他。

他不可以從頭到尾的撒謊,他不可以隱瞞這麼嚴重的事情,他不可以打來一通亂七八糟的電話然後亂七八糟的說對不起。

他不可以做了這麼多混蛋事,卻不給他一個當麵理論的機會。

然後在他一無所知的地方,無聲無息的邁向死亡。

“那小子是個過分聰明的家夥,他非常擅長撒謊,然後偽裝的不動聲色。從他十四歲就是這樣。”黑田兵衛沉默了片刻,對他們說道,“雖然這應該是個秘密,但是我得告訴你們。”

“他父親名義上是兩個月前調職,但實際上他出事失蹤了。”

“您能……”萩原研二一隻手按在鬆田陣平肩膀上,他艱難的組織語言,“告訴我們涉他出什麼事了嗎?”

黑田兵衛靜默了片刻:“東都百貨公司遇到了恐/怖/分/子,他們安放了兩處炸/彈,第一處在東都百貨,另一處沒告訴我們。他們說隻有在東都百貨的炸/彈爆炸前三秒鐘才會給出答案。”

“為了公眾的利益,他殉職了。”

“放屁!”鬆田陣平不管不顧的罵了出來,“那家夥根本不在乎什麼公眾的利益,他隻是單純的在找死!”

“他他媽的就是在找死。”鬆田陣平越說越篤定,“他不適合當警察,他應該會成為最好的偵探。——是不是有人逼他了?他不可能會自己找死!”

“鬆田!”

伊達航發現自己現在冷靜的出奇,或者是因為有一個人替他歇斯底裡的發泄了,所以他需要冷靜。

萩原研二伸手抱住了鬆田陣平,把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肩膀上,抬頭時悄悄擦掉了那點悲慟的眼淚。

降穀零站了一會,過去接過了那輛無主的雅馬哈。他站在原地低著頭,捏著車把手的力度像是一場折磨。

諸伏景光安靜的站在降穀零身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突然又想到了十四歲的佐川涉。他安靜的坐在取證室裡,盯著不斷敲打在玻璃上的雨珠,等待著那一場暴雨的過去。

黑田兵衛沒有對鬆田陣平的話發表任何意見,他隻是安靜的看著那五個年輕的學生崩潰,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個根本沒有失蹤的老朋友。

他們那時候都覺得佐川涉這小子如果沒人看著,遲早會成為罪犯。他太聰明,太縝密,又太會說謊。

但是他最後沒成為“莫裡亞蒂”,反而做了“福爾摩斯”。

作者有話要說:謔,這麼期待後日談?

讓我看看是哪個小朋友沒吃夠刀子

我寫的我都不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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