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6(1 / 2)

在場無論是人是鬼, 全都愣住了,這幻陣陣法千百年來有諸多解陣之法, 但他們從沒聽說過誰能把幻陣中的人給氣死的!

連那家丁婆子和林小姐都有一瞬間的卡殼,而後林小姐才繼續嗚嗚哭泣著認錯, 七八個家丁和婆子一邊向張宇撲去, 一邊哭天搶地:

“來人呐,老爺出事了!”

“老爺不過是教導了小姐幾句, 小姐是失心瘋了, 竟然敢頂撞生父。”

一個婆子揪住張宇的衣領,手指往他腦門上點:“不僅下賤,心腸還歹毒!”

張宇掏出槍對著那罵他下賤的婆子的腦門,砰砰就是兩槍!

那婆子被這巨響嚇得一個哆嗦鬆了手:“小姐中邪了,中邪了!”

然而那出膛的子彈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打去了哪裡,這驚得手舞足蹈的婆子腦門上, 一個彈孔也沒有。

倒是他們身後湖麵中的一朵荷花應聲而倒, 水波恍惚了幾秒,但由於這變化太隱秘,章昱謹和張宇無人注意到。

這些家丁婆子力氣奇大,而又不是鬼,對付鬼怪的那一套對他們根本不起作用, 張宇被那些家丁婆子高呼著小姐,拉拽著就往長廊儘頭拖。已經趕到旁邊的章昱謹,也擼袖子加入了混戰。

孫書成現在已然顧不得偽裝, 他看出這幻陣出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後,費勁了全身的力氣壓下心中的恐懼,化成一道殘影向長廊儘頭飛速衝去,似乎想趁著混戰把林小姐救回來。

但那些家丁婆子對上章昱謹和張宇,還隻算是大力士,但對上孫書成的時候,仿佛強大了千百倍!

一個婆子在拉拽張宇的時候,順勢一揮手,直接把衝向林小姐的孫書成的殘影打得橫著飛出,噗通一聲栽進了池塘。

看著那邊的混戰似乎不怎麼可怕,垂耳兔毫不留戀地拋棄了黑無常,三蹦兩蹦跳過去加入了戰局,一會兒叼半截胳膊,一會兒吞條腿。

然而,這些家丁婆子的胳膊腿,垂耳兔嘗起來一點味道也沒有,根本不像是陰氣鬼氣組成,吃一塊長出來一塊,再吃一截又長出來一截。

小兔子認認真真啃了半天,那些家丁婆子的胳膊腿還是全乎的,一點也沒少,隻是時不時咒罵幾句:哪兒來的野畜生,這府上可是失了體麵!

那邊扭打的熱火朝天,躲在荷葉下和木柱後的兩個術士,根本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這幻境中的人怎麼把林小姐仍在一邊不管,全都指著那男調查員罵,要把他拉去祠堂?

章昱謹和張宇簡直是被壓著打,章昱謹不敢支使黑無常過來幫忙,隻得一邊和那些認錯人的家夥拉扯,一邊扭頭大喊著問道:

“這幻境究竟該怎麼解陣,你們之前是怎麼找到陣眼的?”

那兩位血冥宗的術士知道這關乎他們自己的性命,也不敢有所隱瞞:

“這幻陣沒有出口,四麵的幻陣儘頭全是死路,其實我們根本沒找到陣眼,我沒說謊!”

“確實是這樣,那林小姐被沉潭之後,就會變成一個巨大的浮屍,碰誰誰死,我們剛才被追得四處亂竄的時候,正巧踩到了陣眼。其他運氣不好的,都死了。”

這時候,孫書成才從湖水中踉踉蹌蹌爬了出來,整個人已經沒了活人的樣子,臉色極其蒼白……這還隻是被婆子隨手揮了一巴掌,要是真被家丁揍幾拳,或者被那可能出現的巨型浮屍碰一下,估計就要重傷不治了。

垂耳兔已經退出了戰局,歪著腦袋蹲在長廊欄杆上,疑惑地看著踉蹌上岸的孫書成,不知道這隻厲害的鬼魂為何變得這麼弱不禁風。

孫書成扶柱而立,整隻鬼都單薄了不少,艱難開口喊道:“幻陣是明陣,陣法痕跡定然鑿刻在我們腳下的石磚和四周的牆壁上,雖然我們看不見,但隻要毀掉陣法的痕跡,就能破壞幻陣。”

章昱謹和張宇領悟能力很強,已然明白其中關鍵,兩人掏出特製手|槍對著四周砰砰砰砰一陣亂打。

在這幻陣之中,走直線都能被扭曲成繞圈,蹲下鑿地的實際動作很可能是在空氣中亂抓,但如果他們在一間半封閉的石室中,隻要開槍,這可以吞噬陰氣的子彈,很容易瞎貓碰死耗子地打到陣法痕跡。

果然,隨著兩人一陣胡亂開槍,湖水、荷葉、蓮花、長廊、亭台以及在這些婆子家丁,出現了大塊的破洞模糊,整個春暖宜人的畫麵變得千瘡百孔。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麵發展,垂耳兔乖乖蹦回了黑無常的手中等待著幻境坍塌,而後繼續闖關。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