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春樹暮雲(6)(2 / 2)

與之二三 清途R 10518 字 3個月前

葉姝哦了一聲,信了。

見師姐相信了,紀淮將話題移走:“黎師姐呢?”

葉姝聳肩:“今天發工資了,但我估計快來了。”

剛說完,一聲怒吼從大老遠就傳來了。

黎恬怒火衝衝,恨不得擰斷一根鋼筋:“扣了我兩百塊績效。知道是什麼原因嗎?因為我有一會上廁所怕大褂礙事就脫掉了去上了個廁所,結果就被走廊上的監控拍到了。那個八婆是用監控盯著我們扣錢的嗎?我在督查來檢查的時候穿上讚助商爸爸提供的大褂不就好了嗎?我的血汗錢啊,這個八婆沒有心。”

葉姝和紀淮兩個不講話,默默的將搭在扶手上的大褂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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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之後的三天,紀淮都有課。

住在陳逾司這裡上班方便,但去上學就不方便了。

她準備回宿舍住幾天,正好給自己的腰和陳逾司的床單洗衣機都放個假。

這件事當麵不好談,紀淮臨下班前摸魚的時候,偷偷給他發了條信息。

【紀淮】:在忙嗎?

【紀淮】:和你說個事,我之後幾天有課,回學校住會比較方便。

老教授又端著個水杯在給大家喂雞湯,一幫吃了幾婁筐大餅的人早就當耳旁風了。

也就紀淮這種新人能聽進去幾句。

陳逾司估計沒在忙,消息回的挺快的。

【陳逾司】:我可以早上送你去上學,你可以在車上睡。

紀淮歎了口氣,怎麼就不懂呢。

【陳逾司】:才用掉多少就怕了?又不是弄疼你了,你不哼哼唧唧的不也說舒服的嘛?

老教授又在說資金和加班的情況。

黎恬膽子最大,哼了一聲。和葉姝吐槽:“要加班費就是物化自己了?我看想克扣我們加班費的這些無恥之徒才應該物化一下自己,至少彆不是個東西。”

說完,扭頭問紀淮:“你說師姐說的對不對?”

紀淮沒聽見,扭頭將自己這張被陳逾司那一條短信弄紅的臉對著黎恬。

“這種雞湯也就適合在幼兒園入學大會上發表一下,但凡是個人拿到一個幼兒園文憑都不會想喝。”黎恬拍了拍紀淮的肩膀,朝葉姝說:“看,我們小師妹對為老禿頭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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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秋老虎的尾巴,LUNATIC的S賽也結束了。

周騫信守承諾,比完賽之後沒一個星期就給陳逾司打了個電話:“我生日,明天老地方。”

紀淮頭一次見他隊友,還特意買了條新裙子,結果秋老虎跑太快了,溫度驟降。她沒辦法還是穿了去年的舊衣服,陳逾司在研究所門口等她。

她在門口刷了卡下班,理了理頭發,問他:“會不會給你丟臉?”

“不會。”陳逾司牽起她的手,帶路:“他們都知道我被你分手,然後還死心眼等了四年,我已經丟過人了。”

紀淮按這個道理推算下去覺得不對:“那我更應該好好打扮,讓他們覺得你這四年等的很值啊。”

“值不值,這事我說了算。”陳逾司抬手拿過她的包。

紀淮朝他打趣:“這麼癡心。”

“廢話。”陳逾司哼了一聲,朝著科研所望過去:“所以,哪個是小姚哥?”

紀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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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騫說的老地方距離基地很近,就在這附近。

除了教練回韓國了,其他人基本都在。紀淮剛上樓,就看見樓梯拐角處探出一個小卷毛,看見陳逾司和她之後,轉身就溜了,但聲音沒跑掉。

通風報信的聲音被他們聽見了。

“來了來了,打野帶女朋友來了。”

……

就陳逾司一個人帶了女朋友,當然他們戰隊除了他和蔣盛也沒有彆人有女朋友了。

陳逾司帶著她在特意留出來的兩個空位置上落座,把手裡紀淮的包搭在他椅子上,脫外套的時候問蔣盛:“你沒帶女朋友?”

蔣盛聳肩,自嘲:“這不是世界賽輸了嗎?我女朋友怕再挨罵,早就把微博微信全部刪掉了,連同我的電話號碼。我昨天才聽周騫說地方訂哪裡了,丟漂流瓶去聯係已經晚了。”

他們對紀淮都是先聽其大名,再是看照片,最後見到本尊。

一個個自我介紹過來,紀淮靠著以前看陳逾司比賽也能將名字和臉對起來。

陳逾司沒開車來,他們拉他去喝酒,還給紀淮尊重,叫陳逾司喝酒反而先問她同不同意。

紀淮旁邊是個女生,看年紀很她差不多大,有點好奇的打量著紀淮。

她自我介紹說她叫鄭以葦。

鄭以葦手撐著椅子上,朝紀淮湊過去:“你們怎麼在一起的?”

說話的聲音不大,被對麵的領隊聽見了,他嗓門大,附和了一句:“是啊,怎麼在一起的。”

一說完,倒酒的那幾個都看了過來。

紀淮朝陳逾司投了個求救的目光,他抿了抿嘴巴裡的麥芽味道,臉上有一點點醉態:“說起這個,我比較有尊嚴了,她和我表白的。”

紀淮把當初為了考好成績而想幫陳逾司介紹女朋友讓他談戀愛,沉迷女色無心學習的事情以及她開玩笑說要讓陳逾司跟自己談戀愛,然後讓陳逾司愛上自己,自己考試前再把甩了,讓他傷心過度導致考試失利的事情說出來之後,他們一個個都在笑。

就鄭以葦笑了兩聲之後,喝了一口酒沒動靜了,湊到紀淮耳邊,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對她嘀咕了一句:“果然,喜歡和不喜歡的區彆。我和他表白他理都不理我,他要喜歡一個人,就是知道彆人開玩笑都樂意給個回答。”

不得不承認,差距這種東西。

有人按兵束甲卻還是能在彆人那裡出奇製勝,能在彆人那裡是一輩子的勝者。

紀淮和她不熟,聽見她說這些話一時間不知道要給她什麼回答。鄭以葦是北方人,人也豪爽。

拿起酒杯和紀淮桌上的牛奶杯碰了一下:“敬你們了。”

餐桌那頭吵吵鬨鬨,紀淮看見兩個相碰的玻璃杯,拿起自己那杯,抿了一口牛奶。

忽的桌子下的手被握住了。

旁邊的人在看周騫和蔣盛在猜拳喝酒,他噙著笑在看好戲,將五指扣緊紀淮指縫之後,他回頭,湊到紀淮耳邊:“留著點肚子,等會兒吃蛋糕。”

他喝酒了,湊近一聞就能聞見,麥芽的酒味和他身上的檸檬味道混在一起。

包廂裡鬨哄哄的,那是一群曾經和他一起站在巔峰的人。包廂的吊燈漏下鵝黃色的暖光,紀淮窺見了陳逾司身上‘Inman’這個標簽殘存的一點痕跡。

四目相對,紀淮回了一句:“今天是月十六,月亮好看。”

他不解:“怎麼了嗎?”

紀淮不解釋:“就想告訴你而已。”

餐桌那頭的猜拳分出勝負了,有人叫他評理。

他不是個和稀泥的人,對他們就是拿刀捅他們兩肋的人,但仔細一想,也是個端水大師,一句話把兩邊都得罪了。

紀淮看著自己的餐盤發呆,忽的手被捏了捏。

酒氣襲來,他埋在她頸上:“還好我知道毛姆。”:,,.