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原著番外·驚天狗血七】(1 / 2)

帶崩龍傲天[穿書] 子瓊 16042 字 3個月前

李觀妙的呼吸紊亂,她努力穩住心神,忽視掉顧清非直勾勾看著她的眼神,認真地為他清理傷口。

將最後一片法寶殘片取出後,她已經換了好幾塊擦拭血水的紗布了,全程顧清非一聲沒吭,像是真的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李觀妙取出治療外傷的藥末灑在了傷口上,她再次抬頭看向顧清非,這次很小心,沒造成什麼尷尬。

“怎麼了?”他問道。

“你上次對我用的那種治療術,你可以自己用嗎?”李觀妙不太想提起上次,但高階治療術她確實是不會的,她又不是醫修。

顧清非搖頭:“那不是高階治療術。”

李觀妙疑惑地看著他。

顧清非稍稍遲疑一下,才道:“轉移。”

李觀妙愕然,瞬間明白了他的話。

他頗有些不自在:“你也無須太放在心上,隻針對外傷而已,對內傷不起作用。”

李觀妙重新低下頭,拿起紗布,托著他的胳膊為他纏上,纏著纏著,她突然開口:“你轉移到哪去了?”

“沒事。”

纖細的手指捏住紗布靈巧地打了一個結,不會太緊,也沒有太鬆,很熟練。李觀妙突然很惱怒,顧清非為什麼非要這樣,幫了她,傷到自己,卻隻說沒事,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讓她心生愧疚。

若是真想瞞,那就永遠不要被她知道,若是想讓她知道,就該說清楚些,她好另做補償,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顧清非見傷口包紮完了,伸手將衣衫撈起,正準備穿,卻被李觀妙打斷了。

“我幫你。”她將他的衣衫拽了過去,顧清非有些發愣,還是任她去了。

李觀妙拉起他的衣襟為緩緩向上提,為他將衣衫穿好,微涼的指背蹭上肌膚,顧清非的呼吸便重了。

她抓起他的腰帶,這姿勢像是雙手環上他的腰,主動貼進他懷裡。顧清非眼神有些躲閃,他怕被她聽到自己的心跳。好在李觀妙自己也是慌亂的,沒發現絲毫異常。

“你注意些,不要扯到傷口了。”她輕聲提醒。

“多謝。”

他們在床邊沉默地坐了片刻,氣氛略顯尷尬。

“妙妙......”

“顧道友,”李觀妙打斷他:“還是不要這樣稱呼我。”

顧清非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失望,又被他小心地藏起:“再過三日我們會出發去擊殺西域魔主,你隨我們一同去。”

她點頭:“好。”

顧清非解釋:“若是失敗了,你留在這裡會很不安全,你跟著我、我們,我可以護著你。”

異樣的情緒在心底越發濃鬱,像一根柔軟的羽毛,撥得她的心一陣陣地悸動。李觀妙明白,顧清非是喜歡她的,隻是這份喜歡到底有多深,她摸不準。

她會生出一些隱秘的,連自己都有些懷疑的想法,她忍不住想,顧清非到底是更喜歡她還是更喜歡宋依兒,轉而又覺得這念頭可笑至極。

“有勞了。”

......

很快,定下的日子便到了。

西域魔主的魔宮立在西域的腹地,距離聖池並不遠。

顧清非早便將魔宮附近的陣法研究清楚了,他這幾日在魔宮周圍布置了一個很強力的殺陣,若是他們的擊殺出了什麼問題,便用這陣法將魔宮徹底鏟平。顧清非的計劃很周密,所以他確實是有十層把握。

李觀妙沒有跟著他們一起進去,顧清非讓她等在殺陣之外接應他們。

夜色中,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魔宮的重重魅影間,李觀妙在身上拍上隱身符,將周身氣息全部收斂住,她隻需要安靜地在外麵等就好。

這場戰役,她其實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她隻是結丹後期,他們都已經達到了元嬰期。顧清非說,他和予霧之聯手擊殺西域魔主是為了他自己便利,也是為了扶予霧之上位,但這件事收益最大的其實還是李觀妙。他們完全可以不拉著李觀妙一起的,但顧清非還是帶上她了。顧清非真的是在幫她,李觀妙不會感覺不出來。

她沒拒絕這樣的幫助,她現在的修為太低了,沒有顧清非,她根本坐不穩水月派掌門的位置。她有時也會很羞愧,就像顧清非說的那樣,昔日高高在上的水月派小師叔如今要靠著這個被她退過婚的小子才能勉強苟活。

但是她早已不是年少的她了,在眼前的局勢下,她不得不低下頭,不得不請求顧清非幫忙。師父死在她麵前,將水月派交給她,她明白,隻有贏的人才配擁有尊嚴。

......

西域是滿目荒涼的平原,從東邊有耀眼的光芒於地平線之下升起,黎明到來了。

李觀妙的目光再次望向了不遠處的魔宮,朝霞為巨大的尖塔勾勒上血色的邊,已經過去一夜了,他們還沒從裡麵出來。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從魔宮深處傳來,接著又是一聲,大地都為之一震,很快,第三聲、第四聲......連綿不絕地響徹蒼穹。

李觀妙的臉色有些變了,她看得分明,顧清非布置在外的殺陣還沒開啟,裡麵的聲響也絕不屬於顧清非他們任何一人的攻擊手段,或者說很少有元嬰修士能用出這樣驚天動地的手段,更像是一個強力至極的殺陣。

他們不會出事吧......

這想法剛一產生,一道漆黑的光罩迅速平地而起,將整座魔宮籠罩在了其中,黑霧慢慢彌散開來,她再也看不清魔宮的景象了,這是顧清非的殺陣!他們的刺殺失敗了,顧清非還有啟動殺陣的力氣,說明他現在還沒事。

李觀妙皺著眉,這殺陣會將整座魔宮夷為平地,他們必須馬上出來。她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一個人影都沒有,她不自覺捏緊了拳頭,開始擔心起來。

就在她開始思考對策時,一個人從黑霧中走了出來,殘留的霧氣裹著她的四肢,像薄紗般帶出一段殘影,直到她往前又走了幾步才徹底消失。

那是予霧之,她抱著昏迷的宋依兒,沒看到顧清非。

李觀妙迎了上去,她的目光掃去,予霧之受傷了,肩頭上一片血肉模糊,腳步帶著拖遝,但宋依兒有些嚴重,身上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氣息微弱,不知傷到哪了。

“顧清非呢?”她有些焦急,都沒來得及稱呼“顧道友”。

予霧之的神色也很慌亂:“他被魔主打傷了,無法走動,在魔宮主殿外,他讓我先帶著依兒出來,你可以去救他嗎?”

“是他讓我進去救他的嗎?”她不是不擔心顧清非,也不是真的對予霧之抱著極大的懷疑,她隻有結丹期,她有自知之明,顧清非的殺陣在半炷香後就會徹底爆發,這陣法是他自己布置的,他既然敢讓宋依兒和予霧之先出來,就說明他有自保手段。

“魔宮中的元嬰期長老都被魔主用特殊的方式引爆了,他自己也瘦了重傷,你不會遇到比你修為更高的了,若是顧郎還有自保的能力又怎會讓依兒受傷。”予霧之的眼神很認真,不像是在說假。

李觀妙的呼吸亂了一下,她想起她前幾日為顧清非包紮傷口時,他那傷就是為了救宋依兒受的。的確,若是他還能自保,又怎會讓宋依兒傷成這樣。

看來剛剛那些爆炸聲就是被引爆的元嬰修士了,她如今是結丹後期,修為法寶都不差,隻要不遇到元嬰期修士,把顧清非救出來還是能辦到的。

時間有限,李觀妙不再猶豫,向黑霧中奔去。

在濃霧中可見度極低,這奇怪的黑霧甚至能屏蔽神識,李觀妙走得很艱難,予霧之說顧清非在魔宮主殿外,她朝著那尖尖的塔頂走去,小心翼翼地觀察周圍的動靜。

一路上都很安靜,她幾乎有些懷疑魔宮中的魔族修士都被他們幾個殺光了。很快,她便來到了魔宮主殿附近,那裡隱隱有打鬥聲傳來。她心中一驚,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當她看到顧清非和一名滿身魔氣的壯漢時,她就知道,自己被予霧之騙了。她視線觸及到顧清非眼中的震驚的那一刻,壯漢手中的流星錘就朝著她擊射而來了。

她心知自己被騙,予霧之是想她死,麵對元嬰後期的一擊,她根本躲閃不及,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但她李觀妙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她迅速祭出本命法寶,十三根銀弦迅速在身前結成防禦網,朝著那駭人的攻擊迎了上去。

三個呼吸的時間。

第一次呼吸,本命法寶被毀。

第二次呼吸,護身靈光被破。

第三次呼吸,她眼前一花,便被人迎麵抱住了。

攻擊如期而至,所有的震蕩全被那抱住她的人擋了下來,濃鬱的血腥氣飄散開來。

李觀妙僵住了,她毫發不損,顧清非卻咳出了一大口血。

震驚,錯愕,恐懼......一係列情緒從四肢百骸瘋狂向外湧,本命法寶被毀造成的疼痛在丹田蔓延,那是一種火辣辣的撕裂感,仿佛被炸毀的是她自己,她眼前一陣陣地發黑,雙手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腰,她聽到自己顫抖地叫出了他的名字:“顧清非......”

地麵開始震動,體內的靈氣也隨著這震動變得翻江倒海,顧清非的殺陣馬上就要發揮作用了。

他抱著她的胳膊猛地收緊了,周圍場景迅速模糊,他用了遁地符。下一刻,他們出現在了一個窄小的山洞中,與此同時,巨大的轟鳴聲從外界傳來,他的陣法徹底生效了。

山洞極為狹小,按理說隻能容下一個人,李觀妙被他正麵抱著坐在他懷中,兩條腿蜷縮著靠著他的腰。這個姿勢很曖昧,但她現在已經顧及不了那麼多了。

“顧清非,你怎麼樣了?”

有些溫熱的液體滴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知道那是血,她越發慌亂,抖著手捧起他的臉,他眉頭輕皺著,意識混沌,下巴枕在她的掌心裡,殷紅的血從他唇角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著。

“顧清非!”

他眉頭又皺緊了幾分,半晌才慢慢睜開眼,眼神有些渙散,他的聲音虛弱到幾乎聽不到:“暫時死不了。”

她掏出一枚高階回複丹湊到他唇邊,他張口吃了下去,冰冷的嘴唇將她的指尖輕輕含了一下。

李觀妙一條胳膊摟著他,讓他靠進自己懷裡,另一隻手捏住了他的手腕,靈氣剛輸進去,就被狠狠地彈了回來,震得她虎口一陣發麻,她差點忘了,他經脈中流轉著的是魔氣。

“我要怎麼做?”她聲音抖得厲害。

顧清非軟軟地靠著她,嘴唇輕輕貼在她的鎖骨上,氣息很微弱,他有些艱難地開口道:“彆怕,給我些時間......我能自己恢複......”

尾音弱得幾乎捕捉不到了。

李觀妙的腦子有些空白,她雙手再次環上他的腰和他緊緊擁著,外麵轟隆隆的聲音還沒有停止,這一刻,似乎什麼都不重要了,她忘記了水月派,忘記了顧清非身邊那些女子,隻有眼前人是她唯一的念想。

山洞非常狹窄,她隻有緊緊抱著他,才能避免他的背貼上石壁,她不知道他的傷勢怎麼樣了,這裡的空間狹小到她根本沒辦法幫他包紮傷口,血腥氣充斥在整個空間中。

她的思緒很亂,一會兒想著顧清非是魔修,自愈能力應該很強的,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死掉,一會兒又想著,若是顧清非真的出事了該怎麼辦?

李觀妙發現懷中之人的體溫越來越低,到最後,她懷疑自己抱著的是一具屍體。這想法讓她很茫然,修士的感官比凡人強得多,可是她已經聽不到他的心跳了,也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他自封經脈了,應當是受了極重的傷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恢複。

她抱著他輕輕地抖著,這種冰寒徹骨感,自她開始修煉以來就很久沒再感受過了。她僵坐著,有好幾個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不知過了多久,懷裡的人突然動了一下。李觀妙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她趕緊低頭看去,顧清非的體溫還是很低,摟著她的胳膊卻收緊了幾分,他的嘴唇幾乎沒有溫度,似有若無地蹭著她,他慢慢地抬起頭,嘴唇順著她的下巴劃過臉頰,落在了耳垂上。

“你怎麼樣了?”李觀妙沒在意他的輕薄。

他一口咬上了她的耳垂,聲音沙啞得厲害:“好疼。”

李觀妙僵了一下,沒躲開:“我要怎麼幫你?”

“抱緊。”

她依言照做了,將他緊緊地擁入懷中,嚴實地貼在一起,這樣的距離,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呼吸。

“你不會死吧?”

“不會。”他反複咬著她的耳垂,她忍了片刻,終於輕輕偏頭躲開了。

“你的傷。”

“沒事。”他追上來,吻她的下巴,臉頰,鼻梁。

“顧清非......”

他含住了她的唇。

李觀妙沒再躲,她閉上眼睛,不敢看他。

最開始是溫柔的吻,緩和、柔軟,很快就越吻越深,幾乎要將她吃下去,吻了許久,他終於放開了她,兩人的氣息都不太穩。

“妙妙,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