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6(2 / 2)

幻陣似乎知曉自身即將垮塌,整個吵吵嚷嚷的府邸後院突然一靜,環境中所有人物全都停止了動作,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而一直躲在旁邊的林小姐,突然像是後頸被一把無形的鉤子勾住了似的,突然騰空而起,而後著被扔了出去。

孫書成陡然色變,想要去救但已經來不及,少女哭叫著噗通一聲掉進了湖水沉了下去。

在少女沒入湖麵的那一刹那,整個春暖宜人的後院突然陰沉下來,柔和暖風漸漸冰冷刺骨,夾雜著幽幽鬼哭。湖水中鮮嫩清脆的荷花荷葉,迅速**,隻剩深綠色的湯漿。

“完了,完了!”

“她來了……”

兩個躲在陣眼中的術士臉上浮現出絕望的神色,充滿恐懼地看著波紋漸漸激蕩的湖麵。

一座巨大的肉山從湖水中站立而起,被汙泥浸泡的看不出顏色的衣裙,腫脹的慘不忍睹的五官,披散的黑色頭發……這是一具比涼亭還高大的,泡爛了的女屍,淒慘吼叫著伸出巨掌,向岸上的幾人抓來!

孫書成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竟是不敢去看那浮屍的麵容,扶著木柱滑落而下跪在了地上,雙手捂臉不斷聳動著肩膀,竟是哭了。

現在就連被孫書成鬼氣所迷惑的張宇和章昱謹,也看出了他的不對,但這時候已經無暇去追究,兩人看看避過浮屍橫掃過來的巨掌,順著涼亭倉狂而逃。

張宇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完了這回交代了,我們怎麼就進了這麼個地穴?”

章昱謹知道黑無常就在身邊,但他仍不敢保證自己性命無憂,無常大人你這種看淡生死之人,說不定認為陽間鬼差和鬼差沒什麼區彆,也可以繼續當差渡鬼。

章昱謹不敢把浮屍往黑無常那裡引,隻得繞著長廊的柱子敏捷前行,幾次堪堪避過肉山腫脹的手指。

垂耳兔看到這情形,心中擔心得不行,用兔爪砰砰踹了黑無常兩下,仰頭用那雙棕色的大眼睛看向黑無常,似乎在質問他為什麼不出手。

黑無常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現在這絨球子越來越無法無天,本尊是用來踹的沙包麼?

黑無常神色不善地看向雞飛狗跳逃跑的兩人,冷冷開口:“他們今日陽壽未儘,死不了。”

同時一手握住小兔躍躍欲試的兔爪,把垂耳兔固定成了一個球,防止再次被連環十八踢。

就在章昱謹和張宇倉狂而逃,兩個站在陣眼的術士絕望等死的時候,孫書成已經止住了眼淚,收斂了一切表情,恢複了原本的書生模樣,有些可惜地看著幻境中的眾人。

“沒想到,血冥宗和特調處的人也這般沒用,白費了這些條性命。血冥宗的術士人人罪有應得,隻可惜你們三位……”孫書成冷漠地看向幾人:“今晚給你們燒些紙錢,也算是補償一二。”

張宇已然意識到那年輕術士就是孫書成所化:“孫書成你這個狗*玩意兒……”

孫書成哪怕是在殺人之時,身上都帶著濃濃的書卷氣,他聽著極具穿透力的汙言穢語,嫌棄地微微皺眉,但終究沒說出什麼,身影漸漸變淡,似乎用了某種連特調處都無所涉獵的法術,要放棄這次闖入獨自逃脫。

然而這時,肉山般的女屍僅僅是站在湖裡,已經把張宇二人逼到了長廊另一端的儘頭,嚶嚶哭泣地伸出巨掌。

張宇沒罵過癮,知道自己已然沒了生還的可能,眼看那肉山女屍的水桶般的手指,已經圍攏用力抓來,張宇抬頭看向那邊哭邊殺人的女屍,諷刺道:

“你哭什麼?明明知道你家裡的家規,沒事閒的寫什麼情書?被沉潭,你活該啊……誰讓你之前不私奔!”

孫書成聽到這幸災樂禍的大罵後,目光驟然變得極其陰冷,似乎那幻陣不動手,他也要讓張宇腦袋分家。

沒想到那肉山女屍哇的一聲就哭了,被燙了似的縮回手,轉身撲通一聲跳湖自儘了。

孫書成麵沉如水,就要微抬手指送張宇歸西。

黑無常終於開口:“你殺張宇做什麼,他不過是在自我反省而已。”

說著黑無常隨手士氣腳邊的碎瓦片,隨著這一個動作,幾人眼前突然天旋地轉,千年前的一切畫麵驟然消失不見。

等到重新看清的時候,幾人發現自己隻是在一間巨大的石屋內,地上橫著九具**的術士屍體。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