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狗血娛樂圈(9)(1 / 2)

燈火通明的碼頭,一批貨物正在有條不紊地運往指定地點,身著風衣的青年混在其中,高大挺拔、氣質卓然。

天色黑暗,附近的工業區完全廢舊,除了這一批新來的腳步聲,已經鮮少有人問津,所以一絲一毫的動靜落在耳中都極其突兀。

“小心!”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青年整個人立刻前傾,就地一個翻滾穩住身體,頭頂砸下來巨大的水泥管道堪堪落在身側,破碎的泥塊掀起了一陣煙灰,完全籠罩了腳下的區域。很快,鐵物的摩擦聲與磚塊砸下的碎裂聲接連響起,有人急促叫道:“快跑!”

但是火星已然在泥磚地上飛濺,子彈鑽進□□,慘叫聲和槍聲響成一片。青年麵容冷峻,利落掀開外套拇指順著腰側一扯,騰空握住槍支。子彈以一種令人窒息的槍法精準射出,轉瞬之間扭轉局勢,在道路前方打開一個突破口。

“跟上。”

一行人一麵開火一麵前衝,然而轉角刺出來的刀鋒猝不及防地沒進了青年的身體,不過不夠深,骨節分明的手指鉗住對方手腕哢嚓折斷,他將刀那頭的人扯過來,狠狠一腳踹開。對方頓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摔了出去,把後麵趕來的人砸了個人仰馬翻,兩夥人再次真刀真槍地纏鬥在一起。

但是不消片刻,刺眼的白光打進巷子,燈光大亮,整齊的腳步聲快速靠近,伴隨著子彈上膛的聲音,這一塊區域已經完全被包圍。

青年眯了眯眼,瞧見了白光後那輛純黑的幻影加長,從容不迫地走了過去。

“舅舅。”

沈騫關上門,簡單地和車上的男人打了個招呼,然後便脫去了自己的風衣。車上的醫護人員立刻過來替他包紮,刀子在肋下紮了個很深的口子,血液已經徹底染紅了他的襯衣。

“喲喲喲,嘶……”

沈騫不動聲色,坐在一旁的男人倒是先替他呼起痛來,然後便是破口大罵,“沈承峰這個殺千刀的傻逼玩意兒,真特麼敢對你下狠手,他這是要你的命呐?”

“嗯。”沈騫淡淡應了一聲,因為疼痛微蹙起了眉,“不是第一次了。”

何巍氣得吹胡子瞪眼,把沈承峰翻來覆去罵了個千百遍,然後才想起來問他,“原因呢?就你說的那個?”

“嗯。”

“好小子啊!居然真敢和你老子搶人,牛逼!搶他娘的!舅舅支持你!”

何巍一番拍大腿的豪言壯語,然後打趣道,“小狐狸精長什麼樣啊,我看看。”

沈騫把一旁的手機屏幕劃開給他,嘴角終於帶上了笑,眼底也微微泛出一點光。

結果給何巍眼睛看直了,“臥槽,這麼靚?!大美人啊!”

沈騫的笑容立刻斂了去,把手機收了回來。

何巍哈哈大笑地拍他肩膀,“臭小子!我還會和你搶人不成?”然後摸著下巴,回味般地晃頭,“真好看呐,真好看。”

沈騫:“……”

“不過你現在和奪權失敗,被驅逐出沈家沒區彆啊?”何巍眯了眯眼,正色道,“沈承峰是什麼人你比我清楚,你可想好了,放著好好的頂級財閥大少爺不做,要來跟我搞這些亡命的勾當?”

“想清楚了,我是自找的。”沈騫輕輕歎了一口氣,閉著眼倚在了車座上。

那日與沈承峰決裂,對方很快對他實施了全方麵的打壓,商業還好說,他的公司以新媒體、服務業為主,和沈氏壟斷的運輸等產業八竿子打不著,而且經營多年根基深厚,沈承峰一時間無法如何。反倒是人身安全成了大問題,沈家在B市力量隻有小部分聽他的命令,大部分還是歸屬沈承峰,天天對他圍追堵截,十條命也不夠死的,他隻能離開B市暫避鋒芒。

何家在X市本就是龍頭老大,運輸業和沈家又一南一北兩翼齊飛,他從這裡找到機會擊垮沈承峰顯然要容易很多。

至於其他就不在考慮的範圍了,畢竟讓他放棄那人,才真是要了他的命。

……

沈騫搬離了沈宅,對宋疏說是出差,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他的身邊了,和他發消息也回得很慢,電話也經常無人接聽。

沈承峰也很忙,早出晚歸比前些日子更甚,反倒是沈朗最近經常來沈宅找他,還在念大學的男生活潑風趣,確實能陪他解悶。沈承峰看到男生也很和藹,偶爾還會關心他學習,和對沈騫完全就是兩個態度。

不過宋疏還是不安,直到某天出席電視劇發布會的時候造型師給他提了一套衣服,說是沈騫親自為他挑的,還配了一塊他派人從X市送回來的手表,拍賣會上拍下來的。

手表設計精巧大方,表盤的側麵還嵌著一粒藍色的鑽石,猶如浩瀚大海一般,很漂亮。

他把它係到了手腕上,稍微放下了一些心。

宋疏一慣早睡早起,這日也一樣,不到十一點就陷入了酣睡。結果懷裡的小狗忽然站起了身,在他懷裡拱來拱去,咬著他的衣角嗚嗚咽咽,宋疏醒了過來,睡眼惺忪地摸了摸小金毛的腦袋,結果小狗還是咬著他的衣角不放,時不時還叫一聲。

沈承峰還沒有回來,比平時更晚。宋疏看向窗外柔軟的月光,忽然福至心靈地起了床。

彆墅背麵是一大片修剪整齊的綠色草坪,出了草坪繞過一條綠樹叢生的小道和幾麵花牆就是沈宅的側門,鐵柵欄外是一條人跡罕至的石子小路,而此時正停著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而沈騫就站在車門幾步遠的地方,地上軟倒了幾個安保,他正準備攀越圍牆。

然後看到宋疏他也是一愣,隨後直接把人從牆裡麵撈了出來,牢牢抱進懷裡。

沈騫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他勒進骨肉裡,鼻梁貼著他細白的脖頸來回磨蹭,呼吸粗重得宛如一匹野獸。

“你怎麼……你這些天去哪裡了?”宋疏由著他抱了一會兒,被他在脖頸處又親又舔,弄得他氣息不穩。

“X市。”沈騫含著他的喉結輕輕舔吸,然後埋頭在他頸窩裡蹭來蹭去,“最近很忙,抱歉……”

“現在忙完了?”

“還沒有。”

“那你現在回來做什麼?”宋疏的睫毛扇動著,輕輕撲在他臉上,“你待會兒就要走,對嗎?”

“是……”沈騫聲音發啞,“但我太想你了,受不住了。”

他捧著宋疏的臉一寸一寸地吻,從眉心到眼睫到唇瓣,牙關被舌頭頂開,滾燙而柔軟的舌卷起他的舌尖,然後被叼住用力地吮吸,大力攪弄,連咽下唾液的時間都不給,親得水聲連連。

因為太過思念,所以明知道是虎穴龍潭,明知道隻要踏上B市的土地就會被親生父親下死手追殺,還是忍不住回來看看他。

“你有沒有想我?”沈騫撫摸著他睡袍下柔軟溫熱的身體,車廂裡的衣料摩擦聲與心跳聲震耳欲聾,他把人緊緊抱在自己懷裡,含著對方唇吸吮個沒完,然後一遍一遍地問他,有沒有那麼一點點想他。

車內空間有限,宋疏被男人堵在堅硬的胸膛和後座之間,男性荷爾蒙像是打碎的香水般把人纏繞包裹,熏得頭腦都混亂起來,他下意識想要掙紮,結果在推上男人身體的時候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神誌恢複清明,他忽然發現不是自己的錯覺,沈騫今天確實噴了香水。

……就像特意要掩蓋掉什麼氣味一般。

宋疏緩了緩,抬起身子撩開對方微長的額發,他額頭已經被汗水打濕,那雙明亮深邃的眸一瞬不瞬地望著他,滿目都是深情,看得人心發顫。

“你父親……”

“他一時半會回不來。”

沈騫不願聽到這個名字,隻要宋疏一說就撲過來吻他。他無奈,隻好抱住對方的脖子回吻,手指輕輕順著他的發,等他情緒穩定了再問些彆的。

“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但是給我時間就能解決。”沈騫告訴他,“等我回來,好不好?”

宋疏被他吻出了眼淚,搖搖欲墜地掛在泛紅的眼角,將落未落,薄紗般的月光灑下來,他漂亮得像一隻食人心魄的雪山白狐。

“你願意等我嗎?”沈騫用拇指拭去他的眼淚,喉嚨發澀,“不用很久,最多一年。”

等到那時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任何人麵前吻他,就算他心裡還有彆人也無所謂,隻要能夠待在他身邊,他就有足夠的耐心去填滿他,直到他整個人都屬於自己。

“……你注意安全。”宋疏望著他許久,輕聲說。

他的目光在夜色裡緩緩流淌,如一泓清澈的水光,溫柔得沈騫的心臟都快要炸裂。

“……如果,如果我和父親之間隻能選一個,你會選誰?”沈騫沒忍住,終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的嗓音甚至是嘶啞的,像是因為害怕聽到回答而失聲。

但他沒有等來答案,因為不遠處傳來了車輪的傾軋聲,是沈承峰回來了。他派出去的人手已經做到了極致,但還是沒能為他多爭取一些時間。

宋疏趴在牆上看著他離開,確認車輛平安融進了夜色才從牆頭上下來,原路返回。

“站住,不許動!”

但當他走到草坪中央的時候,忽然幾道強烈的白光打到了他身上,光線刺眼,宋疏用手背遮住流淚的雙眼,高挑清瘦的身影在夜裡變得明晃晃,如同一個被曝光的罪犯。

不過下一秒這人就被喝止了,他發現自己照的是宋疏,立刻惶恐地放下了手電。

“小疏?”

沈承峰從幾名保鏢後走到他身邊,脫下大衣把人嚴嚴實實地裹住,然後小心抱了起來。他低頭在他額上輕輕落下一個吻,聲音溫柔,“怎麼回事,這麼晚還沒睡?”

宋疏沒說話,於是沈承峰就抱著他往屋子裡走。

“瞎了眼的東西,連夫人都敢照!”

方才那名保鏢已經被摁在了地上,男人路過的時候連眼神都沒有給,隻是平淡地說了一句“處理掉。”

那語氣輕飄如落葉,宋疏不知道他要如何處理,他也不想問,隻覺得微微有些冷,於是男人把他抱得更緊。

沈承峰把他放在床邊,去衛生間擰了熱毛巾,半蹲下托起他赤/裸的雙足耐心擦拭。

“夜裡出去還光著腳,不怕劃傷嗎?”他的語氣就像一個溺愛淘氣小孩的長輩,完全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怒氣。

即便宋疏此刻衣衫不整,雙唇紅腫,一眼看去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把他的腳擦得乾乾淨淨,沈承峰半跪在地,托著那溫潤玉足把玩片刻,遞到唇邊親吻他的腳背。

他的手掌寬厚溫熱,帶著薄薄的繭,那張英俊而威嚴的臉貼在他的足邊,閉著眼輕輕地吻,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宋疏把腳縮了上來,抱著腿坐在了床沿,目光微閃,仍舊一言不發。

沈承峰就保持這樣的姿勢看了他許久,終是輕歎一聲,起身不知道去了哪,等到他回來,手裡多了一份文件。

“我看你也不想睡覺,不如我們來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

宋疏抬頭看他。

男人把他抱到床頭,放進被子裡仔細蓋好,然後才在床邊坐下。

“這是一份財產轉讓書,也算是一份遺囑。”知道他看不太懂,沈承峰便簡明扼要地和他解釋,“我已經通過一些方式把沈氏大部分財產轉移到了我個人名下,你是我的妻子,等我過世後,這些就會全部屬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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